第一件事就是把男朋友的照片擺在桌子上。

余笙瞅了眼，笑：“帥的。”

“那可不。”安檸了照片上的男人，“他當年是我們高中校草，我跟著他報了同一個城市的大學，又去他學校制造偶遇，追得可費勁了。后來畢業，他開始跟著工程到跑，我倆也開始異地了。”

余笙想起來什麼，眼皮了：“那你們……還好嗎？”

“好的呀。”安檸笑得一臉甜，“上次是他去看我，這次我過來看他，說好了，等這個工程結束就申請轉崗去總公司，這樣就不用異地了。他說到時候結婚生小孩，不忍心讓我一個人辛苦，一定要陪在我邊的。”

余笙坐到床上，看著孩花一樣的面容：“那你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知道以后會異地嗎？”

安檸點點頭：“知道啊，他學工程，以后肯定要跟工地跑嘛，工地在哪他就在哪。”

余笙問：“知道還在一起？”

“本來……是猶豫過的，那會兒他跟我說他的夢想，說他以后的生活漂泊不定，也許不能給我安穩幸福的未來。”安檸雙手抱膝坐在床上，“可是我他啊，這輩子除了他，我不能忍和別人在一起了。哪怕不能走到最后，最起碼我不會覺得憾，因為我努力過，去靠近我最的人了。”

余笙聽完如鯁在。

“朋友都說我傻，這也就是運氣好，遇到一個他。”安檸雙手捧臉笑著，“但我就是不后悔。”

心底一陣翻江倒海，許久過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傻。”

不知道多羨慕這樣孤注一擲的勇氣。

也許最好的，也是留給最有勇氣的人吧。

余笙轉頭著繁星布的天空，眼眶莫名有些發熱。

這晚躺在床上，枕著家鄉千里之外的星河，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那句話——

這輩子除了他，不能忍和別人在一起了。

一夜無夢。

裴晏行訓練結束又開了個會，等去食堂，別人早餐都吃完了。

石楊捂著空的肚子說：“這夜熬的，胃都麻木了，我能吃五個大饅頭。”

“這也熬夜？兄弟自信點兒，通宵好嗎？”于志強勾住他肩膀，扭頭看了眼裴晏行，“剛政委找你什麼事兒？神神的。”

“沒什麼，不重要。”裴晏行接過阿姨遞來的餐盤，輕嗤了聲，“說有人過來拍紀錄片，讓我去安排，我閑的。”

說著懶洋洋坐下來，啃了口饅頭，“一會兒我要睡覺，石楊你去一下。”

石楊瞪大了眼睛：“我不，我也要睡覺。”

裴晏行瞥他：“年紀輕輕的睡什麼覺。”

“是啊。”于志強晃晃腦袋，“生前何須久睡，死后自會長眠，這兒就你年紀最小了，哥哥們老了要養生，乖，你去。”

石楊：“……”

“對了。”于志強忽然斂了神，看向裴晏行，“我有個710團的朋友說褚原要過來。”

裴晏行眼都沒抬，淡淡地：“消息準嗎？”

“應該不是空來風，褚原在他們團也是尖子，改裝新機遲早的事兒。”于志強擔憂地著他，“我是在想他要真來了，就你倆上次考核那殺紅眼的架勢……”

“手下敗將，來了就來了。”裴晏行無所謂地笑笑，“我倒想看看他這半年長進了沒有，還是就一張會叭叭。”

“是啊，怕他作甚。”石楊打著說，“金頭盔是我哥的，他來也搶不走。”

于志強笑：“瞅你那迷弟樣，一會兒好好替你哥打工。”

石楊角一。

“好好接待人家，別讓人覺得咱敷衍。”裴晏行給他夾了片菜葉子，語重心長道，“多吃點兒，長呢。”

余笙和同事們剛在招待所吃完早餐，聽說一會兒有部隊的人來接，今天會讓他們參觀一些常規訓練。

今天好，大家在招待所院子的樹蔭下等，吳舜激得臉都紅了：“跟你們說，我小時候可想當兵了，后來我媽死活不同意，就沒去，這還是我第一次進軍營，不知道跟電視里有什麼區別。”

王哥用手攏著火苗，點了煙：“我跟你正好相反，上學的時候調皮，績差，高中畢業就被爸媽塞進部隊，當了兩年義務兵。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啥都得學，我老婆說除了生孩子就沒有我不會的。”

安檸睜大了眼睛：“這麼夸張？那你都會些啥？”

“野外生存就不說了。”王哥手指夾著煙指了指空曠的院子，“就這兒，一晚上，我給你平地起個屋。”

“這也太厲害了吧……”

“各位好，請問是電視臺的同志嗎？”院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年輕男聲。

大家轉頭一看，一個平頭男孩穿著淺藍軍裝常服，站在大太底下朝他們笑。

“你好。”王哥率先走向前，和過來的軍握了握手，“我是北城電視臺的王義，這幾位是我的同事。”

男孩笑著自我介紹：“您好，我是飛行大隊的石楊，杜政委派我過來接你們。”

王哥點點頭：“麻煩了。”

“大家跟我走吧，車就在外面。”

這次他們坐的是兩輛軍用吉普，通過防衛森嚴的基地大門，余笙著外面陌生的環境，覺到一無形的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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