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基本已經過了午飯的飯點兒,店里的客人也漸漸減,葉大嫂便也沒回后廚。
好奇地問:“那詹老爺子你過來干啥?去衙門找人回去抓他們麼?”
“嗐,這種小事,京城的衙門怎麼可能去抓人。”葉老二一邊吃一邊道,“詹老爺子自己心里估計也有數。
“當著王家父子說得厲害,實際上背地里告訴我,讓我拿著他寫的信,去司農司給他們便是。
“至于信上究竟寫了什麼,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能過來一趟也好,你媳婦最近忙得不可開,還惦記著家里頭,你過來一趟,也好安一安的心。”
說話間,葉二嫂就帶著人從外面回來了。
今天去的是禮部侍郎家,給禮部侍郎的夫人和兩個兒做了裳。
雖說之前呂娘子說得很是豪邁,讓客人都主來店里量尺寸、取裳。
但實際作起來卻還是困難重重。
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葉二嫂如今還沒有屬于自己的店面。
無論是在餃子館還是如今的酒樓,都有那麼點兒“寄人籬下”的覺。
最主要的是,餃子館和酒樓這種地方人多雜,也不適合那些夫人和大家閨秀們過來量裁。
所以如今葉二嫂是專門安排了一個繡娘負責登門量,然后自己帶著另外一個針線活做得細致的繡娘去送裳,這樣萬一有什麼不合適的當場就可以修改。
今天去的這家,耽擱了不時間。
主要是因為禮部侍郎的夫人最近瘦了一些,所以裳的腰等便有些不合適了。
葉二嫂跟繡娘一起在禮部侍郎家里修改了半天才弄好。
二人好不容易忙完回到酒樓,繡娘一下車就嚷嚷:“哎呀,死我了,也不知道游娘子有沒有給咱們留飯。”
之前在路上還不覺得,可此時一下車聞到酒樓后廚飄出來的香味,再聽著繡娘的話,葉二嫂瞬間覺得腹空空,甚至都咕嚕嚕了起來。
葉大嫂在屋里聽到聲音忙走出來沖那繡娘道:“留了留了,忘了誰也不會把你給忘了!
“給你留的飯在后廚柜子里,自個兒去拿吧,若是涼了就人給你熱熱。”
葉大嫂跟說完,便沖葉二嫂招招手道:“你進來看看,誰來了!”
葉二嫂還以為是呂娘子或是什麼來找做裳的人,毫沒想到葉老二上,所以一進屋就被嚇了一跳。
“哎呀,你咋來了?地里莊稼不用管了?”
如若是平時,葉老二估計也看不出什麼來。
但因為之前葉大嫂的那幾句話,他如今再看自家媳婦,上雖然這麼說,但其實滿臉都是驚喜。
于是葉老二把都已經到了邊的話咽了回去,道:“地里莊稼也不差這一天兩天,我不在家它們也照樣長。
“我過來看看你,順便幫詹老爺子送封信。”
葉大嫂一聽這話,驚得眉都挑起來了,但是角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上揚。
好小子,終于會說幾句好聽的哄媳婦高興了。
于是趕道:“弟妹,你還沒吃飯,壞了吧?趕坐下跟老二一起吃,我再去給你炒個菜。”
葉大嫂說完便腳底抹油,溜了。
可不能留在這里礙事兒。
果然,見葉大嫂出去了,葉二嫂的臉也漸漸紅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和了許多。
“我住在大嫂這里,你還有啥可不放心的。”葉二嫂笑盈盈地說,“不過你過來一趟也好,我最近閑的時候給你和孩子們都做了換季的裳。
“鄉下比城里冷的早,你正好兒先給帶回去。”
葉老二聽這樣說卻有些急了。
“不是說就忙一夏天麼?聽你這意思到了秋天都回不去麼?
“兒子們都想你想得,天天搶著去撕月份牌兒,就盼著趕立秋,你好能回家呢!”
葉老二拿兒子們當借口,沒好意思說自己也想媳婦。
“回,立秋之前就能回去了!”葉二嫂笑著說,“之前那套裳的風頭,如今也差不多要過去了。
“最近都沒什麼新的生意了,等忙完手里這兩套裳,我差不多就能回家了。
“秋收那麼大的事兒,就靠你自己,哪里干得過來啊!”
葉老二聞言趕道:“我盼著你回家可不是為了讓你下地干活啊!
“再說了,詹老爺子說了,到時候會人來幫咱家收莊稼的。
“尤其是長得最好的那塊地,咱們就算想手人家都不讓呢!
“他說到時候會專門有人來收割,晾曬直到最后粒,都專門有人看著,而且每一步都要稱重、記錄,半點兒都不能含糊呢!”
“啊?”這下到葉二嫂驚訝了,“之前不是還給咱家送了好多料?這還幫著秋收?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好的事兒?”
葉二嫂話音未落,就聽到門外傳來聲音:“看來你家地里的莊稼肯定長得很好吧?這是被當做今年糧王的有力競爭者,所以司農司才會這麼下功夫的。”
話音未落,便見瑞親王帶著晴天走了進來。
葉老二和葉二嫂立刻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局促地看著瑞親王,一時間都想不起來該如何行禮才對。
好在晴天一開口就打破了尷尬的僵局。
“二叔,你啥時候來的!”
“乖寶兒,二叔有日子沒見你了,是不是長高了?”
葉老二先應了晴天的話,然后才緩過神來,沖瑞親王行禮道:“草民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好在瑞親王也不是挑理的人,反倒對他家的莊稼更興趣。
他直接進屋找了個凳子坐下,細細詢問起葉家地里的況來。
去年關外大旱,又趕上地龍翻。
不但糧食歉收,朝廷還要拿出存糧賑災。
偏偏今年南邊又趕上洪澇,對莊稼的影響也是不小。
當地請求賑災的奏本已經送宮中。
皇上和朝中大臣們最近正為這件事兒鬧心呢!
若是葉家的莊稼真長得那麼好,能奪得糧王稱號的話。
不但皇上會大大有賞,也能振一下朝野上下這種持續低迷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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