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季夢雲在車裏，和裴晉衍吵了一架後，下車摔門而走。

    那是第一次跟裴晉衍翻臉。

    不知道裴晉衍為什麽那麽想讓給他生孩子。

    因為並不覺得這件事是合理的。

    首先，絕不接未婚先孕；

    其次，也想不明白，裴晉衍看上什麽了。

    裴晉衍邊，最不缺的，除了錢，就是人。

    季夢雲很有自知之明。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麽特殊，也並不認為裴晉衍對是一種垂青。

    這段時間以來，約約覺得到，裴晉衍即便是在幫，即便表麵溫謙遜，在他的心，其實藏著某種高傲的自以為是。

    季夢雲很單純，但並不傻。

    回到裴晉衍家，季夢雲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不看手機，不幹別的，閉著眼睛很久很久才睡著。

    裴晉衍好幾天沒回來。

    他不在的日子裏，季夢雲終於在網上看到了關於易初的新聞。

    想給易初打個電話，又害怕易初反過來關心的近況，思來想去，還是作罷。

    季夢雲猜測，裴晉衍應該是去北城見易初了。

    猜得沒錯。

    裴晉衍回來時，臉上表明顯輕鬆很多。

    到家後，他自然而然過來抱一下，好像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爭吵，也從未因為那天發脾氣而責怪。

    “今晚吃什麽？”裴晉衍淺笑著問。

    季夢雲搞不懂他。

    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想展現自己有多大度，不跟計較，還是刻意回避矛盾，企圖蒙混過關。

    無論哪一種原因，都不會接。

    不作答，看也沒看裴晉衍一眼，轉準備上樓，被裴晉衍拉住。

    “小夢，問你話呢。”裴晉衍臉上收起了一貫的淺笑。

    他也有些火了。

    季夢雲扭頭看著他，目冷淡：“沒做飯，你自己想辦法吧，點外賣或者其他。”

    季夢雲甩開他的手，往上走了兩個臺階，又被他給拉住。

    “為什麽不做飯？這是你的本職工作。”裴晉衍微微歪著頭，臉不太好看。

    季夢雲已經不怕他了。

    這些日子，也想好了對策。

    “不想做了。裴總，我辭職吧，或者你把我開了，都行。”

    裴晉衍低了低頭，再抬眼時，眸中帶著一怒意。

    他不喜歡人太作。

    更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地哄人。

    “季夢雲，你對待工作都這麽草率嗎？”

    “那是工作嗎？正常工作會是這樣嗎？你這麽喜歡跟員工上床的？”

    從住進來的那天起，季夢雲每一天都過得很抑。

    每次麵對裴晉衍，都是在強歡笑。

    這些天終於想明白了，什麽都沒有快樂重要。

    寧願窮一點，哪怕賺不到這麽多錢，也想活得輕鬆自在，快快樂樂。

    跟裴晉衍不清不楚過著，是永遠不會開心的。

    哪怕有一天，裴晉衍真的會娶，嫁給他，同樣不會有多幸福。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已經有裂痕了。

    季夢雲的這番話，讓裴晉衍很惱火。

    他從不覺得自己虧待過。

    以前他有過不人，但季夢雲，還是頭一個讓他這麽上心的。

    從前那些人，自己再怎麽冷漠對待，都會笑臉盈盈討他歡心。

    那些人為了懷上他的孩子，明裏暗裏使過多手段，都被他給製止了。

    到了季夢雲這兒，卻反過來了。

    他在上花錢不說，還討不著幾個笑臉。

    給機會生孩子，倒還很不稀罕。

    裴晉衍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麽做，才會滿意。

    他忽然想到，其實沒必要這麽慣著。

    慣得久了，反倒讓覺得，他們之間，什麽都可以說了算。

    他冷靜而傲然地看著季夢雲，話語清晰：“我沒有和員工睡覺的習慣。對我而言，你也不算是員工。那天當著你父母麵我就表過態，你是我朋友。”

    季夢雲聳了聳肩，甩開他的手轉上樓：“哦，朋友今天不想做飯。”

    這話給裴晉衍氣笑了。

    他追上去，跟著進到房間。

    季夢雲坐在床邊，他也坐過去，摟著，薄想要吻。

    別過臉不讓他到，他就把臉湊過去，又躲開。

    幾個來回下來，裴晉衍一把住下，狠狠吻了過去。

    季夢雲沒有過其他男人，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不了解，是不是男人需索都這麽大，還是裴晉衍比較特殊。

    這些天裴晉衍一直憋著，好不容易回來，見了就像豺狼見了，自然不會放過。

    其實裴晉衍以前從不克製自己。

    什麽時候想人了，什麽時候就去做。

    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忍。

    確切來說，自從有了季夢雲，他就沒有過其他人。

    季夢雲很不想讓他。

    這次掙紮得很厲害，幾乎快趕上第一次那樣了。

    無論怎麽抗拒，都逃離不了裴晉衍。

    越抗拒，他就越生氣，發了狠要收拾。

    中間有一次撲騰著滾下床，還沒爬起來，又被他撈回去。

    “不給艸是吧？”男人紅著眼按住。

    季夢雲又哭又打：“你給我滾！”

    哪裏有用，到底被他欺負得徹徹底底。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消停了。

    裴晉衍坐起來煙，季夢雲先是把頭埋進枕頭裏哭，哭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下床要走。

    裴晉衍一把將拽回來。

    “你放開！我不要你的臭錢了，放我走！”季夢雲哭得滿臉是淚。

    裴晉衍不僅不放，還加重了手上力道，疼得凝眉氣。

    “我告訴你季夢雲，錢你要不要，但是老子要艸你，你就跑不了。識趣你就老老實實等著挨艸，別我換著法子收拾你。”

    這是裴晉衍頭一次對說這麽重的話。

    以往他都是哄著，捧著，這會兒他是真怒了。

    季夢雲這才發現，這人所有的溫文爾雅都是裝的。

    到了床上，就換了另一副麵孔。

    什麽渾話都說，又髒又傷人。

    季夢雲哭著問：“你拿我當什麽啊？”

    裴晉衍掐掉煙，翻而上：“你覺得自己是什麽？放著朋友不當，當個沒名沒份小保姆才開心？就他媽該關你十天半個月，艸到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