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還是第一次來這里。

家里來人，盛驍就需要隨保護，站在門口，跟個衛軍一樣。

霍危四打量屋子里，“你跟裴景川之前就一直住在這里？”

姜音嗯了一聲，“我買下來了，現在屬于我。”

看見玻璃櫥柜里的結婚照，霍危皺眉。

照片里裴景川那樣。

眼睛怎麼那麼深。

跟樓下那個畜生完全不一樣。

“你們結婚，好像發生在上個世紀。”霍危道，“總覺得沒有發生過。”

姜音著那照片，有些走神。

“董燕青已經回來了是嗎？”

霍危過來找，大概就是說這事兒。

“嗯，安排回國了。”霍危，“再等半個月吧。”

“怎麼還要等那麼久？”

霍危神不明，“他出了點事，需要安排時間。”

姜音心里一沉，不想多問。

仿佛在逃避什麼。

“能回來就行。”

霍危拉了一下，讓不要看那婚紗照。

“如果裴景川的記憶無法恢復，你會選擇我嗎？”

姜音很明確地說，“不會。”

霍危知道決絕，但還是忍不住道，“他現在那副樣子，我不覺得他能好好你。”

姜音別開臉，低聲道，“那我就順從他，以他的方式去他。”

霍危厲聲道，“為什麼要犧牲自己？”

“你不也在犧牲自己？”姜音反駁，“霍家大權抗在你肩頭，那麼好的路不走，你在一個人上浪費什麼時間。”

霍危抿不語。

“這種事，說不明白。”

姜音卻道，“能說明白，你對我只是一時新鮮而已，可我和裴景川不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知道我他，我非他不可，同理，他現在即使再輕賤我，跟他本人沒關系，是失憶針的錯。”

霍危嘲諷，“如果真的那麼偉大，又怎麼會用失憶針，怎麼會舍得忘記你。”

姜音嚨一，“一年前的變故之后，裴景川在幾個月之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親人，以及我這個人。”

回國之后打探過當年的況。

老太太的葬禮上，裴景川拒絕出鏡，但是零碎稀的鏡頭里，看到了他兩鬢的白發。

他即使在打失憶針的時候，都在痛苦掙扎。

他要被迫接自己忘記姜音。

忘掉他心的人。

姜音不想在霍危面前哭，背過去說，“幫我多盯著董燕青那邊吧，謝謝。”

霍危看著微微抖的背影。

心里一寸寸收。

“在S國的時候，你也經常這樣哭。”

姜音麻木的眼底溢出一層水霧。

> “我當時很想他。”

霍危走到后，嘗試著出手。

姜音避開他，問，“你的站這麼久沒事嗎？”

霍危自嘲一笑，收回手，“等會就去醫院了，要去找清歌看看。”

“好，我到時候送你。”

“不用，你緩緩吧。”霍危道，“裴景川那玩意要是欺負你，你隨時找我。”

姜音沒作。

霍危走后，姜音無力地坐在客廳里，著空的孤獨。

明明裴景川就在邊。

可卻要在這里，任由回憶把完全吞噬。

姜音抱著他們結婚的相框，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姜音開門一看，見是盛驍。

盛驍后有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姜小姐，他們說來搬家。”

姜音有些懵，“搬什麼家？”

為首的男人走過來出示證件，“我們是裴總安排的，他說讓我們拿走這屋子里關于他的東西。”

姜音心里狠狠一墜。

“但是這房子已經過戶給我了，這里面的東西的支配權在我手里。”

男人道，“但是裴總代過了，東西都是他自己買的，也是他用過的，現在因為個人私，他需要自行理。”

姜音嚴厲拒絕，“不行！”

男人也不好說話，直接進屋，“不好意思，我們只聽裴總的。”

剛走進去，盛驍就直接抓住他一個過肩摔。

眾人一愣。

盛驍冷冷道，“姜小姐說了不行，你們誰都不準。”

其他人見他一腱子，是個打手，都慫了。

姜音立即拿出手機給裴景川打電話。

而裴景川的回復格外隨意，“我用過的東西不想要了，有什麼問題？”

姜音在這種事上不跟他爭執，心平氣和說，“你既然不想要，給我理可以嗎？我保證不讓這些東西礙你的眼。”

裴景川冷呵，“我不喜歡別人我的東西，特別是你，抱著以前的東西懷念我，好像我已經死了。”

姜音聲音低啞，“裴景川，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在哀求我嗎？”裴景川輕笑，“不夠有誠意，我想親眼看看你求人的樣子。”

姜音攥拳頭。

“你在哪里？”

裴景川聽妥協，語氣卻越發的冷。

“公司，過來找我。”

“好。”

掛斷電話之后，姜音就跟盛驍出門了。

搬家公司的人見狀，一時有點不著頭腦。

為首的人給裴景川打電話詢問，“裴總，東西不搬了嗎？”

“搬。”裴景川聲音冰冷，“全部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