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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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被人聽見，我又謹慎寫道：我不會告訴寧乾洲這件事，這是我跟你的。若是哪天寧乾洲真的要革你的職，我雖然不能出面替你說話，但我一定拜托寧瑜力保你。

卜遠游依然不肯，“抱歉。”他急忙將紙條撕碎燒毀。

我氣得沒話說，躺在拏云病床玻璃一側的另一張床榻上，抱懷里的星野，轉過看著小小的孩子，再不言語。

次日一早，卜遠游從外面進來，喊我，我不應。

他將一個紙條放我面前，“我效忠于統帥，絕不會做背叛統帥的事。”

話雖這麼說，紙條卻遞給我，我下意識打開紙條看了眼，是一串數字。

我猛然坐起，看向他。

他點了點頭。

“哪兒來的？”我低聲。

為防止隔墻有耳，卜遠游謹慎寫紙條：我妹妹在最高機報局，跟你同齡。最近值班，報都是收集整理報上來的。紀凌修的聯系方式是閣二把手留下的，說是寧乾洲若是想搞技合作就聯系他。我們已經確認那家國集團背后實人就是紀凌修！

明擺著是紀凌修故意留下的，讓寧乾洲想清楚了聯系他。

“閣那邊不知道紀凌修跟寧乾洲之間的恩怨嗎？還敢蹚渾水。”我問。

卜遠游說，“紀凌修全程沒出面，一直是那個法國老頭代替他談判。閣留下電話號的名義是以法國佬的名義留的，我們確認這是紀凌修的電話。”

我攥紙條，萬分激他，“遠游哥，我一定會報答你！”

他將流用的紙條燒毀，“小爺出事那刻起，無論我幫不幫你，結果都逃不掉被查辦的命運，不如讓你試試，或許能打破僵局。畢竟，你和紀凌修曾是夫妻……”

我心痛，來兩名醫護幫忙看顧拏云。

雖然病房門口有警衛把守，我還是將卜遠游留下守護孩子，自己去隔壁房間打電話。卜遠游不太放心，站在門口看著我。

隔壁會議室的研究員們還沒來，我來到電話前，飛快劃撥了電話號。

等待接通期間，心如戰鼓。

響了很久，電話接通，傳來人的聲音，似乎是菲傭。

我說，“找紀凌修，紀先生。”

不曉得是不是他，亦不曉得能不能接到。

菲傭說了句稍等，便沒了靜。

沒多久，電話聽筒再次被拿起，淡漠低磁的男聲音傳來，“哪位。”

我的心緩緩收，呼吸停止。

是紀凌修的聲音，是時期聽見他說話聲音都心跳如雷的悸的聲音。

我說不出話，但曉得他聽不到回應便會掛電話，我哽著嚨。

溫輕輕，“是我，施微。”

電話那端長久沉默，久到有種滄海桑田的荒涼，許久許久以后，他氣息悠長笑了聲，“好久不見。”

我驟然咬，接不上話來。

我不說話，他便不說話。

我不想在他面前哭，但間的哽咽悲慟難忍，我忍著氣息掛斷了電話。捂著臉無聲痛哭，將心中悲慟散盡，那種難以抑制的悲傷平靜些，我方才重新撥打回去。

響了許久，所幸，他還是接了。

我平靜低聲，“紀凌修，年人的恩怨，給年人自己解決，不要傷害孩子。我知道你恨寧乾洲，恨我。只要你不傷害我兒子，我愿意做任何事彌補……你家的一切。”

“任何事。”他重復。

“任何事。”我輕輕笑，“只要你肯放過他們，你現在讓我從樓上跳下去，我也絕不猶豫。”

他笑聲著涼薄的邪氣，“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