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回來的時候,任清歌被霍危支走,去買街對面的咖啡。
辦公室只余下他們兩個男人。
各自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冷氣織。
秦淵洗得再干凈,霍危也能聞到他上淡淡的腥氣。
“小秦總在忙什麼。”他開門見山道,“殺人放火的事,也要你親自勞?”
秦淵微微瞇眼。
他不清霍危突然造訪的目的,有所保留道,“造謠全憑一張麼,你說我殺人,證據呢?”
“有證據又如何,不是照樣有人替你收拾爛攤子。”
秦淵原以為他知道王昊天的事了,聞言又覺得不像。
他繼續周旋,“你說我父親?你覺得他有那本事麼。”
“秦忠杰不能,周強能。”霍危看向他,笑里藏刀,“是吧,小秦總。”
秦淵心下一沉。
任清歌告訴他了?
之前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但秦淵以為他們掰了,霍危不會管。
沒想到他親自找上門。
一開始秦淵就忌憚霍危,只是把賭注在任清歌上,現如今他明顯敗了,只能跟霍危正面剛。
秦淵隨手端起旁邊的茶杯,喝口水驚。
“怎麼,現在霍書的手那麼長,外省的事你也管?”
他索他的七寸,“為清歌出頭麼?”
霍危慢條斯理道,“還跟任清歌有關系?”
問題拋回來,秦淵分辨不清真假。
“既然不是為了任清歌,你又何必來找我興師問罪。”
霍危輕笑,“興師問罪?那你是承認了,周強害死自己哥哥,被部發現端倪,所以他栽贓給任世昌,拿無辜的人命頂罪。”
秦淵掌心出了一層汗。
他面不改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那確實是過分,不過我知道霍書你顧慮
多,如果你覺得解決他很困難,我可以酌幫你一把。”
“好意我心領了。”霍危意有所指,“小麻煩而已,一個都跑不了。”
秦淵的臉開始變得難看。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霍危起,“小秦總先忙,不打擾了。”
開門進來的是秦淵的下屬,手里了個快遞盒子。
霍危走后,下屬把快遞放在他面前,“是個生鮮快遞,從外省寄過來的,淵哥,現在拆嗎?”
秦淵回過神,盯著那快遞箱子看了一會。
“拆了。”
箱子一打開,下屬就變了臉。
他屏住呼吸,把箱子往秦淵面前推。
冰袋里躺著一只斷手。
手指完整,一刀切下來的,中指上紋了條蛇。
是周強的。
秦淵總算明白了霍危今天來的目的,臉沉到極致。
“不虧是董燕青的人。”秦淵冷冷道,“霍危那畜生,學到髓了。”
下屬低聲道,“霍危威脅我們,那我們就如法炮制,扣了任清歌?”
霍危對任清歌是有的,那枚扣子來自霍危,他傷了王昊天的手,原因只是因為他了任清歌而已。
秦淵心里有數。
“但人能撐得了多久。”秦淵煩躁地點燃一支煙,“霍危這幾十年來就沒過幾個人,對任清歌也不過是短暫的新鮮,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下屬心里拔涼,“那怎麼辦淵哥,霍危不怕周強,難不要老衛……”
秦淵眼底幽深,“別跟我提他。”
“是。”
任清歌端著咖啡上來,見辦公室里只有秦淵一個人。
秦淵瞧著,慶幸自己今天沒把弄死。
不然現在早就被大卸八塊。
任清歌被他看得心里發,“怎麼了秦總?”
秦淵皺著眉,猛吸一口煙,“心里煩。”
任清歌,“那就不打擾你,我先下班了。”
秦淵幽幽道,“你就不知道安安老子。”
“我笨。”
秦淵心里有一邪火燒得厲害,急需要發泄。
他吩咐道,“找個人來。”
任清歌扯,“這不是我的工作,我沒渠道。”
秦淵甩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
“能辦嗎?”
任清歌接過來,“能。”
離開辦公室,走到秦淵的下屬邊,遞給他五百塊錢。
“幫秦總找個人。”
下屬,“……任書,剛才沒關門,你跟秦總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讓你去找。”
任清歌又了一張紅鈔,“六百。”
“……”
下屬不是貪那六百塊錢,是不敢讓秦淵久等,還是去找了。
知道秦淵喜歡雛兒,特意買了個一天八千塊的。
秦淵更煩了,在辦公室里吼,“就他媽沒有大點的嗎?”
下屬走進來說,“淵哥,這,這一直都是你喜歡的類型啊。”
“都給我滾!”
下屬帶著人剛走,秦淵就接到了家里的電話。
保姆哭哭啼啼,“爺,老爺打了夫人,見了,你
快回來看看啊!”
秦淵趕回去的時候,家庭醫生剛給秦夫人包扎完。
被扇了掌,額頭劃開一道口子。
整個人很頹靡。
秦淵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抑著怒火問,“秦忠杰呢?”
秦夫人差走其他人。
跟他說,“他知道我和你王叔叔的事了。”
秦淵氣得膛一起一伏,“他沒搞人嗎?怎麼,允許他點火,不準你點燈?”
秦夫人眼眶紅紅的,“都怪我,我要是再忍一忍,不會讓你這麼難做。”
“狗東西。”秦夫人一直都是秦淵的底線,原本他們父子關系就不好,這一手,把秦淵唯一一點良知也崩斷了。
他轉出門。
秦夫人擔憂,“阿淵,你不要做傻事。”
秦淵不會魯莽到直接去找秦忠杰算賬。
他現在需要秦氏集團跟老衛易,也就是因為這個,秦忠杰才敢如此囂張,站在他頭上拉屎。
但秦淵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威脅。
既然秦氏集團是他的顧慮,那他直接毀掉。
找到王昊天,秦淵直接說,“秦氏集團犯罪的證據到時候我會給你,以后秦氏的總裁你來做,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辦好了,所有都是你的。”
王昊天聽他說完,微微睜大眼睛。
他知道霍危的名號,發音艱難,“霍危到時候追究起來,你保得住我嗎?”
秦淵神莫測,“你要是不做,現在你就得被我弄死。”
王昊天手一抖,被迫答應。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卷這一場紛爭中。
是任清歌拉他下水。
那不得好死的下場,怪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