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出來，潘胖子拉著長問：“你最近是不是下流的事幹多了，黑眼圈好重，而且一副無打采的樣子！”

    長皺起眉頭，又是那副言又止的表，幽幽說道：“最近都沒睡好！”

    “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老是愁眉苦臉的，之前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活蹦跳的，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潘胖子說。

    長抿了抿，半晌才說：“最近是有點事……”

    “有事你就說啊，大家都是兄弟，能幫忙的你盡管開口！是家裏的事，還是學校裏的事？如果有人找你麻煩，你就跟胖哥知會一聲！”潘胖子一副大哥口吻。

    “不是……”長說：“我這格，也沒人敢輕易找我麻煩！”

    潘胖子有些急了：“到底是什麽事？你直說吧，不要跟個娘們似的扭扭！”

    長看了看潘胖子，又看了看我，我給了長一個鼓勵的眼神。

    長沉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我最近總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盯上了！”

    潘胖子怔了怔：“啥意思？被什麽東西盯上了？”

    長苦著臉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總覺有髒東西跟著我……”

    “有髒東西跟著你？！”潘胖子奇怪地看了看長，扭頭看我，潘胖子知道我會一些門門道道的東西，於是潘胖子對我說：“大天哥，這方麵的事你比較懂，要不你幫長看一看？”

    我讓長抬起腦袋，仔細觀察他的麵相，但見長眼眶發黑，眉心聚煞，角掛著死氣，果然像是被什麽髒東西纏上了的兇兆之相。

    長見我麵凝重，心裏登時有些慌了，連忙問我：“大天哥，你……是不是看出點什麽了？”

    我點點頭，對長說：“大家都是兄弟，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說了吧，你的麵相帶著死亡之兆，火焰很低，氣明顯不足，這是因為有邪氣侵犯的緣故！”

    長聽得倒吸一口涼氣，怔怔地看著我：“大天哥……你別嚇我……那我……我該怎麽辦？”

    “這裏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我說。

    長趕點點頭，邀請我們去他的寢室。

    學校裏的學生大致分為走讀生和住校生兩個群，走讀生基本上都是鎮上的本地人，家就住在清溪鎮。而學校也提供住宿，修建了專門的宿舍樓，像一些鎮上的留守兒，或者周邊鄉村來讀書的學生，他們沒法天天回家，就隻能選擇住校，每周末放假的時候可以回家。

    長不是鎮上的人，而是渡口村的人。

    渡口村毗鄰村，從古至今那裏都是一個渡口，一些過往船隻會在渡口停靠，久而久之就形了一個村落，取名渡口村。

    從清溪鎮到村都要半個鍾頭，去渡口村得四五十分鍾，所以長也就沒有每天回去，就留在學校裏住宿。

    我讓李茜和張富貴他們先回教室，然後和潘胖子一起，跟著長去了他們的住校生寢室。

    長的寢室在303房間，寢室裏有四張上下床，共計八個床位，環境倒也幹淨，有單獨的臺，但就是沒有獨立衛生間，一層樓隻有一個公共衛生間，位於走廊盡頭。

    303房間距離衛生間還不算遠，距離衛生間較遠的寢室就比較麻煩了，尤其是大冬天的時候，半夜要是想上個廁所，得經過長長的走廊，冷都冷傻了。

    而且早上起床的時候，還得排著隊洗漱，這點特別麻煩。

    校運會雖然在今天結束了，早上還進行了頒獎儀式，但下午是自由活時間，得明天才正式上課。

    很多住校生都趁著這半天的活時間，跑出去放風了，所以寢室裏空的，並沒有人。

    長關上寢室門，從枕頭下麵出一盒香煙，遞給我和潘胖子。

    潘胖子手接過煙，我搖了搖頭：“我不怎麽的！對了，你可是訓生，怎麽也要煙？煙影響肺活量，會大大短你的運壽命！”

    長苦笑道：“我以前也是不煙的，這幾天不是上事兒了嘛，心裏煩，所以托人帶了一包煙回來！”

    長一邊說，一邊給潘胖子點上煙，然後自己也點上。

    我背著雙手，在寢室裏走了一圈，寢室裏很正常，南北通，氣又采，應該不會滋長什麽邪門東西。

    我在一張床沿邊上坐了下來，對長說：“你最近遇到了什麽，跟我講講！”

    長一邊著煙，一邊跟我說：“就是最近幾天吧……我半夜去上廁所的時候……總覺有人在窺視我……”

    “有人窺視你上廁所？！哈哈哈，該不會是你的吧？”潘胖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長說：“胖哥，我是說真的！有天半夜我鬧肚子，結果我屁的時候，無意中看見茅坑下麵……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那雙眼睛還是紅的……很可怖……”

    茅坑下麵有眼睛？！

    還在窺長大便？！

    這尼瑪……

    如果真有髒東西的話，那玩意兒的口味真是好重呀！

    潘胖子嘖嘖說道：“什麽東西這麽變態，居然窺你的花，而且還看你的花噴屎？你是不是半夜沒睡醒，腦子風了？”

    長說：“當時我也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了眼睛，再次看去的時候，那雙紅的眼睛就不見了，我也沒有在意，回到寢室繼續睡覺！結果第二天半夜的時候，我又醒了，又去上廁所，上著上著，那種被人窺視的覺又來了。我四張，最後發現那種窺視之來自於頭頂上方，然後我就抬頭去看，竟然再一次看見了那雙紅的眼睛，就藏在天花板盯上，冷冷看著我……”

    頓了一下，長又說：“第三次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那雙眼睛又出現在了盥洗臺的鏡子裏麵，我被嚇丟了半條魂，整夜都沒有閉眼！”

    聽長說的言之鑿鑿，便站起來對長說：“帶我去衛生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