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猜得沒錯。
裴運與噓寒問暖幾句,便將話題轉向晏霖。
“初初,好久沒有你消息了,也沒聽霖子提起你,你們最近——”
“裴叔叔,我們已經分手了。”
易初明白他想問什麽,直接了當說道。
裴運語氣抱歉:“這樣啊,難怪一直沒再見你們出雙對。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易初:“去年年底。叔叔,您找我就是問這個嗎?”
裴運又笑笑:“也不是,就是好久沒聯係了,想了解了解你的近況。聽說你離開宜莘了,現在在哪兒工作呢?”
易初如實告訴他:“我已經離開北城啦,現在在雲城,開了家快餐店,生意還好的。”
裴運驚訝:“雲城?雲城好啊,我兒子就在雲城,在那邊有什麽困難跟叔叔說,叔叔讓他幫幫你。”
易初知道裴運說這些,不過是在跟客氣。
真要是遇到什麽困難,易初也不好意思去找裴運兒子。
不過還是禮貌地表達了謝。
就在易初以為這通電話要打完了時,裴運忽然問道:“初初,你跟晏霖之間,還有聯係嗎?”
易初納悶他為什麽會問這個,不過還是回答了:“沒有,來雲城之後就再沒聯係過。”
“哦,叔叔知道了。今天真是打擾你了。”
“叔叔,有什麽話您就直說吧。”
易初總覺得裴運心裏著事。
那邊沉默幾秒,用一聲笑來掩飾尷尬:“是這樣的,初初,我兒要回國了,晏霖父母喜歡的,就打算讓晏霖跟接一下。晏霖父母說你們已經分手,我也好久沒聽到你消息,就想著來問問是不是真的——”
易初終於明白,裴運這通電話的真正意圖。
不想再聊任何關於晏霖的話題,打斷道:“裴叔叔,我們真的分手了,而且分得很徹底。這幾個月,完全沒有任何聯係。您不必擔心,我是不會和他糾纏不清的。祝您兒和他進展順利。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去忙了。”
裴運忙說:“好的好的,打擾你了,忙去吧孩子,有什麽困難千萬別自己一個人扛,記得告訴叔叔,叔叔當你是半個閨,叔叔的兒子就是你哥哥,有困難找哥哥,知道了嗎?”
易初邊泛起一苦笑:“知道了,謝謝叔叔。”
裴運打這通電話,並不是因為真正關心現狀,隻不過想搞清楚和晏霖有沒有藕斷連,好替自己親兒把關。
這些客套話,易初聽著格外刺耳。
把手機放回包裏,沉默地著車窗外的街景。
B超結果顯示,易初確實懷孕了。
而且已經兩個多月了。
醫生叮囑注意事項時,其實聽不太進去。
因為滿心都是欣喜與慨——
老天爺終於垂憐一回了……
這天起,易初每天隻早晚去店裏兩趟。
店裏多招了幾個人,燒烤生意又由饒毅博負責,其他管理事務也大多給他來打理。
易初和饒毅博,誰也沒有再提以後的事,卻又心照不宣地並肩作戰。
饒毅博把易初樓上那套房子租下來。
每天不僅要忙店裏的事,還變著花樣做飯給送去。
他的份也從員工變了合夥人。
燒烤生意越來越好,饒毅博要跟五五分,不肯,一分也不要。
“你這麽年輕,早點還債才是要事。我賣快餐就賺得夠多了,不差你那點錢。”
易初隻想讓他快點還清他父親欠下的債務。
饒毅博拗不過,隻得作罷。
日子越久,易初就越顯懷,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跟饒毅博之間,不是親姐弟,半點緣關係也沒有。
饒毅博待這樣好,早就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範圍。
大家看在眼裏,不免猜測易初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饒毅博的。
關於孩子的父親,易初從來隻字不提。
時間長了大家什麽都打探不出來,也就不再打探。
饒毅博為易初做的一切,讓大家心裏不自覺認定,他就這個孩子的父親,隻不過易初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他走下去罷了。
不知不覺,一年又將過去。
十二月的雲城,氣候依然宜人。
不冷不熱,微風徐徐,一切都是剛剛好,舒服得讓人待在這裏就不想走。
孕期易初長胖了不。
不過重基數低,胖了些倒還比原來更加圓潤好看。
整個人散發著母的。
這天傍晚,易初沿著河岸散完步,順便溜達到店裏看看。
客人陸陸續續坐滿外麵的桌子。
半年前,旁邊那家店不做了,饒毅博跟易初商量後,把隔壁店盤下來,兩個店合並,做一家。
左邊店還是賣快餐,右邊主要做燒烤和自助烤。
外麵擺了好些桌子,不夠坐還能進店裏。
店裏每桌都有烤設備,客人可以自己點食材來烤,也可以直接讓他們做。
燒烤生意越做越紅火,每天都有大量回頭客和新客。
這天饒毅博正忙著,見易初著個大肚子過來,皺眉道:“都快到預產期了,這麽晚還瞎溜達,快回去,別讓煙給熏著。”
易初輕輕了肚子:“醫生說了,讓我每天適量走走,對自己好,對孩子也好。”
饒毅博不再叨叨,笑了笑:“今天要來一撥大客戶。”
易初好奇:“大客戶?有多大?”
饒毅博說:“北城來的大老板。之前上咱們這兒吃過一次,喜歡得不行,當時特意加上我微信。昨天微信上跟我說,今天要帶朋友過來,讓我提前留個最大的包間給他們,酒水也都準備好。”
易初留了個心,問:“北城的大老板?姓什麽?”
饒毅博:“姓周,周平宏,認得嗎?”
易初搖頭,心想,不是姓晏就好。
正想著,見饒毅博衝前麵打招呼:“喲,周總來啦?”
易初扭頭看去,隻見一夥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店裏,其中一個也衝饒毅博點點頭:“哎,小饒,忙著吶?”
易初趕站到旁邊,給他們讓位,卻聽旁邊有人:“初初?”
易初轉臉一看,裴運正神驚訝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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