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長的匯報,我倒沒有覺得太大的意外,這些原本就是在我們的猜測之中,要是在考古隊的名單裏,真的找到了劉文彬,那才不正常呢!
“不是兩件事嗎?第二件事呢?”我問。
隔著電話,我都能聽見長在那邊用力吸了一口氣,用一副惴惴不安的口吻對我說:“渡口村發現古銀幣的消息,省上已經知道了,並且已經派出專業的考古隊,開赴渡口村進行考古研究,我估計那座大西王的沉船墓,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了!”
第一件事我倒覺著沒有什麽,但是這第二件事,卻冷不丁讓我的小心肝咯噔了一下。
假的考古專家把沉船墓裏的寶藏盜走了,現在真的考古專家來了,這可真是黑幽默啊!
我定了定神,對長說:“他們發現沉船墓,跟咱們有什麽關係?記著,咱們以後見麵,不要再提起沉船墓,把這段經曆,從自己的腦海裏刪除知道嗎?千萬不能跟考古隊一丁點信息,別讓人懷疑到我們頭上!”
長說:“好,我知道,我隻是跟你說什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掛了電話,不知為何,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劇烈跳個不停,即使上再厲害的邪,我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張過。
幹你大爺的!
這次可真是倒了黴,留下了一輩子的心理影。
就因為長這個電話,我他媽三天三夜沒有睡著覺,眼圈黑得發紫,跟熊貓一樣。
老媽說,把我關在籠子裏,都能拉到街上當熊貓展覽了。
老爸問我:“小天,你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呀?我看你老是心神不寧的樣子!”
老媽冷哼道:“心神不寧,鬼鬼祟祟,哼,依我看呀,準是在外麵犯了錯事不敢說嘛!”
知之者莫過於父母,老媽這句話,驚出我一冷汗,我差點就舉起雙手,大喊:“我招了!我全都招了!”
話到邊,我又生生咽回肚子裏,我和長有過盟約的,關於大西王墓這件事,外麵不能對任何人提起,哪怕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行,誰要是走了風聲,誰就會被天打雷劈。
我僵地笑了笑:“沒事,我能犯什麽錯事呀?你們別忘記了,我可是市裏的三好學生!”
“對嘛,三好學生,更應該以作則,宗耀祖!”老爸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囫圇了兩口飯,我借口去找李茜,出了家門卻一溜煙跑到鎮上的車站,坐了一輛野豬,呼啦啦趕往渡口村。
到了渡口村,我找到長,長正在他們家的便利店裏幫忙。
長家的便利店就開在距離碼頭不遠的地方,地理位置優越,人來人往,客流量很大,所以生意不錯,長的小日子也比較優越。
我找到長的時候,長正在一箱一箱往外搬方便麵。
我的突然到訪,讓長有些意外,長著臉上的汗水,把我拉到外麵的樹蔭下麵,問我怎麽來了。
我說:“還不是因為你那個電話,我這幾天覺都睡不踏實,尋思著來看看!怎麽樣,省上的考古隊來了嗎?”
“來了!”長點點頭,出一支煙,叼在裏,然後指著河灘說道:“喏,你看河灘上麵,全是帳篷,來了好幾十號人呢,還征調了不本村的村民當幫工,按天結工資,浩浩的!我這些方便麵,就是送到考古隊去的,他們吃的喝的都在我們店裏拿!”
“那可好,你們的便利店這次發財了!”我說。
長苦笑了一下,了太:“天哥,以後咱就別提‘發財’兩個字了,我現在聽見發財兩個字,覺腦袋特別疼!”
“考古隊那邊現在是什麽況?”我問長。
長揚了揚下:“剛來沒兩天,才把營地弄好了,整個河灘都被他們征用當做了大本營,今天有專家坐船出去了,應該是去尋找古墓的位置。這些專家不比劉文彬差,人家一看這些古銀幣,就知道這河底藏著大西王墓呢,隻是還沒確定大西王墓的位置!”
“走,咱們去河灘上看看!”我說。
長說:“,正好我也要送方便麵過去!不過咱倆去了河灘,最好還是說話,或者不要說,言多必失!”
長將好幾箱方便麵搬到一個手推車上麵,然後推著手推車往河灘走去。
我也幫忙提了兩件礦泉水,跟在長後麵。
來到河灘上,放眼去,但見河灘上已經支起了好幾十頂帳篷,不人正在頂著烈日驕忙碌。
還有一些村民,居然頂著太在看熱鬧:
“哎,你們聽說了嗎,這河底下麵有古墓呢!”
“聽說了,好像還是一座帝王墓!”
“真的假的?陵墓怎麽會修建在水底?”
“當然是真的,我聽考古隊的人親口說的,準沒錯!”
此時正是午後,太當空照,氣溫很高,曬得蘆葦都焉了,河灘上也是一片暴曬,那些忙進忙出,有的在搬運儀,有的在做記錄,忙得滿頭大汗,背心都被汗水了。
看見這些考古隊員如此辛苦的模樣,我的心裏湧起濃濃的愧疚。
他們這麽辛苦,然而等他們找到大西王墓的時候,大西王墓幾乎是一座空墓,那些有考古價值的陪葬品,早已被劉文彬洗劫一空。
有那麽一個瞬間,我差點就衝進帳篷,想跟考古隊坦白了。
“天哥,快走呀,發什麽呆呢?”長在前麵我,這才讓我回過神來。
我定了定神,隨即便是一陣後怕,不行,我不能去坦白,要是我被抓起來,那我這輩子可就完了,學校會開除我,李茜會離開我,甚至很可能會被逐出四合院。
“天哥,你剛才在想什麽?”長放下方便麵,走出來問我。
我抬頭看了一眼波粼粼的河麵,對長說:“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有些疚!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抓住劉文彬,填補上這份疚!”
長點點頭:“是的,等我們抓住劉文彬,打爛他的狗,讓他把盜走的陪葬品全部吐出來,到時候我一件寶貝都不要,全部上繳給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