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轉過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晏霖,心五味雜陳。
仍是想走,剛邁開,另一條便被晏霖抱住。
“初初,別走!”他不撒手,低聲下氣求著。
倒是開天辟地頭一次。
他力氣太大,易初被抱著的那條,抬都抬不起來,隻得開口:“你別這樣,現在說什麽做什麽都沒用了,你別白費勁。”
晏霖哪裏肯聽。
他站起來,直接抱住子,將困在懷裏。
抱得易初彈都費勁。
“我不管,今天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讓會讓你邁出這個門。”
他豁出去了,寧願易初恨自己,也不願再放走。
易初心裏冷得厲害:“你要怎麽才肯放過我?我殺得了你麽?還是你把我殺了吧,給我個痛快!”
晏霖吻了一下額頭:“咱都別說氣話了。你要真氣不過,就打我撒撒氣。孩子睡著了,今晚你陪睡一覺,明天咱們帶出去玩兒,念念很好哄的。我媽不知道咱們住這,找不過來,這段時間你就安心住著,每天陪著念念,念念就知道你的好了。”
今晚看來注定走不了,易初心裏琢磨,不如先去陪兒睡一覺,明天一早悄悄走。
易初語氣緩下來:“那你先放開。”
晏霖欣喜:“不走了?”
“嗯。”
易初進了兒睡覺的那間房,見兒正睡得香,坐在床邊默默看了許久才去洗澡。
洗完出來,發現晏霖也進來了,坐在床上,輕輕著兒的頭發。
“你來幹嘛?”易初冷著臉,不高興了。
說好的今晚陪兒睡,這人來湊什麽熱鬧?
晏霖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厚著臉皮說:“你陪兒睡,我陪你睡。”
易初走到床邊,拉著他睡袖,攆他:“快下去,誰稀罕你陪!”
晏霖反手抓住腕子,往自己上一帶,便結結實實撞進他懷裏。
“哎呀!”易初小聲驚,著拳頭捶他。
男人眼裏的火都快燒了出來,不等反應,翻將困住。
易初又又急:“你幹嘛?孩子還在呢!你也好意思——”
後麵的話,易初實在說不出口,紅著臉推他,卻被他按住雙手。
“靜小些就,你也小點兒聲。”男人聲音都變了,又沙又低。
易初氣得想哭。
說得倒容易。
想那麽大聲嗎?回回都欺負得無法自製。
無論在哪裏,外麵要是有人,總能聽見裏麵在折騰。
臉早就丟盡了。
易初死活不肯:“別、別在這兒,去其他房間……”
男人哪裏會答應,偏就認準了這間房。
到底是來了那麽一回。
易初為了忍著不出聲,咬住他肩膀,咬出好些個深深的牙印。
就那麽一次,晏霖也夠了,撈起來,打橫抱著去了另一間房。
後半夜,易初完全沒了力氣,晏霖又將抱回兒那屋,兩個人睡在兒的左右邊。
易初沾枕頭就睡著。
一時大意,忘了晏霖饞饞得,今晚又被他得逞,還忘了定鬧鍾。
睜開眼時,床上除了自己,一個人也沒有。
再抬頭看看鍾,都十一點過了。
趕下床,出去一看,發現晏霖正抱著兒坐在客廳沙發上訓話呢。
“念念,爸爸媽媽之間,有些矛盾,所以媽媽才會離開那麽久。但這不能怪媽媽,明白嗎?以後不許那麽說媽媽。”
孩子聽得半懂不懂:“爸爸,什麽是‘矛盾’?”
“就是爸爸和媽媽鬧了些不愉快。”
“為什麽呀?”
“因為——因為爸爸以前做得不對。”
“爸爸做什麽了呀?搶媽媽的玩了嗎?還是把媽媽的零食給吃啦!”
晏霖哭笑不得,目黯淡下來:“如果隻是這樣,就好了。念念,以後跟著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可不能再對媽媽說那些話了。”
孩子乖乖點頭:“那媽媽這次來,就不走了嗎?”
“……”晏霖其實也拿不準,“等會兒媽媽起床,你去抱抱媽媽,跟撒撒,就說你想了,不要走。”
“嗯!”孩子歪著腦袋,嘟著,“可是媽媽怎麽還不起床呀,真是個大懶豬!”
晏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怪我怪我,這事兒怪我。”
易初本想悄悄回到房間,一轉,卻被念念看到了。
孩子大聲道:“媽媽!”
然後跑過來抱住:“媽媽,對不起……”
易初沒忍住,又哭了。
孩子把剛才晏霖代的那些話,講給易初聽。
易初卻隻是沉默地哭著。
最後抱住兒:“對不起……念念,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現在還不能……”
念念張地問:“媽媽不喜歡你嗎?”
“不是!媽媽很很你,但媽媽和爸爸,不能住一起。”
晏霖站在一旁,聽了這話,心痛如刀絞。
念念好奇:“為什麽呀?爸爸很好的,會很疼媽媽,就像疼念念一樣!”
易初搖著頭:“你還小,有些事媽媽沒法給你解釋明白。念念隻要記住,不管媽媽跟不跟你住一起,不管媽媽在哪裏,媽媽最最的人,都是念念。記住了嗎?”
孩子使勁點點頭:“嗯!那媽媽不爸爸嗎?”
易初沉默,將目挪到別,片刻後轉了個話題:“念念想吃什麽?媽媽今天帶你去吃。”
不晏霖,這件事自己知道,晏霖也知道。
但還不想跟年僅兩歲的兒講這種事。
等念念長大,了解了的境,或許就能明白的心,也能原諒的選擇了。
吃過午飯,易初和晏霖帶著兒去了一家室兒樂園。
晏霖陪兒在裏麵玩時,易初接到了裴運的電話。
得知易初回北城了,裴運很驚訝,約易初今晚一起吃飯。
易初想帶著念念一起去看裴運,卻被他拒絕了。
他強調,希易初能一個人過來。
掛斷電話後,易初把這事告訴晏霖,晏霖先是沉默,過了會兒說道:“你去見他吧,地址發我,吃完飯我去接你。”
晏霖知道,在這段關係裏,易初現在占上風,所以自己不能再強幹涉的人際往。
裴運在飯店定了個包間。
易初進包間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頓飯,竟然會給自己的人生,帶來如此巨大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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