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宵結結看著聖人。

“聖聖……聖人來咱家啦？”年老的他，難免出幾分年心。

“聖人在上，請學生一拜。”當即匍伏在地，結結實實給聖人磕了個響頭。

智心聽陸朝朝提起過家中不的三哥。

此刻見他眼眸清明，倒也不像個傻子。

心中還有幾分驚訝。

“智心師父請進，書院中已經備好一切，只等眾位啦。”

蕓娘亦是驚訝，但好歹已經見過世面，此刻倒也穩得住。

“聖人請進。京中學已經建，明日便能開始招生。”

“眾位夫子是鎮院之寶，只等分院建就能上任。”

“這段時日，只能勞煩夫子們暫且在京中上課。”蕓娘客氣萬分，這可是聖賢書中的各位大儒！！

門外眾人眼睜睜看著聖人進了學。

一眾讀書人想要靠近，陸朝朝便站在門口，抬手道：“關門。”

許太傅了額頭冷汗：“朝朝，外祖雖已年邁，但外祖生平最喜教書育人。你這書院，還差夫子嗎？”

許太傅已經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他又是天子帝師，份高貴，朝朝從未想過，他來當夫子！！

小姑娘眼睛亮的灼人：“差差差，差的多呢。”

“但是外祖，朝朝的廟小，可能給不了太多束脩……”小姑娘咧著對手指。

許太傅擺擺手：“老夫真心教書，銀錢不重要。”

“對了，聖人來上課，你可給了束脩？”許太傅好奇，到底給聖人開出什麼樣的待遇，才能將道千年的聖人給請出山啊！！

“聖人以育人為己任，他免費來的。”

“不收錢。”

許太傅羨慕的腮幫子疼。

杵著拐杖巍巍的進了學大門。

陸朝朝環視全場，眼神落在誰上，誰便驚慌的避開眼眸，不敢與對視。

“我知道，眾位師兄都是有骨氣的，斷然不會來學做夫子。”

“朝朝就不勸了哈……”

“免得師兄們面掃地，說朝朝侮辱人呢。”小姑娘雙手一擺，老神在在的背在後，就要進門。

氣得一眾讀書人紅了眼眶。

平日裡，讀眾位聖賢的文章已是幸運。可現在，聖賢就在一門之隔，他們若就此錯過，怕是夜夜捶頓足，連書都看不進去！

恐怕垂垂老矣，咽氣時都不甘心。

“你……要不再問問？”站在前頭的青年鼻尖冒汗，猛地開口。

陸朝朝轉，喲，此人認識。

“算了，這位林師兄，朝朝可認識呢。當初就是你，撕了登枝姐姐的告示。”

“也是林師兄說，誰學誰是烏王八蛋。罷了罷了……”

“朝朝不好讓師兄們當王八蛋。”

陸朝朝從懷中掏出簽字畫押的紙，林師兄更是的面發紫。

“朝朝可有證據吶，眾位師兄親自按的手印……”

全場讀書人都快哭了。

他們骨氣很，打死他們都不可能學當夫子。

可……

可請出了聖人！！

讀書人日日讀聖人之書，拜聖人泥塑，聖人在他們心中高於一切。

陸朝朝對街角的小乞丐招手，小乞丐當即殷勤的上前：“彪哥……”

“去周遭村落吆喝，聖人親自出山為子啟蒙，明日開始挑選學生，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唔……”

“四周分院還未建好，每日每堂課程， 皆由眾位大儒以及聖人流教學。”

“直到分院建，眾位院長每日一次課。且日日坐鎮書院，隨時可以切磋請教。”

“招納來的夫子，亦是聖人學子。若有不懂之，可尋課余時間請教院長。”

“這是本院夫子的福利，也算朝朝給大家開的後門吧。”

一番話，說的眾多讀書人心澎湃，差點跳起來。

“可以得聖人指點？”

“天吶，這是讀書人之幸，讀書人之幸啊。何其有幸生在北昭，居然能見到活的聖人，還能得到聖人親自指點！！”

“聖人的弟子，皆是名流千古的大儒名師。咱們太幸運了……”

除了聖人，還有二十多位聖人弟子！！

都是聖賢書中的名家。

留下傳誦千古的文章，被世人仰的存在。

讀書人皆是滿臉狂喜。

一眾文臣面面相覷，都是飽讀聖賢書之人，誰能抵抗得住聖賢親自指導？

一個老臣試探著道：“昭公主，老朽可否進去拜見一下聖人？盡一盡學生心意。”

陸朝朝搖著腦袋一臉無辜：“上次大人要撞死在金鑾殿，朝朝好害怕。朝朝心靈到了傷害，所以立下規矩，不允外人書院。”

大人？？？

大人老臉通紅，可一門之隔，便是聖人。

那是聖人吶！！

就算得不到指點，能見一見聖人也是幸運至極。

“下糊塗，下糊塗啊。”

陸朝朝半點不松口，甚至抬手道：“關門。”

半點不理會後哀怨的目。

陸硯書陸元宵以及許太傅親自作陪，帶著眾位大儒在院四走。

“朝朝所辦的學，不同於普通書院。”

“除了傳授課業，也教導一些修行吐納之法。甚至還有傳授播種的課程，這是害怕學生不懂民生之苦。”

智心長老腳步一頓。

沉默一瞬後，突然笑了。

“是啊，民生之苦。”

“若一味地死讀書，離民眾，即便考出頭，又有什麼意義呢？”他突然明白，陸朝朝此舉，惠及千秋萬代。

真正益的，或許不是子。

是天下人。

“當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番薯。”陸朝朝蹲在後邊嘀咕，眾人聽得此話會心一笑。

番薯來自西域，皇帝已經試種兩年，還未大規模種植。

城富戶多，時不時街頭有賣烤紅薯的小攤販，陸朝朝還會買來嘗嘗。

陸元宵確實是個癡兒。

跟在聖人面前走不道，聖人對他似乎也頗有幾分喜。

“雖無七竅玲瓏心，但一顆赤子之心倒也難得。”是個很適合做學問的子。

當晚，智心長老便留他在邊使喚。

說起來也怪，明明陸硯書天資最高，但智心長老在他面前卻生不出指導之心。

仿佛……

有種莫名的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