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那架戰機沖到他前面，在他視野范圍轉了個方向，他能眼看見對方減速的作。

里面的人在朝他比手勢。

裴晏行……

眼眶突然一陣發熱，但現實不允許他浪費時間猶豫或，迅速地轉彎跟上。

“1號，我接到他了。”裴晏行向塔臺報告，“最近的機場在平湖。”

指揮員：“你油量還能飛多遠？”

“二十多公里吧，不夠了。”裴晏行云淡風輕地說，“但我算了一下，應該能到平湖。”

指揮員：“好，我馬上跟平湖機場聯系。”

幸運的是，今天天氣很好，也沒有大風。

雖然在降落前油已經耗盡，但他準計算的翔比和方向，還是讓兩人有驚無險地迫降在平湖機場。

裴晏行下了飛機，徑直往航站樓走。

他并沒打算跟褚原廢話，那人卻跟上來：“喂。”

腳步停下，他回頭看了一眼：“我什麼？”

“裴晏行。”褚原認真了一遍他的名字，“今天謝謝你。”

裴晏行扯了扯：“救你狗命，一句謝謝也太輕松了吧？”

褚原垂下眸，笑了一聲，然后收斂神問他：“你有沒有想過，你來救我，可能自己也回不去了？”

“我沒你那麼慫，坐飛機里邊兒等死。”裴晏行漫不經心地說，“我肯定回得來。”

褚原：“吧你，我看你能翻天。”

男人揚了揚下：“第一天認識我？”

褚原看著他，裴晏行也看著他，兩人突然都笑了。

冰釋前嫌的那種笑。

他們一起往航站樓走，裴晏行的語氣不像剛開始那麼刻薄：“我承認，我是煩你的，平時添堵就算了，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你也要一腳。”

褚原輕哼一聲。

“但是煩你歸煩你，作為戰友，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

就像軍人永遠把國家和使命放在第一位。如果要在所有關系中選擇一個，無論是對手，敵，甚至仇人，在那一刻他也只能當作出生死的戰友。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褚原著他背影愣了片刻，在他拐進樓梯間時了一聲：“裴晏行。”

男人沒轉，彈了彈手套：“還有什麼廢話？”

褚原：“祝你倆幸福。”

裴晏行笑了笑，“算你有良心。”

余笙第二天就要走了，他拿手機給發信息：【在哪？】

余笙：【招待所收拾東西呢。】

【一會兒去找你們杜政委。】

裴晏行眉梢一：【找他干嘛？】

余笙：【王哥冒了，我代他去道個別，謝人家這段時間的照顧。】

裴晏行：【謝他？】

【你想清楚，到底是誰在照顧你？】

余笙：【……】

【我說的是工作。】

裴晏行不再逗：【我現在在平湖，估計要過兩個小時才回來。】

余笙：【怎麼那麼遠？】

裴晏行：【出了點小意外。】

【放心，人沒事。】

那邊“正在輸”的狀態閃了好幾次，消息才發過來：【沒事就好。】

裴晏行覺到猶豫著沒表出來的擔心，溫地勾了勾：【我很快回來找你。】

余笙：【嗯。】

想起安檸對說過的話，余笙決定不把有限的時間都浪費在擔心和后怕上。

既然他平安無事，那就期待見面好了。

下午去了部隊，見到杜政委，代表同事們表達謝。

“哪里話，是我們要謝你們。”杜政委一臉和藹和真誠，“跑來這麼遠的地方給我們的戰士拍攝，條件艱苦，也沒招待好，希你們千萬別介意。”

余笙笑了笑：“您太客氣了，我們在這兒好的，以后有機會還想來呢。”

杜政委點點頭：“那是我們的榮幸。”

杜政委親自送下樓，余笙離開之前，還是把心里打了許久腹稿的事說出來：

“政委，我覺得部隊其實可以做一個方平臺，就像軍事頻道那種，更加實時地記錄我們軍人的生活，還有普通人想了解的軍事知識和新聞。現在看電視新聞的人越來越了，如果做一個app，應該會更容易推廣。”

“其實現在的老百姓對解放軍還是很敬畏，只是找不到正確的渠道去了解他們，新聞上能看到的也有限，而且還有很多電視節目，社平臺在傳播錯誤的信息。如果能有個方平臺的話，不僅能讓普通人多了解我們軍人，也能達到一部分糾錯的效果。”

政委沉片刻，說：“其實你提出的這個我們嘗試過，只不過你知道，部隊里還是更看重實力的培養，那領導不重視，不督促，慢慢的也就沒人用心做了。我們的確有個app，那上面的視頻和信息更新很緩慢，差不多屬于閑置。”

余笙抿了抿，嘆氣：“那也太可惜了。”

“余記者要是興趣，可以考慮跳個槽，進我們宣傳科？”杜政委朝笑呵呵道，“我們需要你這樣的專業人才。”

余笙靦腆地了脖子：“您說笑了。”

一輛銀XC60停在花壇邊，杜政委拍拍肩膀，指著駕駛座里的人：“去吧，今晚我給他放個假，你倆好好敘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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