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在活人和死人之間遊走

午夜。

陶一倫突然渾一激靈，猛然驚醒過來。

什麼鬼？

自己怎麼從醫院出來了？

前面是十字路口。

路上一輛車也看不到。

不遠，就在十字路口旁邊，有個小攤。

陶一倫低頭看看。

上竟然還穿著病號服呢。

啥時候從醫院出來的？

現在幾點了？

這時，夜風拂過，一熱乾麵的香味兒飄了過來。

臥槽！

好香。

陶一倫只覺飢腸轆轆，連忙大步走了過去。

在醫院這兩天，因為太過於虛弱，所以一直都是打的營養，本沒吃過東西。

現在聞到了熱乾麵的味兒，作為一個地道的鄂北人，對熱乾麵的可是深藏於骨髓里的。

不管了，先吃一頓。

來到麵攤前，愕然發現人家要收攤了。

陶一倫趕喊了一聲：「老闆，等一下，再給我來一碗熱乾麵行嗎？」

老闆是個婆婆。

扭頭看了他一眼：「小夥子，你知道現在幾點了不？」

陶一倫搖搖頭。

婆婆隨手遞過手機。

陶一倫一看，我靠，已經後半夜兩點多了。

怪不得。

關鍵是，自己咋出來的不知道。

難道是夢遊出來的？

不管了。

陶一倫央求著說：「大媽，看在我是個病號的份上，給我做一份唄。我真饞了，很久沒吃熱乾麵了。」

婆婆：「……」

陶一倫雙手合十：「求求。」

婆婆轉嘆了口氣：「行吧，你等等。」

說完，開始忙活。

不到十分鐘，一碗熱乾麵完。

隨手遞給陶一倫：「那邊有座，去坐著吃吧。」

「哎，謝謝，謝謝大媽。」

陶一倫的連連鞠躬，轉走到小方桌旁邊坐下，拿起方便筷子狼吞虎咽就吃了起來。

一大口熱乾麵進肚。

嘶！

好辣！

好爽！

就是這一口。

真特麼正宗。

陶一倫興的抬頭看向婆婆：「大媽，謝……」

猛然間，後半截話被噎進了肚子裏。

眼睛瞪的老大。

剛剛那個婆婆竟然變了黑年輕人。

還是那個裝扮。

甚至連頭型都沒變。

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陶一倫渾劇震，腦子裏嗡的一聲轟鳴。

漂……亮！

這人的讓人窒息。

咋回事？

自己就吃了一口熱乾麵，怎麼還看花眼了？

難道昏迷時間太長，把自己憋壞了？

想人了？

陶一倫眼看著黑人再次轉過去，繼續收拾麵攤，不由獃獃的低下頭，看著面前的面碗。

結果這一看不打，他整個人都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臥槽。」

面碗裏，面還是面。

但醬就不是醬了。

好像是拌的香灰。

裏面的小鹹菜也不是小鹹菜了，而是蠕的蛆蟲和零散的紙元寶。

「嘔！」

陶一倫一陣乾嘔。

接著蹲在一旁開始狂吐。

吐了個稀里嘩啦。

等他吐完了，頭暈眼花的抬頭再一看。

麵攤不見了。

剛剛的位置，赫然是有人在十字路口燒的紙灰。

陶一倫神經驟然一。

接著眼前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

「兒子，兒子？醒醒，兒子？」

陶一倫渾一抖，猛然睜開了雙眼。

燈刺目。

四周素白。

鼻息間滿是消毒水味兒和藥味兒。

呼！

在醫院這是。

剛剛……是做了個夢嗎？

看著一旁焦急的母親，陶一倫虛弱的點點頭：「媽，我沒事，剛剛……做個噩夢。」

「哎呦，嚇死媽了。」

陶母也是鬆了口氣。

陶一倫無力的撐起，慢慢靠在枕頭上。

只覺胃裏還在翻湧。

而且渾無力。

一旁。

陶母給兒子了額頭上的汗，突然問了一句：「兒子，你晚上……吃啥了？咋裏口氣這麼大？惡臭的呢？你這角好像還沾著灰呢？」

陶一倫：「……」

渾猛然一僵。

說啥？

陶一倫慢慢看向母親。

陶母一臉狐疑：「兒子，你是不是吃啥了？」

「媽……」

陶一倫手都在抖，而且渾冰冷，猛然手掀開了上的被子，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眼腳上。

草！

都是土。

再看看上。

好像還有嘔吐時濺上的污漬。

那一刻，陶一倫崩潰了。

之前不是做夢，自己真的出去了。

而且，真吃了那碗噁心的熱乾麵。

「嘔！嘔嘔嘔……」

一想到熱乾麵，陶一倫就不住的乾嘔，像是要把胃都吐出來的覺。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兒子，那碗面真那麼難吃麼？一開始，你不是也吃的習慣？」

陶一倫渾劇震，猛然扭頭一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的母親，赫然已經變了十字路口那個黑老嫗。

……

「兒子？兒子？」

「快，醫生，我兒子怎麼了？」

「護士，護士。」

「快摁住他。」

「怎麼回事？」

「哎呀，他吐了。吐的這是什麼呀？好像蛆呢？」

「嚇死我了，兒子，你可別嚇唬媽媽呀。」

……

迷迷糊糊中，陶一倫又一次蘇醒過來。

刺眼。

刺的他睜不開雙眼。

適應了好一會。

房間里覺很安靜。

是天亮了嗎？

良久，終於睜開了雙眼。

果然！

天亮了。

陶一倫睜開了雙眼，只覺無比的虛弱。

渾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眼前的景都是虛幻的。

適應了半天，這才慢慢看清楚了。

還在病房。

鼻息間能聞到消毒水味兒。

現在突然覺，這個味道簡直不要太迷人。

太喜歡了。

如果沒有了這個味道，陶一倫會覺得自己渾都是昨晚的嘔吐味道。

臭不可聞。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個清澈空靈的聲音：「你醒了？」

陶一倫扭頭一看。

咦？

是？

竟然是張月瑤。

陶一倫嘶啞著嗓子喃喃道：「張小姐，你……又來了？」

「對，昨晚來的。」

張月瑤放下了手裏的書，走到床邊。

陶一倫愣怔的說：「昨晚來的？你……」

「來救你的命。」

陶一倫心裏咯噔一下，腦海中也開始想起昨晚的遭遇，喃喃自語：「我……怎麼了？是撞見鬼了麼？」

「是。」

張月瑤坦然說道：「昨天見你時我就知道，你肯定還得出事。果不其然。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吃過了死人飯，恐怕就救不回來了。」

「我……真吃了……」

「對，你吃了。」

張月瑤點點頭：「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時不時的在活人和死人的狀態間來回遊走。昨晚吃死人飯時，你已經是死人狀態。但後來又恢復了活人狀態，所以才把死人飯吐了出來。」

陶一倫神慘然，無力的說：「我到底怎麼了？張小姐，我是不是沒救了？」

「如果我們能及時找到孟婆，或許就能救你。」

陶一倫一愣：「孟婆？你說我的遭遇，是孟婆……」

「沒錯。」

張月瑤正說道：「你被孟婆看上了。我不知道想利用你做什麼，但在試圖把你變死人。變可以控的傀儡。」

陶一倫：「……」

腦海中回想起了昨晚那個老嫗。

某一刻，好像變了年輕的人。

那個人，絕代芳華。

傾國傾城。

陶一倫茫然了。

那就是孟婆嗎？

到底想讓自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