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他打了個哈欠，又用手了臉:“睡吧，等你睡著我再睡。”

    聽他這麽說，顧影心裏不是滋味兒的，抬眼看他，他明明已經困的不行了，但還是強撐著，眼皮都在不住的打。

    “睡吧。”他著的後背，輕聲哄。

    顧影回抱住他:“一起睡。”

    “閉上眼睛！”

    “快一點兒！”

    聽著，義正言辭的嗬斥他，秦牧言不由笑道:“什麽時候也這麽霸道了！”

    “跟你學的。”

    ……

    次日周一，顧影就打算去上班了，馬上期末考試，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學生們考前的狀態。

    雖然臉上的傷還沒好，但用底遮了下，又戴了口罩，應該能應付過去。

    早上是秦牧言把捎到學校的，臨下車時，秦牧言提醒:“下午下班我要是不能來接你的話，讓家裏司機過來。”

    “不用了，我打車吧。”不值晚自習的時候，跟秦軒走不到一塊兒，又不想讓司機接送兩趟，一般都會選擇自己打車。

    但今時不同往日，有了這次的事，秦牧言恨不得將拴在自己上:“祖宗，你是不是想把我剩下的那半條命也嚇掉？”

    像是為了印證這個說法似的，說完，他咳嗽了一聲。

    “冒了嗎？有沒有帶藥？”

    “你先別管這個，你先回答我。”又是咳嗽了兩聲。

    “知道了，我讓李叔來接我，那你呢？帶藥了嗎？”

    “沒有，這點兒小病不用吃藥。”秦牧言大大咧咧的表示，他還是這樣，什麽事到自己上了，就一點兒都不往心上放。

    顧影拿出手機，擺弄了幾下:“你今天在局裏嗎？”

    “嗯，怎麽了？”

    “我給你買了藥，讓外賣小哥給你送過去，你記得吃。”

    “知道了。”秦牧言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

    顧影準備下車，秦牧言卻又喊住了:“等下，不親我下再走嗎？”

    “你不是冒了嗎？”顧影笑道，會傳染的。

    “哦。”秦牧言不那麽願的應了一聲。

    怎麽聽起來好像還有點兒委屈？

    顧影失笑，然後推門下車，秦牧言目送著走遠後，才又發車子。

    進校門後，顧影便拿出口罩來帶上，到了辦公室裏，這副打扮，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顧老師，你這是……？”

    “周末去拔了智齒，臉有點兒腫了，戴了口罩遮一遮。”顧影找了個借口。

    那天的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越好，人有時候會喜歡往不好的方向去臆測。

    並沒有被顧修遠怎麽樣，但是如果傳到別人的耳朵裏他們可能就不會這麽想了。

    現在要告訴了別人，到不了明天可能就會傳出被人強的謠言來。

    到班裏的上課的時候，也是用著這個借口跟學生們解釋的，所幸，別人也都未曾深究。

    下課後，顧影去了趟洗手間，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餘艾莉在等。

    見過來，餘艾莉把手裏東西給:“冰激淩，消腫的。”

    “謝了。”顧影接了過去。

    “方便跟你聊一會兒嗎？”

    “當然。”

    冬日的校園裏，原本繁茂的綠植此刻變的禿禿的，寒風料峭，一片寂寥。

    但時不時響起的歡聲笑語和偶爾穿行而過的稚的臉龐，卻又蘊藏著無限的生機。

    校園的長椅上，顧影和餘艾莉並排坐著，顧影手裏還拿著餘艾莉送的冰激淩，在冬天的室外小口的吃著。

    “不涼嗎？”

    顧影搖頭，樂在其中。

    餘艾莉笑了笑:“你這臉可不像是拔牙引起的。”

    “是，發生了些事。”

    餘艾莉點頭:“懂了。”

    默契的沒有在追問。

    而後，又說道:“我要走了，今天是我在這上的最後一堂課了。”

    “這麽快……”還答應，等期末考試完帶去騎馬的，現在看來是實現不了了。

    “快嗎？”餘艾莉笑了笑:“我怎麽覺得慢的。”

    當年也這樣，迫切的想要逃離，但出去後好像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開心，但在這一點上顧影相信餘艾莉跟是不同的。

    “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活著才有希，我現在把它送給你。”

    “放心吧，我不會再做那種事了，說實話，真要我再來一次，我可能也沒那個膽量了。”餘艾莉笑道。

    “那天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又問。

    顧影點頭，承認了。

    說起來有點兒好笑，明明是讓秦牧言不要暴兩人的關係，現在反倒是不停的在跟別人承認他們的關係。

    “他一定很你。”餘艾莉說。

    顧影看著前方，目放空，喃喃道:“是嗎？”

    餘艾莉打量了一眼:“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不是這麽認為的吧，那天他對你的張程度可做不了假。”

    顧影笑了笑，是啊，餘艾莉一個小屁孩都能看出來的東西，作為當事人又怎麽可能不到。

    隻不過，不敢去相信，當年的事，是紮在心裏的一刺，時不時的就會疼一下，提醒一下。

    裏就像是有兩個靈魂一樣，沉浸在秦牧言對的好裏，卻又不停的懷疑他的機，兩個靈魂之間不停的推拉撕扯著。

    “小小年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聖呢！”顧影打趣道。

    “嘁，可別小瞧我們。”

    說著，餘艾莉的手機響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神微:“我得走了。”

    “保重。”

    “我能抱你一下嗎？”

    顧影直接衝張開了手臂，餘艾莉抱住:“別忘了我。”

    隨後，離開，跑出去一段路後，又回過頭來衝著顧影擺了擺手。

    漸行漸遠，背影由大變小，直到徹底的消失在視野中。

    等顧影回過神來時，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