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憋哭。”善善笨手笨腳的從懷裡掏出手絹，笨拙的給他淚。

麥眼睛通紅：“我沒哭，沙子迷眼。”

善善雙手兜：“哦……”

“帶泥……找，找……兔嘰！”他下一揚，磕磕盼盼的說道。

麥神一頓，謝玉舟坐在馬車外，追風騎著馬。

此刻馬車就只有他和善善。

麥眼淚一：“找誰？果果和瑞瑞？你能尋到他們？”他滿臉驚愕。

善善得意的點頭：“子時，找窩！”

麥面狂喜，隨即搖了搖頭：“善善，多謝善善好意，但我不能影響你。人死如燈滅，我與果果瑞瑞的緣分於此，就送到這一程吧。”

善善偏著腦袋。

他明明看出麥很想，但他為什麼克制自己？

因為影響我？他想保護我嗎？

許多善善不太懂，此刻趴在窗邊似乎在思考什麼。

眾人回到驛站時，已經深夜。

白日裡奔波勞累眾人早已疲憊不堪，簡單洗漱後便早早歇息。

善善抓著麥袖，娘便道：“不如今夜麥公子與善善同住？奴婢還第一次瞧見善善公子這般喜歡一個人。”

追風問過麥，麥歡喜應下，才歇息。

睡到深夜，善善睜開眼。

從村子裡回來，他便一直到一冷的氣息跟著麥。此刻，善善睜開眼……

便見一雙青白腫脹的眸子正趴在他眼前。

鼻尖對鼻尖。

溺水而死，在河中泡久的觀不到哪裡去，此刻上還帶著幾分河裡的水腥氣。

瑞瑞就趴在善善床頭，與善善對視。

“瑞瑞，你做什麼？離凡人太近，會有損壽元，你快過來。”

“大哥在這裡。”

“蓮華城佛氣濃郁，咱們不能久待。看看大哥便趕離開……可惜大哥一直無法看見我。”果果惆悵的看著床上麥。

瑞瑞微偏著腦袋：“我總覺得，他能看見我耶……”

他指了指善善。

果果眼神不眨的看著麥，頭都沒回：“怎麼可能，他才……”一轉頭，善善已經撐著子坐起來，胖乎乎的小娃娃正滿臉好奇的看著他們。

“咦，我就說他能看見吧！我可沒騙人！”瑞瑞當即跳起來。

善善瞥他們一眼，抬手一揮，就將二人打夢境。

沒一會兒，善善就聽得麥夢中傳來哭聲。

善善不屑的撇，他還以為兩人不敢現呢。

公打鳴之時，天邊出一朝霞。

瑞瑞與果果手牽手站在善善床前：“大哥哥好心有好報，我們終於放心啦……謝謝你。”

兩人相視而笑，便迎著朝霞離開。

迎接真正的未來。

麥是哭著醒來的，但角帶著笑，似乎釋然了。瞧見善善已經起床，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善善，我夢到弟弟們了。”

“他們來找我道別，他們說這一生雖短暫，但與我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

“善善，我好幸福。雖然我一無所有，但我卻覺得自己擁有許多。”

麥學著娘的樣子照顧善善，又抱著他去用膳。

麥很好學，而且子極其沉穩。

追風發現他有靈，乾脆親自指導他。

“今兒是善善周歲，北昭那邊早早就送來禮，已經在堂屋放著呢。”

“昨日大祭司已經送來拜帖，可要邀請他們一同參加周歲宴？”燭墨問道。

謝玉舟白他一眼：“你讓大祭司來斬妖除魔嗎？”

“咱們一家子過吧。”

陸朝朝倒不怕大祭司察覺，若不是善善投生到自己家，恐怕誰都猜不到善善份。

不過，謝玉舟不願見，也就罷了。

“善善份畢竟異于常人，恐怕多生事端，就在自家過吧。”

“抓周的東西可準備好了？”陸朝朝問道。

丫鬟笑瞇瞇回：“早已備好。”

中午的午膳極其盛，得益於善善周歲，他也得了個爛的。

吃罷午膳，娘便持著眾人將抓周的件擺放齊全。

“這是容將軍送來的將軍印。”

“這是鎮國公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的玉佩，說是容家祖傳之。”

“這是陛下賞的玉如意。”

“這是皇后娘娘賞的……這是太后娘娘賞的，這是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賞的……”

許時蕓還差人送來吉祥，都是抓周慣用之。

善善今兒穿的紅彤彤，喜慶急了。

娘將他抱上桌子，桌上鋪著紅布，上邊擺著無數品。“善善，快往前爬，挑個最喜歡的……”

麥拿著撥浪鼓在前頭逗他：“善善快來……”

善善慢吞吞的往前爬，莫名的有點恥。

抓起筆瞧了瞧，娘滿臉喜意：“哎呀好好好，將來考個狀元郎，一門三狀元，耀門楣！”話音剛落，啪嗒一聲，善善便將筆扔下桌。

娘……

他又抓起寶劍，娘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他掃下桌。

隨即又抓起皇帝賜的玉如意，扔。

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贈的禮，扔。

親娘送的，扔。

親爹的將軍印，扔。

親祖父的傳家寶，扔扔扔。

瞬間的功夫，桌上被他清空。謝玉舟默默從懷中掏出串佛珠：“要嗎？”

善善胖乎乎的腳丫子一踢，佛珠落地。

我，七絕，不被定義。

就不抓就不抓！

他年紀雖小，但知力一流，一瞬間，他發覺眾人臉不好看。

就連陸朝朝，都黑著臉看向他。

善善利索的爬起來，跌跌撞撞向著陸朝朝沖來。

張開小手沖進姐姐懷抱，攥住姐姐襟。

眾人一愣。

謝玉舟臉一垮：“馬屁，抓周抓你姐，你是會拍馬屁的！”

娘眉開眼笑，笑的合不攏。

“抓親姐姐怎麼算馬屁呢？跟著姐姐走，才能走彎路，對吧小爺？”

“快，修 書一封，回稟將軍和夫人。”

“爺抓得好，抓的妙，抓了昭公主！”

陸朝朝原本冷著臉，可見善善吧唧在臉上留下一口，彆扭的小臉通紅。

“別以為抓我，我就會對你心慈手。”

“我可是鐵面無的啊，別讓我抓到你小辮子……”

說著說著，善善又在臉頰吧唧一口。

一副狗子模樣。

朝朝……

算了，七絕都傻這樣了，護著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