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求月票    ***    田括穿著一寶藍的雲錦長袍，手中搖著紙扇在攤子前站了片刻，就認出了夏至和黑魚兒。雖然是全副武裝，但叔侄倆的大眼睛、話的聲音，還有黑魚兒的朝辮，以及他們後趴著的大青，其實真是容易認的。    夏至當然也認出了田括。這桃花眼子今打扮的格外風。    “田公子也要吃粽子嗎？上次多虧田公子幫忙，還沒來得及道謝呢。我送幾個粽子給田公子嚐嚐吧。”夏至笑著招呼田括。田括是李夏的表哥，而且上次真多虧他才能那麽順利地找到李山長。手給田括拿粽子，又問他，“田公子喜歡啥口味的？”    “我也沒啥偏好。每樣都給我來一個嚐嚐吧。”田括見夏至認出了自己，一雙桃花眼笑的微微瞇了瞇，“十六，我聽你家的粽子好吃，還沒吃過呢。”他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地夏至做十六。    夏至轉念之間就明白了田括的意思。這粽子今才開始賣，田括一定是聽李夏或者是那在李山長那裏蹭飯的某位先生的，其中又以李夏的可能最大。    “一人一個口味。不知道我家的粽子合不合田公子的口味。田公子吃啥樣的，跟我，我包來給田公子。”夏至的很客氣，一麵每樣粽子都挑了兩個係在一起給田括。    田括接了粽子看了看，就轉手給了邊的書。然後他就笑瞇瞇地問夏至：“十六，你方才這話可算數？我吃什麽樣的，你親手做了來給我吃？”    這麽著話，他的一雙桃花眼還朝夏至眨了眨。然後看到夏至有些愣神，他笑的越歡了。也不等夏至回答，他就又搖了搖折扇，“那麽我就要……”    要什麽還沒出來，就被一個頭上一個暴栗給打斷了。    李夏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他敲了田括一個暴栗，就不再理他，而且笑著跟夏至和黑魚兒招呼。“今過來賣粽子？怎麽沒提前告訴我一聲。”    夏至隻跟李夏了的大致計劃，來這裏賣粽子還真沒告訴他。    但是李夏來了，也很高興。    黑魚兒就更加高興了：“李夏，我還想一會去找你。我和十六請你吃粽子。”    “好。”李夏幹脆地答應了，然後還抬起頭來仔細看了看寫著狀元粽的那個招幌，“不錯，不錯。這字是十六寫的吧。”    “嗯。”夏至有些不好意思。的字寫的還隻是門的水平，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別人來寫，就自己手了。“寫的不大好，李夏你別笑話我。”    “你才學了多久，已經很不錯了。當然了，要是我來寫，那應該會好一些。”李夏看著夏至，一雙眼睛帶著笑。    夏至哪裏聽不出李夏話中的意思。不是沒過要李夏來寫招幌的念頭，但後來還是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李夏已經幫了很大的忙。如果開口，李夏肯定會答應。但李家是世代書香，李夏要做什麽也不能完全自主。要是因為這件事讓他和家裏鬧別扭，對他有什麽不好的影響，會覺得疚。

    但現在李夏自己開口了，夏至怎麽會不願意。“固所願爾……，嘻嘻，就是沒好意思跟你開這個口，覺得太大材用，委屈了你的才學啦。”    田括被李夏到一邊，他也沒生氣，就樂嗬嗬地聽夏至和李夏話。這個時候他就話進來：“十六，要寫字你找我呀。我的字比凰兒的要好看多了。”    “去，去，把錢給了你就回去念書去吧。”李夏作勢驅趕田括，然後告訴夏至：“十六，你不用理他。”    夏至微笑，看的出來。李夏和田括的其實很好。    被李夏驅趕，田括也完全不在意。他還是站在攤子前麵跟夏至了幾句話，又打趣了李夏幾句，然後才帶著書施施然地走了。也沒給錢。    等他走的遠了，李夏才反應過來：“十六，老叔，甜瓜他沒給粽子錢吧？”    “我好了請客的。”夏至就。    黑魚兒也點頭，好了請客的，當然不能要田括的錢。    “田公子功課也不錯吧，我看他也考過了府試。”而且名次還比較靠前，看田括平時一副紈絝的樣子，還真看不出來他的學問也不錯。    “他若考不過，他家裏可不會饒了他。”李夏含糊地嘀咕了一句，隨即就岔開了話題，“十六，我一會回去就給你把字寫好了。……晌午一起吃飯吧。”    “好。”夏至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李夏你晌午飯自己吃吧。我和老叔還要賣粽子，晌午飯隻能湊合湊合。”    “那怎麽行。”李夏就不同意。    “沒關係的。”夏至就道，“也就這兩。第一擺攤，我得親自來看看。如果生意好，過兩我雇人來。”    “雇人就對了。”李夏這才放心，不過還是一會要來跟他們一起吃飯。    夏至就揀了幾個粽子，給李夏，讓他拿回去吃。這會買粽子的人越的多了，其中不都認識李夏的。    李夏拿了粽子，見夏至很忙，隻得先回書院去了。    正當晌午，食街上人來人往。有個瘦削的中年人從書院裏出來，他遠遠地看見了狀元粽的招幌，就加快了腳步。可是到了夏至賣粽子的攤附近，他突然又停了下來。他站在那裏看著夏至和黑魚兒，又聽見了夏至和黑魚兒的話聲，這才又慢慢地走近來。    中年人走到攤子前，看著夏至和黑魚兒，半晌都沒話。    夏至抬起頭來，就要問一句“先生要什麽粽子”，但是看見中年人的臉，這句話就咽了回去。那中年人看看夏至，又看看黑魚兒，才有些遲疑地問了一句：“十六、龍？真的是你們？”    夏秀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聽見有人他閨和弟弟在書院外麵賣粽子，覺得人家是開玩笑。可這話的人裏麵就有那見過夏至和黑魚兒的，他半信半疑，最後還是決定出來看看。    夏至和黑魚兒都戴著口罩，隻出眼睛來，但他又怎麽會認不出來自己的閨和兄弟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