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章黃泉斷流（一）（謝晨月煥生打賞的盟主）

這個……居然還真的不好否定。

來自學帶頭人現場展示的排除法，其天馬行空程度，明顯給了年輕的導師深深震撼。

好在對方也沒有不給息之機，點評間注視前方，已經是瀟灑地躍了下去。

「死人住的地方，你是想告訴我，這裏其實是眾多傳說中都有的冥界？」

這份信任固然讓人欣，但跟著跳下后，莉莎教授卻是先一步忍不住發問。

「怎麼？你覺得不可能，還是不喜歡？」

付前頭都沒回，一邊前行一邊姿態隨意地打量著四周。

甚至不僅是腳下，一眼去，每個方向也都是同樣的巨石砌，組合一條氣十足的通道。

而即便是看上去毫無照明設備，所有一切依舊彷彿沐浴在暗淡的幽里。

甚至不僅如此，某種並不讓人反的香氣，也是縷縷在這空間里飄。

像倒確實是像的……

這樣的一幕加上付前的反問，莉莎一時也是沉默。

迷霧中飛舞的那群特殊存在，有著不可思議的知覺。

剛才兩人下來的時候，雖然幾乎沒有發出聲息，但還是被注意到。

表現就是，一隻有著雪白外殼，巨大甲蟲一樣的造，原本的霧中爬行突然停滯，遙遙「注視」著這邊。

跟上次那隻巨蝠相比，它的緒倒是穩定得多。

既沒有攻擊，也沒有試圖呼同類。

然而恰恰是這種姿態，配合上行走間的迴響，讓人有種被目送踏上陵寢墓道的覺。

「好惡倒談不上，只是確實有些難相信。」

不過片刻之後，真的有向下的臺階出現在眼前時，因為報可靠，稍稍恢復了幾分信心的莉莎，終於還是謹慎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死亡之後的歸宿，是一個貫穿了無數歲月的話題，各種傳說的描繪里，甚至也是大同小異……」

語氣頓了頓。

「可是就算有著超凡力量的加持，好像也沒有真正的亡魂，從死後的世界明確傳遞迴這個消息。」

……

確實是個還算認真的邏輯。

向下的路並不陡峭，甚至偶爾的臺階也是一樣，彷彿要確保小朋友也可以一步過。

而著這份人文關懷的同時，付前對莉莎給出的理由同樣表示了認可。

如果真的有死後世界的說法，冥界也好黃泉也罷真的存在，那麼在非超凡的世界囿於一些維度界限，任何信息無法越傳達，永隔還是可以想像的。

但在這個有著各種偉力縱橫的世界，很難想像存在一個這樣無法打破的界限。

更不用說古往今來，隕落的眾多意志里，不乏各種神存在。

但他們依舊沒能幫助人們確認後事，冥界依舊停留在傳說里。

甚至關於這一現狀的證據都是現的。

「說得好，事實上不久之前，真的有一個年輕人這麼問過我。」

微微點頭，付前說的自然是被他送去未見之丘的索菲亞。

對死亡的畏懼下，依舊只能對那種可能報以好期冀，就已經很說明況了。

「所以你怎麼回答的？」

似乎對付前這副老氣橫秋的語氣已經習慣，莉莎盯著對方年長睿智的眼眸。

「不好說。」付前的回答依舊誠實。

「……那現在呢？」

「看著像有的。」

面對莉莎的追問，付前手指著一旁。

……

不愧是靈灰院多次探索后選擇的通道，兩人走的路有幾分通幹線的覺。

雖曲折盤桓，但好是深度始終沒有折返。

而隨著逐漸下行，眼前也終於不再是那種單調至極的墓道景象，豁然開朗。

當然出現在眼前的，遠不同於任何一般認知中的建築，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的。

莉莎的混如迷宮一說不是蓋的。

不只是方位，一眼去這裏簡直是各種詭異空間的集合。

石柱，圓廳，長寬不比例的房間，只留一隙的暗室，甚至還有乾涸的河床……

沒錯，就在此刻腳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條無限破敗之的長，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從眾多建築間蜿蜒而過，在它的邊緣，甚至能看到某個房屋一角下，把自撐離水面的立柱。

總之一眼去，滿滿靜謐凋零之。

確實怪異，但仔細想想要描述這地方的話，還真沒什麼比死後世界更合適的。

付前的指引下，莉莎教授明顯也有著這樣的。

「那現在問題就在這裏，死人們呢？」

到底是一名真正的學工作者，還是做不出矢口否認那種事的。

不過凝視這一幕數秒后，莉莎到底沒有盲從，甚至提出了一個無比尖銳的問題。

「你剛才都說了，外面那些東西並不是這裏的居民，那本來該在這裏真正安寧的那些亡魂，現在又去哪裏了？難不又從這樣一個所在死亡了？」

用目示意空空如也的一路，莉莎乾脆停下腳步，臉上甚至帶有幾分冷笑。

「很有見地的猜想，甚至有點兒。」

這反問的攻擊還是很足的，然而付前不僅不以為意，甚至還深有趣的樣子，似乎意識到什麼。

「再往下真的有？」

……

明顯很想否認，但莉莎最終還是下意識地避開了目，為對方的敏銳而心驚。

「靈灰的相關調查報告裏，確實提到這裏面並不是完全空的，有一些狀態非常特別的——。」

下一刻嘆了口氣，承認了付前的猜測。

居然是這樣……

「亡者之域的」，確實是一個特別的概念。

付前一時聽得認真，並在片刻之後，似笑非笑地打量著。

「把這樣一個重要信息，以玩笑的方式說出來，甚至導我去否定……對於傳說中的死亡侵襲，莉莎教授看來還是應對自如嘛。」

「並沒有那麼自如……」

莉莎無疑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不過最終還是堅強地哼了一聲，對於自己的小心思供認不諱。

「只是想看看你一番分析后，到時候看到那一幕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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