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西北的裴晏行,最近發現他的朋友不太對勁。
自從他復飛后,余笙對他的關心明顯不如以前,說是工作忙,但他旁敲側擊向季延川打聽,得知工作并沒那麼忙,并且已經很久沒參加部門聚餐了。
下班總是走很早,周末不知所蹤,拒絕所有的邀約,行蹤舉止神神,問也不說。
于志強最近心也很down。
休假回去相了個姑娘,長得漂亮,談吐優雅,溫,用于志強的話說,簡直是天賜給他的完老婆。
姑娘也喜歡軍人,兩人很快確定關系,談了段異地,視頻電話里海誓山盟,姑娘淚眼朦朧地非他不嫁。
然而就在這個月初,姑娘結婚了,新郎不是他,是個轉業軍,在姑娘定居的城市當公務員。
那晚于志強了一包煙,在寒風瑟瑟的宿舍樓頂哭得撕心裂肺,抱著他像個沒斷的孩子。
也是同一天晚上,裴晏行問余笙有沒有空,霖市新的河大橋落,有場盛大的煙花秀,想帶去看。
然而他被拒絕了,對方理由依舊是忙。
看著服上某人蹭的鼻涕眼淚,裴晏行心思一片沉重。
于志強睡著前還在抱著他哭,嗓子都啞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埋進他服里。
“我不怪變心,真的,是我沒用,最難過的時候不能陪在邊,我不配。”
裴晏行眉頭鎖得更深,也默默了一包煙。
余笙面試在周六上午,乘周五的航班過去,周六面試完就得回北城。
周日航班太晚了,等不了,第二天還要上班。
所以疲于奔命的并沒告訴裴晏行自己去霖市的安排,說了也見不到面,只會徒增憾。
從面試大樓出來,余笙把張到冒冷汗的手抬起來呼了口熱氣,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濱江廣場。”
打算去霖市最大的商場逛一逛,買點東西回去給蘇槿當伴手禮,也算是到此一游。
沒想到在商場遇到兩個老人——杜若和蘇可。
杜若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邀一起吃晚飯,余笙見時間還早,便答應了。
杜若在餐廳等位,余笙和蘇可去一樓買茶。
茶店門口排著長隊,今天難得天氣不錯,沒那麼冷,余笙抬手遮在眼睛上方看晚霞。
明天也是個好天氣。
突然蘇可扯了扯袖:“誒,那是不是古城那個?”
余笙看見一道悉的側影,腦子一嗡,忙不迭搖頭轉:“不是,你看錯了。”
“不會的,我沒看錯,就是他。”蘇可笑著把往回拽,“你倆不是嗎?”
那人正在往這邊走來,余笙心虛地擋住臉:“不是——”
“哎,裴晏行。”蘇可了他名字。
余笙知道自己完蛋了。
想不到裴晏行為什麼會在霖市,但可以想到他此刻看見自己的心。
一定恨不得把摔在床上,手腳都綁住的那種。
蘇可沒發現任何異常,大大方方地跟裴晏行打招呼。
“好久不見啊。”瞥了眼他這一,評價道,“帥的。”
他應該是過來辦公事,穿的軍裝,在周末熙攘的商場外街十分惹眼,不人都在回頭看。
余笙心虛地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
“謝謝。”裴晏行淡淡地回應蘇可,“你們約好的?”
“不是,巧遇到。”蘇可笑著說,“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跟我們去樓上吃個飯?我妹在排隊,很快的。”
“不了,謝謝,我還有事。”裴晏行看了眼余笙的頭頂,又看向,問:“你們菜點好了嗎?”
蘇可:“還沒,在等位。”
“行。”男人角了,目落在鵪鶉似的小姑娘頭上,“那抱歉,我先把帶走了,下次有機會我做東。”
“啊?”蘇可有點不在狀況。
裴晏行沒跟多解釋,轉過,回頭看了眼兀自呆愣的朋友:“愣著干嘛?等我抱嗎?”
似乎不滿的反應速度,男人索牽起的手,無比練地十指相扣。
余笙覺到不視線落在他們上,怕影響不好,想把手回來,他卻握得更,直握到手指發麻,沁出一層薄汗。
上了車,他把帽子擱到擋風玻璃前,沉聲問:“去哪兒?”
余笙老老實實地說:“本來準備在這里吃個飯,然后去機場的。”
裴晏行發車子:“幾點的飛機?”
余笙:“九點二十。”
裴晏行看了眼車機屏幕上的時間,六點剛過。
他沒再說話,行駛在晚高峰擁的車流中,余笙一路看路標,確定他是開往機場。
這麼早就送去機場,是真的生氣了吧……
都不愿意跟多呆一會兒嗎?
雖然遇到純屬巧合,但對來說還是驚喜的,時不時轉頭看男人,高高的眉骨,蹙的眉峰,渾散發著冷氣。
想對他解釋,可又不甘心藏了這麼久的驚喜用這種毫不驚喜的方式揭開。
兩人一路沉默到機場,裴晏行牽著進航站樓,幫辦理好值機。
余笙以為兩人要就此分開的時候,被他帶到貴賓室。
里面人多,余笙想說找個僻靜的座位,裴晏行卻牽著直上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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