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黃泉斷流（二）

真是讓人羨慕的好勝心，不愧是院長欽點巨蛇。

眼見莉莎教授略一扭之後，真就痛快承認寧願多忍一點凋零之苦，還是想花時間嘗試小小地討回場子，付前一時也是為其中現出的活力讚歎。

事實上一路走到這個深度，他就從沒停止過對於莉莎所說的凋零的知。

確實是種奇妙的力量，甚至前者的描繪也堪稱準。

冰冷，但並非真的寒霜，而是類似於生命在失溫。

這個寂靜所在，正在同化進其中的所有生靈，把某種死亡範疇的象概念，跳過傳統意義上的過程，直接注人。

位階很高，並且似乎是屬於這個所在的本質屬，以至於無可逃，好是很微弱。

這應該也是為什麼之前的探索者們，會有「難以抵」這樣點評的原因。

但凡強烈一些的話，他們的評價就應該是「致命」了。

當然了，對目前的自己來說，因為過分微弱，已經是算不了什麼。

但甚至半神都沒有的莉莎，明顯不可能那麼輕鬆。

「僅僅是我嗎？」

聽聞對方飽凋零之苦，付前微笑間已經是過橋繼續深，以實際行尊重了這份堅強，並隨口反問。

……

對於本就在咬牙堅持的莉莎教授，這一幕的惡劣氣息堪稱撲面而來。

幸運的是，本來也沒有對這位品行有多大期，幾乎沒有猶豫就選擇跟上。

相比之下，反倒是對方的問題讓心中一陣波瀾起伏。

「什麼意思？」

下意識的反應里，原本朦朧修長的雙眸，已經有遠超平時的輝在其中閃爍，彷彿在燃燒的生命之火。

「冥界裏的，確實是一個有些悖論的概念。」

付前指著的眼睛。

「但你正在對抗的這份，我相信還是會讓你不自地想起亡者這個詞。」

「所以你想看到的，到底是信誓旦旦的我到時候沒法解釋，還是有法解釋？」

「……我原本想的是，可能有其它的解釋。」

付前的話帶來了相當久的沉默，莉莎再開口時，眼前已經是在逐漸變亮。

並不是什麼黃土深有人家，付前相當清楚之所以有更多線進來，是因為那是巨坑的方向。

沿著這條迴轉的通道，他們已經是順利來到了更下層，以及再臨巨坑邊緣。

「可惜的是，進這裏沒多久，我就意識到這個矛盾可能是無法規避的。」

很難說莉莎的方向也同樣一直保持，但至對於眼前「曙」，反應依舊稱得上淡定，同時聲音低沉如喃喃自語。

「如果真的有冥界存在，那麼我相信它就是這樣的……但這樣一來，除非見不到靈灰院記錄中所說的，否則就實在讓人想不通。」

……

「確實奇妙。」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兩人腳步似緩實快，付前微微頷首間，他們赫然是已經抵達了巨坑邊緣。

過這裏看出去，能確認已經下來了不短的距離。

而雖然離底部還是差得多，但這個位置，霧氣中游弋的骨靈造們，不管度還是尺度都已經是更加誇張。

付前眼睜睜地看著一頭比之前的巨幅還要大十倍以上的「鱷魚」，把一隻生滿骨刺的球生生扯碎。不過站在這「地府」裏面，明顯沒有直接跳下來那麼引人注目。

被扯下的尖刺匯聚到「鱷魚」上，如同解鎖新的生組件般，飛快改變著後者形態的同時，不管是它還是周圍其它「骨靈」，都沒有往這邊看一眼。

而一邊打量著這一幕，付前一邊對莉莎心中的想不通表示了理解。

卡司對這位的縱容還是有原因的。

剛才那看似好勝心驅使的任之舉，其中的本質原因，恰恰是一名學工作者的素養。

行之前，莉莎教授明顯是有好好學習過靈灰的探索報告的，理論知識很足。

然而越是這樣，「凋零」帶來的觀，就越是讓意識到那個悖論似乎繞不過去。

前面所做的，不過是在把這份傳達給自己，幫稍作分擔。

「這東西應該還是可以對付的。」

而此刻獲得付前認可的，見對方停下腳步看著外面不，明顯沒有忘記此行的初衷，表示這是一個不錯的材料。

「確實，位階上比那隻蝙蝠要高出不。」

付前微微頷首，並沒有做「你能不能行」這種無聊的質疑。

事實上付前對於能做到這一點完全不擔心。

眼前這東西雖然比那隻巨蝠強得多，但還覺不到神，對於一名四階來說不會有什麼概念上的制。

更不用說以卡司對的重，超凡品武裝到牙齒完全不奇怪，不過——

「不準備先去看看嗎？」

一臉微笑，付前沖著另一個方向示意了下。

那儼然是一個怪石嶙峋的巖，約可見傾斜向下，證明通往更深層。

……

我就知道！

雖然提議被否定，但那一刻莉莎反而是有種獨特的心安，彷彿這才應該是眼前嘉賓的風格。

「靈灰的報告裏有提到這個地方，不建議繼續深。」

不過下一刻還是不置可否，盡了自提醒的義務。

「但他們還是深了？」

而果不其然，付專家沒有任何。

「對……」

「我天啟一脈，從不弱於人。」

一臉倨傲，付前當即冷哼一聲。

只可惜莉莎教授不太給面子，不僅沒有跟著熱沸騰，甚至已經不吭聲地走進了巖。

而很明顯靈灰的提醒並非空來風，僅僅轉過一拐角，驟增的不適，幾乎讓忍不住解開脖子上的束縛。

當然這個念頭，最終還是被強行克制住。

這……

而就在下一刻，莉莎腳步一滯，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跟上來的付前。

眨眼之間，那帶來莫大力的凋零侵蝕，居然是在被迅速地驅離。

而很難說是不是錯覺，欠一個人的天啟臨時話事人，上似乎多了一種有別於周圍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