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沒有否認。

但他也不慌張，只是嘆息，“姜音，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姜音也道，“是啊，要結束了。”

不能再拖了。

拖得越久，越沒有勝算。

……

裴景川忙完回來，暫時住在老宅。

因為寶寶生病的事，家里一直都蔫的，所以需要多點人，加點人氣。

看見家里擺著好幾束百合，散發著幽幽香氣，裴景川問，“怎麼一下子這麼多花？”

姜音解釋，“是白昕昕買來的，百合凝神，寶寶這段時間確實就不怎麼哭了。”

“嗯。”

有點好轉就行。

姜音著他，看他眼底明顯，知道最近又沒有睡好覺。

顯然，對付董燕青需要付出大量的本和力。

而最讓他心累的，是溫向慈想要的原材料一直在董燕青手里。

姜音安他，“先歇會吧，洗個澡吃點東西，再睡一覺？”

裴景川沒有睡意。

“最近我可能都不會在國，我會盛驍好好保護你，你也多謹慎點。”

姜音嗯了一聲。

“裴景川，我有個想法。”

“我想跟董燕青好好談談。”

裴景川立即明白想談什麼，反駁道，“不準。”

姜音輕聲細語，“又不是真要走，你們這樣斗下去會出事的，我試著跟董燕青好好談談，要是能談好，總比現在好。”

裴景川抿不語。

姜音又道，“如果你連試試都不愿意，那我們接下來要面臨的就是不斷失去親人。”

“你想想媽媽的任務，想想白昕昕的孩子，他雖然跟裴家沒有緣關系，但他已經了的寄托。”

“其他人的命何其無辜。”

裴景川聽得表冰冷。

“我殺了董燕青。”

姜音眉眼怔忪，“我們的基在國，只要一天在國，殺人就永遠不對。”

而且董燕青手里有溫向慈想要的原材料。

那是他保命的底牌之一。

r> 姜音抱著他，“裴景川，我不想你這麼累。”

裴景川擁，“音音，你怎麼了？”

姜音低眉順眼，皺著眉，不說話。

裴景川安，“我不殺人，董燕青年紀擺在那，又重傷，活不過幾年。”

姜音卻是惶恐，“霍危是下一個董燕青。”

殺不完的。

而殺人會上癮。

不想他們以后都變殺人不眨眼的冰冷劊子手。

姜音難過地說，“裴景川，我生理期延遲了。”

裴景川一愣，松開。

“測過了麼？”裴景川神經繃，“去醫院了麼？”

姜音搖搖頭，使勁夾了一下他的手指，“不想去。”

生理期一直都準。

而且最近總是多眠胃口差，跟第一次懷孕的反應很像。

“先去醫院。”裴景川扣的手，眸淡淡，“直接做檢查。”

生理期剛延遲一兩天，宮還看不到任何東西。

只是結果顯示，確實是懷孕了。

姜音眼眸酸。

看著檢查報告上的妊娠字眼，裴景川沉默半響。

姜音心里五味雜陳，“你是不是也覺得，他來得不是時候？”

裴景川抬起眼，眼底一片深邃。

“沒有。”

“那你怎麼不說話？”

“在謝上帝。”

姜音一愣。

下意識道，“你的種子在我肚子里發芽，你不謝我，你謝上帝。”

而后，看見裴景川的眼里散開笑意。

是這段時間以來，發自心最純粹的笑。

他這個人，從來都不把緒寫在臉上。

唯獨此刻，把偽裝全

卸下來了。

姜音眼熱，心道，“保護好他，好不好？”

裴景川口如溫水炸開。

“愿意生？”

姜音哭笑不得，“你在想什麼呀，干嘛不生？上次我意外流產傷了，能懷孕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裴景川滾了滾結，沉沉注視著，“是，我的種牛。”

而后他不由分說，摁著親吻。

撕咬舌尖，疼得姜音掙扎。

“混賬，這是醫院！”

……

一個月后B超檢查，確定是否宮孕。

回去的路上，姜音沒由來的張。

“裴景川，我們要告訴他們嗎？”

“不說。”裴景川又開始迷信，“再緩一緩。”

這個孩子來得太著急，又意外。

跟假的一樣。

裴景川不想讓他們失。

知道姜音去醫院了，溫向慈特意早早下班回來。

剛好跟裴景川的車上。

解開安全帶的時候，看見裴景川扶著姜音下車。

那樣子，好像姜音腳底下長了釘子，生怕用點力。

不知道說了什麼，姜音笑著打他。

滿臉。

溫向慈走過去，問道，“阿音怎麼了，怎麼去醫院了？”

姜音正，角掛著淡笑，“沒什麼的，媽媽。”

“懷孕了嗎？”

裴景川，“……”

姜音，“……”

兩口子石化，溫向慈倒是云淡風輕，“是嗎？”

裴景川，“聽誰說的？”

溫向慈打量他，“還需要誰說麼，你全寫臉上了。”

姜音回頭看他，有嗎？

兩人開始懷疑，醫院是不是有溫向慈的走狗。

裴景川開口，“確實是懷孕了，但是時間短，我打算等會再通知他們。”

這時候，

裴司翰走了出來。

“都站在這聊什麼呢？”

溫向慈抬眼看他，“阿音……”

裴景川，“媽。”

“好的。”

行吧，聽兒子的。

裴景川摟著姜音，視線下垂看著的腳底，走得小心且緩慢。

姜音推他，無聲說：用不著這樣。

沒等裴景川下一步作，裴司翰突然開口，“阿音懷孕了嗎？”

裴景川，“……”

姜音，“……”

溫向慈笑出聲了。

裴景川麻木地扭脖子，問，“怎麼突然這麼問？”

裴司翰很天真地說，“你不是都寫臉上了嗎？”

溫向慈仰頭大笑，大步朝前走去。

姜音也不了了，“裴景川，你得虧生在這個年代，但凡你參加抗日絕對當不了臥底。”

來到客廳，姜音聞到充斥著奇異香味的百合花，皺了皺眉。

此刻突然對這個味道很上頭。

“白昕昕，花在哪里買的？我想多買兩束放在臥室里。”

白昕昕拿出手機，“我留了號碼，我他送。”

結果電話撥出去，是個空號。

姜音心下一沉，留意了這個電話，瞧瞧查了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IP地址顯示在松市。

短暫的疑慮，很快被裴司翰的聲音打斷。

“明天領完證我請客吃飯，慶祝雙喜臨門。”

姜音笑笑，走過去融快樂的氛圍。

次日一早，姜音被腹痛驚醒。

裴景川立即睜眼，“怎麼了？”

姜音臉煞白，“肚子疼。”

昨天才查出懷孕，今天就疼得異常，姜音很怕孩子出事。

裴景川二話不說，抱起就去醫院。

突然他作一頓，低頭看去。

子上沾了很大一片跡。

(孩子沒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