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清在教室里向同伴們吐槽試卷的變態時。
貓果樹下。
黑寶石貓也正揮舞著小爪子,唾沫橫飛的給大狐貍及白玉貓比劃白天註冊變形巫師考試時的場景:「——辣麼大個會議室,空空,正中央就我一個考生!監考們整整齊齊坐了三排!幾十個眼珠子盯著我,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一連三個嘆號,充分說明了它心的複雜程度。
「我前段時間也參加了註冊變形巫師考核,沒有遇到這種況啊?」白玉貓一臉納悶,猜測道:「——會不會是有聯盟的人來檢查工作,恰好到了你這場考試?」
這個推測相當合理。
黑寶石貓也是這麼想的。
只不過一旁的大狐貍顯然比它們知道的更多一點兒。
「嘁。」
大狐貍發出一不屑的聲音,臉上出玩味的笑容:「聯盟那些老爺、紳士們哪兒有那閑工夫來查一個在校生的考試……這事兒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恰巧聽到了一點風聲……今天進那間考場的許多人,原本打算在你的畢業論文答辯現場出現的……但很不幸,因為我的努力,你的論文下個月會登上《魔法》封面,答辯也會不公開進行……所以那些後知後覺的傢伙才會著急忙慌趕著今天來蹭個眼。」
黑寶石貓張口結舌。
終究沒能厚著臉皮說出『為什麼』三個字。
它雖然是塊石頭,也是塊有靈的石頭,知曉鄭清的許多。
所以,最終只能搖著頭,咕噥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我現在也見不到先生哇,他們有時間看我,還不如去書店門口蹲著!」
「目可以超越時空的束縛,在更高維度實現匯。」
大狐貍表稍稍嚴肅了幾分,鄭重其事的看著黑寶石貓:「——且不提有幾個人知道書店的存在。現在的況是,很多人想見先生卻見不到,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寄希於先生能看到他們。而你恰巧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最容易被接近的『節點』……」
「也就是說,你現在相當於廟裏的『泥胎木塑』!」
一個略顯突兀的聲音突然從貓果樹上傳來,影子貓探著腦袋,嘲笑的看向黑寶石貓,舉了個恰到好的例子:「——那些人看上去是來給廟裏的塑像燒香的,實際上拜的卻是塑像後面那尊看不見的大佛!」
「一個影子都比你聰明。」大狐貍吐槽了一句,後的尾卻順勢一甩,把樹冠間那個探頭探腦的傢伙掃飛了出去。
這倆傢伙,說話一個比一個不中聽。
黑寶石貓目送影子貓尖著消失在夜中,扭頭看向白玉貓:「——你說你前段時間參加註冊變形巫師考核,績什麼時候出來的?」
「一周之就有結果了……快的話,兩三天。」白玉貓斟酌著給出了個模糊的範圍,而後反問:「怎麼,對績沒有信心?」
有信心才怪!
黑寶石貓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雖然這個考核筆試績只佔百分之四十,實踐績佔到了百分之六十,但這終究不是符籙課的隨堂考,他可不覺得自己能拿到全部的實踐分。而筆試績,四十分里他能拿到十分就謝天謝地了。
這麼一算,原本非常篤定的兩個學分眼瞅就要不保。
給即將到來的畢業蒙上了一層影。
總不至於為了兩個學分,再在學校里呆一個學期,甚至一個學年吧!
黑寶石貓腦海閃過這些糟糟的念頭,看著白玉貓略擔心的表,卻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績?怎麼可能沒有信心!我只是覺得如果踩著及格線通過,大家面子須不好看……」
「你確實不需要為績擔心。」
大狐貍也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就算你對自己的績沒有信心,也該對學校與聯盟里那些老油條們有點信心,就算你筆試分不夠,也會因為袍子乾淨整潔拿到幾個卷面分……」
瞧瞧,說話就是這麼不中聽。
好像自己是個走後門的傢伙似的!
黑寶石貓略顯負氣的轉過,背對著大狐貍,停了幾秒,卻又著頭皮轉過,耷拉著耳朵:「……唔,我就是想問問,按你的說法,那篇畢業論文不是已經登上《魔法》了嗎?為什麼還要進行不公開答辯?」
白玉貓眼神古怪的瞅了他一眼。
大狐貍則笑的有些高深莫測:「——你以為不公開答辯的理由是什麼?」
黑寶石貓理直氣壯著,從最好的方向揣度:「大概是因為論文容高度機吧!為了避免被枯黃之地的墮落巫師或者黑暗議會之類偏激分子得到我們最新、最高級的魔法理論,所以才不搞公開答辯……」
噗嗤。
這一次,大狐貍沒笑,反而是白玉貓忍不住低著頭,抬起爪子,捂住了。
讓黑寶石貓既尷尬又惱火。
「你在笑什麼?」它拉長了臉。
「我?我…我想到了好笑的事。」白玉貓終究照顧了黑寶石貓的臉面,吭哧著給了它一個勉強下得去的臺階。
「我以為上次在公館已經給你說的很清楚了。」大狐貍則沒有那份委婉,出爪子大喇喇敲了敲黑寶石貓的腦袋:「——我說的『論文涉,不公開答辯』那番話的重點在後面,也就是『我會給你勾畫出重點,你背下來就好了』……這下明白了嗎?」
終究還是照顧了一點某人的自尊心。
可惜,黑寶石貓卻聽的一臉茫然——自己需要背那篇難懂的論文,跟『不公開答辯』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大狐貍與白玉貓都注意到了黑寶石貓的困。
「不愧是塊石頭。」狐貍喟嘆一聲。
「沒關係,明天你就明白了。」白玉貓安的拍了拍黑寶石貓的腦袋,同時略顯生的轉移著話題:「——說起來,這個周末布吉島上安靜的,那個黑巫師沒有搞出什麼事……連班會都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