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昆侖山?”老爸問我。
我背對著老爸,收拾著行李,什麽也沒說,隻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老爸說:“我知道,沒人能阻止你去昆侖山!但是作為父親,我很擔心你的安全,昆侖山你悉嗎?”
“不悉!從未去過!”我說。
老爸說:“昆侖天宮在哪裏?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我有信心,不管是一年,兩年,或者是三年,五年,我終究會找到的!”我說。
老爸說:“如此危險,你多應該兩個幫手,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幫手?!”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
老爸說:“小天,你是人,不是神,況且你也不是天下無敵,有些事不能托大!”
我拉上背包,回頭看著老爸:“爸,你誤會了,我不是托大,我是不想連累別人!如果我找人跟我一起去,他們出事了怎麽辦?我總不能拿兄弟朋友的命,去換李茜的命吧!我本就是為了救李茜才去昆侖的,萬一又搭上了其他人的命,那這次營救又有什麽意義?”
老爸重重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無法辯駁。
“準備什麽時候走?”老爸問。
“明天一早!”我說。
晚飯的時候,老媽燒了一好菜為我送行,老爸把他珍藏的老酒都拿了出來。
老爸給我倒上一杯酒,然後端起酒杯,憋了半天,終於憋出四個字:“一路順風!”
說著,老爸一口幹掉杯中白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白酒辣著了,當他放下酒杯的時候,兩個眼眶都紅了。
老爸趕了眼角,我知道他流淚了。
我深吸一口氣,一句話也沒說,端起酒杯,就把一整杯白酒吞進肚子裏。
老媽的眼淚也淌落下來,不停地往我碗裏夾著菜,能說的便是:“小天,多吃一點!小天,多吃一點!”
前兩天吃飯的時候,還是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然而今晚這頓飯,氛圍無比沉悶,充滿了哀傷。
一想到李茜還在昏迷,我實在是沒有什麽胃口,但我不想讓老媽難過,還是大口大口吞咽著飯菜,一邊吃一邊點頭誇讚:“好吃!真好吃!”
白酒一杯又一杯吞下肚子,老爸沒喊結束,我也沒喊結束。
最後,老爸醉倒在桌子下麵,不省人事。
即便如此,他的裏也還在念叨著:“一路順風……一路順風……”
夜很深了。
今夜皓月當空,月從臥室窗戶灑落進來,把我的床,變了一張玉床。
李茜靜靜地躺在玉床上麵,很,讓我想起了金庸筆下的小龍。
我坐在床邊,無心睡眠,一遍又一遍地李茜的臉頰,從前的畫麵,在眼前一幀一幀閃過:
剛剛升高中開學的那一天,李茜就像神一樣走進教室,從那一刻開始,我的眼神就被深深吸引;
李茜被髒東西纏上,酒吧裏的小混混想要占李茜的便宜,我而出,趕走小混混,救下李茜;
我和李茜,還有張富貴一行人,在天香樓吃飯喝酒,唱歌猜拳,盡揮灑青春;
我溜進李茜家裏去找,結果被拿著掃帚追得飛狗跳;
我們在大學城外麵,吃著簡單的小火鍋,談說;
我們在凰古城的客棧裏麵,纏綿悱惻,相擁而眠。
回憶太多太多,驀然回首,我才發現,原來這一路長大,一路走來,我和李茜竟然一起經曆了那麽多事,一起經曆了那麽多風雨,早已烙印進了彼此的和靈魂。
整整一宿,我都沒有睡,一直在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
直到天漸明,遠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我才從回憶中醒來,臉上早已掛滿淚水。
我走進衛生間,衝了個涼,讓冷水從頭到腳刺激著自己。
離別之前,我走到床邊,彎腰輕輕吻了一下李茜的額頭,握著的手,對說:“等著我,我一定把昆侖草找回來!”
我沒有跟老爸和老媽道別,因為我怕他們傷心,更不忍看見他們的眼神,他們對我唯一的期,就是期我能活著回來。
我在心裏暗暗發誓,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李茜還在等著我,我要是回不來了,李茜也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我迎著晨曦出發,肩膀上背負著全家人的希。
我走得很慢,慢慢走出院子,慢慢走出巷子,慢慢穿過古鎮街道。
我一邊走一邊看,仿佛要把這裏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深深印在自己的腦海裏。
我一路向西,火車,汽車,甚至是馬拉車,牛車,換乘了各種通工,終於在幾日之後,進青海境,並且來到昆侖山腳下。
在進山之前,我在山下的一個小村莊休息,補給。
小村莊名“康村”,是進山之前的最後一個落腳點,過了這個康村,進昆侖山,便再無人煙了。
很多前往昆侖山旅遊或者探險的人,都在康村落腳。
由於地勢偏僻,通不便,康村也是相當的貧窮落後,村屋都是破破爛爛的,整個村子坐落在山坳裏,占地麵積也很小。
康村是一個土族聚集地,這裏的村民,全都是土族人,人數也不多,可能幾百人左右。
土族是青海特有的一個數民族,有著悠久的曆史。
山裏人淳樸善良,看見外麵的人進來,都非常熱。
當然,如果你能夠再掏出一點銀子,他們會對你更加熱,畢竟錢是個好東西,沒有人能夠拒絕。
尤其是這種貧瘠的地方,隻要你有錢,你就能很快到朋友。
我在康村的村長家裏借宿,逗留了兩三日,給了村長一千塊借宿費,對於這裏的人來講,一千塊可是一筆巨款了。
所以這兩日村長對我非常熱,殺宰羊,頓頓都是好酒好的伺候著。
村長是個土族漢子,他的名字太長了,我也記不住,索就他“老土”。
這兩日,經過和老土的談,我也對昆侖山,包括昆侖天宮的傳說,有了更加詳細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