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尹怕疏影一言不合又給他一刀,他怒吼:“本說了聽的!”
杜尹的心腹應了一聲,立即派人去請京兆尹。
京兆尹原本還想裝病不摻和這件事,隻是此事事關杜尹的命,杜尹的心腹顧不得尊卑,直接衝進屋裏把他請了出來。
京兆尹沒法,隻得跟他們過來看看。
隻是他過來之後看到渾是的杜尹,他的虎軀一震,問道:“你怎麽這樣了?”
疏影淡聲道:“我打的。”
京兆尹:“……”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打了個轉,發自心地覺得杜尹就是活該!
這是誰不好招惹,偏去招惹!
他雖然是上,但是這些年來卻在杜尹這裏了不的氣,此時看到杜尹的慘樣,他心裏莫名有些痛快。
隻是他的心事不能展現出來。
他便正道:“尹在朝中是五的職,姑娘這樣毆打他,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疏影聽出來他和杜尹不和了,因為他用的是毆打這個詞,話裏話外都沒有要追責為難的意思。
之前就看出來京兆尹是老油條,此時更深了幾分。
淡聲道:“不是我要打他,是他想要對我嚴刑供。”
“我這人一向講道理,吃不吃,別人如何對待我,我便如何對待別人。”
杜尹咬著牙道:“我今日連你一手指頭都沒有到!”
疏影挑眉道:“男授不親,等你到我的時候,那就什麽都晚了。”
“我這人做事一向防範於未然,就隻能先下手為強了,實在是抱歉。”
杜尹:“……”
裏說著抱歉的話,但是整個人卻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他對京兆尹道:“大人來得正好,毆打朝廷命,濫用私刑,還請大人立即治的罪!”
他全是傷,痛得滿頭大汗。
他此時從刑房裏出來了,便不再怕,整個人底氣都足了。
疏影輕了一手指,巧靈會意,立即給他一拳,他又痛得了一隻蝦。
京兆尹:“……”
他雖然是站在這一邊的,但是這樣當著他的麵打杜尹是不是過了些?
疏影沉聲道:“他方才說我毆打朝廷命,這事我認,隻是我朝律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罪跡昭昭,利用職權做下了無法傷天害理之事,不配為。”
“至於濫用私刑之事我卻不認,因為我用的是京兆府裏的刑,這些明明都是公刑。”
京兆尹:“……”
這話,他一時間還真沒法接。
他便道:“不管怎麽說,你這樣當眾打人終究是不對的。”
疏影對杜尹拱了拱手道:“我覺得府尹大人的話有道理,我先向你賠個不是。”
杜尹:“……”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接著道:“但是我卻並不覺得我有錯。”
“因為我揍他不是為我自己而揍,而是為天底下被人欺辱的百姓而揍,是為那些無辜蒙冤的人而揍!”
“大人請看,這是他方才認下的罪。”
“我知道這些不過是他犯下的罪中的一小部分,但是就算是隻有這一小部分,也已經目驚心!”
說完便將方才杜尹認罪的那張紙遞給京兆尹。
京兆尹看了一眼,又看了後的杜尹一眼,他約有些明白要做什麽了。
他將那張紙展開,原本有些事不關己的表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杜尹此時緩過來了些,有氣無力地道:“大人,這是屈打招!”
“這張供詞上麵所有的事,都是說的,然後強行讓下按的手印!”
疏影看著京兆尹道:“這上麵寫的事,都是真實發生的。”
“其實有些當事人,如今就在京兆尹的大牢裏。”
“勞請大人升堂問案,徹查認罪書上寫的事。”
杜尹的麵大變,認罪書上的那些事,哪些他做過,哪些他沒有做過,他心裏再清楚不過!
這些事,他最初當然是不願意寫的,但是疏影似乎知道不。
對他連蒙帶騙,把他給套了進去,不自覺地就說了一些細節。
所以這些事從本質上來講是經不起查的,之前不過是他一手將整件事了下去。
這些事之前京兆尹都是睜隻眼閉隻眼,但是這事一旦捅到明麵上後,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京兆尹對他的心思,他心裏也是十分清楚的。
這老東西早就看他不順眼,想要找機會修理他!
京兆尹一看這景,心裏就有如明鏡。
其實這些年來他對杜尹做下的事多是知曉一二的,隻是他一直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眼下事懟到了他的麵前,他想再裝什麽都不知道已經晚了。
別的不說,是疏影隻帶了一個婢就把了京兆尹大牢給整頓了,把杜尹給揍得鼻青臉腫,就讓他無法無視這件事。
而要如何理這件事的話,從本質上來講就是需要站個隊。
不理這樁案子,那就是站在皇後和太傅那一邊。
理這樁案子,那就是把他們得罪死了,往後就會被劃到景墨曄這一邊。
京兆尹是個端水大師,也深諳為之道。
有時候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而若是要得罪人的話,他肯定不能得罪最厲害的那一方。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裏已經拿定了主意。
他深深地看了杜尹一眼道:“這樁案子本會詳查。”
“若你真的知法犯法,做下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本定要替天行道!”
杜尹的眼睛瞪得滾圓,怒道:“你要做什麽?”
京兆尹既然擺出要做清的樣子,那這事他就得把他的態度拿出來。
他板著一張清正的臉道:“來人,升堂!”
杜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些年來,他雖是上,杜尹卻沒怎麽把他放在眼裏,他此時竟要審他?
他黑著臉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京兆尹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本這是為民冤,肅清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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