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還沒想好要怎麽“謝”,就被晏霖打橫抱起,往床上扔去。
這頓晚飯很晚才吃上。
晏霖做的飯,簡而言之,那就是——一言難盡。
他這種權貴之子,從小來手飯來張口,走哪兒都有人伺候,食住行都必不自己手。
出國那段時期,住也請著傭人。
回國之後,又有易初伺候,哪有閑心自己做飯。
易初如果沒失憶,看見他做飯,肯定比看見太打西邊出來還震驚。
這會兒易初完全想不起這幾年的事了,所以並不覺得他會下廚給自己做飯,是件多麽荒誕神奇的事。
這頓飯吃下來,易初唯一的是,實在太難吃了!
然而,易初還是很給麵子地就著他那些要麽齁鹹,要麽死甜的菜,吃完滿滿一碗飯。
晏霖吃自己做的菜,第一口進裏,差點吐出來。
可他看易初吃得這麽津津有味,一時產生懷疑——或許這些菜味道還不錯,隻是自己太叼?
晏霖陪著易初一口一口吃著飯,抑著自己想吐的衝,就怕易初嫌棄自己太矯。
倆人一邊強忍難,一邊裝作很的樣子。
吃到盤子裏隻剩最後一塊時,易初快忍不住了,趕把夾進晏霖碗裏:“今天你太辛苦,多吃點補補!”
晏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把那塊又夾給易初:“昨晚你也很辛苦,還是給你補補。”
兩人正互相推讓著,晏霖放在桌上的手機震起來。
他接起電話,簡單講了兩句就掛了。
易初問:“又有事要出去?”
晏霖搖頭:“沒有。就是你以前的朋友聯係不上你了,托我朋友問你號碼,我給他發過去。”
易初失憶的事,晏霖告訴過邊幾個曾經跟有過接的人,也提醒過他們,說話注意著些,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心裏都要有數。
找晏霖要易初手機號的人,是顧誠,圈裏人他“顧爺”。
當年易初跟這位顧爺,曾有一麵之緣。
易初在會所包間被明星蘇樂兒下藥那次,顧爺也在,還曾經幫易初毫不留地懟過蘇樂兒。
易初就職於宜莘傳時結識的好友郭映藍,正是顧誠的朋友。
不過易初失憶前已經很久沒跟郭映藍聯係了。
失憶前,易初刻意疏遠郭映藍,並不是針對個人。
隻是跟晏霖之間,發生了這麽多事,不僅不想再理會晏霖,就連跟晏霖有關聯的人,也不想再來往。
郭映藍男朋友跟晏霖認識,易初是知道的。
雖然當時他倆一直地下,易初並不清楚到底是誰,也沒追問過,可有了這層關係,郭映藍也算是跟晏霖有關聯的人了。
所以易初才會做出疏遠的選擇。
郭映藍好幾次試著緩和關係,易初都隻是沉默著回避。
同為人,郭映藍明白的苦楚,也就沒再強求繼續這份友誼。
直到易初和晏霖一起出事,郭映藍從男朋友那得知消息,一直替易初揪心。
後來聽到易初失憶,又跟晏霖在一起,郭映藍想著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友也順道修補了。
得到易初手機號的當晚,郭映藍就給打了個電話。
易初現在對郭映藍雖然沒有任何印象,但卻被親和的態度打,加上晏霖說過,這是自己以前關係很好的閨,聊了一會兒,易初就徹底放鬆下來。
兩個人煲電話粥到深夜,晏霖等得都有意見了。
他早早洗完澡,想著今晚又能好好解個饞,誰知這兩個人,聊了快四個小時還沒夠。
易初正抱著充電寶,靠在床頭跟郭映藍聊個沒完,晏霖忍無可忍,蹭地從床上坐起來,忍著火小聲哄道:“乖乖,這都幾點了?趕睡吧。”
易初還想再聊,衝他瞪了瞪眼。
這邊說的話,被那頭聽得清清楚楚,郭映藍這才想起良辰景,自己不該擾了某些人興致。
郭映藍笑著拿他倆打趣:“乖乖,這都幾點了,你倆趕睡吧!”
說完,不等易初回應,便主把電話掛了。
易初有些不高興,撅著鑽進被子裏。
“怎麽了?”晏霖從背後抱住,溫問道。
易初嗔怪:“你好小氣!人家好不容易跟以前的朋友聯係上,都不讓我們多聊聊。我丟失了好多年的記憶,本來朋友就不多,十八歲以前認識的那些,現在一個都找不著了!你總讓我乖乖待在家裏別出去,我又不能結識新朋友,都快悶死了!”
晏霖知道心裏煩悶,耐著子哄:“我這不是擔心你麽?你要再被人綁了去,我怎麽跟你爸媽和姐姐的在天之靈代?別說跟他們沒法代,跟我自己都沒法代。”
他收了收手臂力道,將抱得更。
“初初,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就是丟了這條命,都不能再丟了你。”
他把頭埋進頸窩,自己被自己給說哭了。
易初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到,心下來,轉過,抬手抹掉他眼角的淚。
“哇,那年的我,肯定怎麽也想不得,晏霖會因為我而哭。那個時候,我還一心以為你喜歡姐姐呢。”
晏霖輕輕彈了彈腦門:“所以說你傻啊,隻顧著看你姐跟程晉白談,都不關注我,搞得我還以為你喜歡——”
晏霖說到這便停下來,不再往下說。
易初問道:“你以為我喜歡什麽?”
晏霖翻而上:“過去的事兒咱不追究了,珍惜眼前,爭分奪秒。”
易初小聲驚呼:“哎你!下午不是——”
話沒說完,便被一吻封。
第二天,嚐盡甜頭的晏霖心滿意足,經不住易初磨泡,終究還是肯放去郭映藍家玩了大半天。
有了之前那鍋電話粥,易初和郭映藍見麵時,一點都沒覺得有多生疏。
兩人邊聊邊喝酒,郭映藍喝高了,漸漸的,上也忘記安個門把兒了。
“藍藍,有件事我很不明白。就我這人,你了解的吧?格還算溫和的吧?可晏霖居然說我不就甩他耳,還當著大家夥兒的麵,潑他一臉酒!這是真的嗎?”
易初被這個問題困擾好久。
郭映藍仰頭喝完杯子裏的酒,醉醺醺罵道:“他還好意思說你?你沒問問他你為什麽潑他酒?還不是他在會所點公主!還一點就點了倆!還跟那倆賤貨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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