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是老葉府邸裏的這些妖魔鬼怪殺的?
路子幽不自覺的抖著,臉上的表越來越蒼白難看。
不是說自己的穿越者前輩,李十一已經證道帝了嗎?
怎麽會被府裏的這些家夥殺害?
殺戮一尊大帝?
這是多麽驚世駭俗的事?
傳出去的話,整個大陸都會震撼吧。
可如果是老葉府邸裏的這些家夥殺了帝的李十一,那他們為什麽還要在府裏為李十一守墓?
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相比於路子幽的失態和驚恐,顧白水的表要平靜沉默了許多。
他倒不是猜到了李十一的結局,隻是覺得事不應該是這麽簡單而已。
老葉府邸的這些人能殺一尊大帝,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頗為震撼的事。
不過更讓他想不通的是,老葉府裏的這些人為什麽要殺李十一,李十一的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十一的確證道帝了,不過就在他渡劫帝的最後一刻,藏在暗的我們一擁而上,把徹徹底底的他殺死在了星空之外。”
“魂飛魄散,挫骨揚灰!”
紅袍判瞇起了眼睛,臉上甚至不加掩飾的流出了和歡喜的緒。
他在回味,回味那件很久以前的事,至今還是難以忘懷。
如果可能的話,他甚至想在臨死前大聲的宣告世人,讓所有人和他一起分這份喜悅。
複仇的快,總是讓人無與倫比的滿足。
“李十一是人族曆史上存在時間最短暫的大帝,我們為了殺他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哪怕謀劃布局幾千年,哪怕慘勝之後十不存一,但我們還是無比的喜悅和滿足。”
“不是因為我們能殺大帝,而是因為我們殺的是李十一,在他人生中最重要最明的那刻,把他從雲端拖了煉獄。”
“死去的同僚即便隻剩半殘軀,也要張開撕下他的一塊。他們燃燒了自己的本源和靈魂,在李十一狼狽慌的反抗中死去,也一樣肆意的狂笑著。”
“那是我們人生中最歡愉的一天,也是大陸曆史上一場……最盛大的複仇。”
窗外的暴雨一下子變得肆意瘋狂了起來。
無數的雨滴擊打在窗戶上,傳出一陣陣紛不停的雜音。
屋子外的四個影站在屋簷下沉默不語,但也有一尊巨大的牛頭,仰起頭顱看著夜幕,溫和又殘忍的咧開了大。
“其實你們猜的都沒錯,李十一的確是個穿越者。”
紅判收斂起了自己恐怖詭異的笑容,平淡而冷漠的繼續說著。
“他在城外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掘了自己師傅的墳墓,也滅了自己宗派滿門生靈。”
“可是無人知曉,在聖之後,他裝模作樣的回到了長安城,貪圖皇位和國庫。”
“李十一的母親一直都很聰明敏銳,那個失去了兒的婦人猜到了一些自己無法接的事,最終選擇自縊而亡。”
“你們猜猜,這些事到底是為什麽呢?城裏那個年的故事,是在什麽時候開始改變了呢?”
紅判看著那兩個年。
路子幽早已腦中一片空白,無力思考,隻是呆呆愣愣的倚著後的柱子。
顧白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悵然的歎了口氣。
“在他生病的時候嗎?”
“是,在那個春末夏至,也在城那個很漫長很漫長的季節。”
紅判無聲的笑了笑,眼中的緒卻是外人看不懂的複雜。
有厭惡和憎恨,也有無奈和悲傷。
那些年,他們的確是想殺死李十一,恨不得挫骨揚灰,食筋。
但他們……從來都沒想過殺那個城裏的年。
像自己家小姐所說的,他是一個好人。
可好人,總是不長命。
這是一件很讓人悲傷的事,也是小姐這輩子都解不開的心結。
窗外夜雨滂沱,
在一抹安靜的燭火下,紅判張了張,聲音冷漠平靜。
卻如同撕破夜幕的雷霆一樣,揭開了那被埋葬了無數年的。
“李十一是穿越者,但在那場春雨來臨之前……他還不是。”
……
——
從雲霧山脈回來之後,李十一就病倒了。
從早到晚咳個不停,宮廷裏的醫檢查不出是什麽病,隻讓他當作風寒靜養。
城裏除了一個鄰院外,沒什麽人放在心上,隻有李十一自己察覺到了一些不同的詭異之。
這風寒來的太突然了,也太巧合。
李十一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每個夜晚都會做一個相同的夢。
夢裏大霧彌漫,四周幽靜。
李十一除了霧什麽都看不清,他沒辦法離開自己在夢裏的位置,沒辦法去辨別到底在哪裏。
黑夜和雲霧洶湧而來,整個世界好像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很孤單,很安靜。
沒有聲音,也沒有人影。
……
初春的時候,城裏下了一場小雨。
李十一的風寒就更嚴重了。
他能覺到自己裏的力氣在漸漸流失,神開始疲憊和低沉。
他不願意去田野間吹風,也不願意和其他人靠的太近,就連後山的那棵柳樹,李十一都很去照顧。
每天晚上的夢還是一樣,但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夢裏多出了一些輕微的聲音。
像是雨滴落在地上,也落在了湖水裏。
當夢裏出現聲音的時候,李十一發現自己能在霧氣裏走了,不再像是一個木偶一樣隻能待在原地。
盡管每次走都會很累,但李十一還是想去霧氣的深看看,那輕微的水聲到底來自哪裏。
水聲是不是和自己的病有關?
為什麽他總覺得……很悉?
就這樣,白天的時候李十一無打采,看著天空和柳絮發呆出神。
而每到夜晚,他就會打起十二分的神,在自己夢裏的霧氣中尋找水聲。
……
他找到了,在下了第二場春雨的時候。
當李十一在夢裏走到盡頭的時候,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石壁。
水聲從石壁後麵傳來,一滴接著一滴,清晰而緩慢。
李十一用手著夢裏的石壁,卻不知道為什麽能覺到冰涼的。
他站在石壁麵前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敲響了石壁上的鐵窗。
石壁的那頭,有一個人。
李十一見過他的影子,就在自己開始生病的時候,也是霧氣第一次到來的時候。
石壁後麵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很陌生,很遙遠。
他問李十一,最近過得怎麽樣。
李十一說自己病了,不怎麽舒服。
那人就笑了笑,說是病總會過去的,等到下一次春雨到來的時候,李十一的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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