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挑眉:“那為什麼還不走?”
冷嫣道:“人不能殺神,神可以。”
若木輕笑了一聲:“所以到頭來你還是要求本座。”
頓了頓道:“本座也不是不可以幫你,不過你得永生永世給本座為奴為婢。”
祂心里有說不出的得意,同時又有些失落。
冷嫣卻道:“我不求你。”
若木簡直捉不這子:“那你待如何?”
冷嫣并未立即回答,卻把鐵片進腰帶里,從袖子上撕下一條布條,慢條斯理地纏裹左手手掌。
做這些事的時候,垂著眼眸,越發顯得眼尾狹長鋒利,有如刀裁。
纏完布條,咬著一端,利落地打了個結,然后抬起眼皮,平靜地看著祂。
漆黑的眼眸像是兩個幽暗的窟,宛曲深邃,不知有多岔路,不知通向哪里。
若木忽然生出種不祥的預,仿佛迷失在手不見五指的迷窟里,黑暗中有危險慢慢向祂近。
祂活了數萬年,天不怕地不怕,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人。
“你要做什麼?”祂的聲音有些發。
“不要做什麼。”冷嫣慢慢從腰間出那把不像劍的劍。
又慢慢將劍鋒指向祂:“我要你。”
頓了頓道:“只有神劍才能殺神,我還缺個劍靈。”
第10章
若木疑心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地盯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你說什麼?”
冷嫣起眼皮,神平淡又從容,活像在市集上挑菜:“我要你做我的劍靈。”
若木活了數萬年,沒上這麼無恥的人,張了張,半晌才道:“呵。”
冷嫣道:“我沒有元神,煉不出元神劍,要給我的劍找個劍靈。”
打量著若木,點點頭,仿佛祂是一棵鮮水靈的小青菜:“你最合適。”
若木哪里過這等奇恥大辱,一張蓮瓣似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又由紅轉白。
他看了眼那塊破鐵片,氣得渾發抖,連帶著滿樹的葉子都起來,丁零當啷響個不停。
他頭腦中一片空白,找不出什麼詞來表達他的憤怒,怒極反笑:“呵!”
冷嫣挽個劍花:“你不愿意,我只好失禮了。”
話音未落,已提劍凌風而起。
若木冷笑:“就憑你這凡人,也敢覬覦本座!”
說話間一狂風已掀起弱水,若木閉上眼睛,稚氣未褪的臉龐上沒了表,終于像個無心無無視蒼生的神祗。
他紅輕,及踝長發與雪白袂飛揚,轉瞬之間,靈力從枝葉中噴涌而出,迅速織一張銀白的大網,現在這銀白的已不再令人向往,不再給人藉,它依舊圣潔,卻蘊含著冷酷的殺機,令人不寒而栗。
比樹本更古老的符文從網上浮現出來,將整棵樹籠罩其中,也把那執劍的子牢牢困在了其中。
“因陀羅網。”冷嫣道。
傳說中的眾寶風羅網,雖有百千重,而不相障礙。
的聲音里沒有毫恐懼,甚至能辨別出一興味盎然。
若木冷若冰霜的臉上又浮現出一惱意,睜開眼睛,冷冷道:“既知道這是什麼,便該知道,普天之下沒有誰能逃出此網。”
頓了頓:“何況你這區區凡人。”
冷嫣并未作答,凡人的軀在千重羅網中越發顯得渺小單薄,像風中的蝴蝶,不知羅網已經收束。
網在收束,千重落網彼此錯,網上的符文快速轉,越來越亮的銀白芒像劍芒一樣幾乎刺瞎人眼。
只要稍有不慎,到網上的咒文,冷嫣的傀儡軀殼連同魂魄都會一起灰飛煙滅。
若木雖下了狠手,心里還是有些惋惜:“凡人,若你跪地求饒,認本座為主,本座便饒你一命。”
冷嫣的形在半空中打個旋,從一片麻麻的咒文隙里過。的法未見得有多快,像風中飄舞的落葉,卻連頭發也沒殺著一。
接著的形忽然快起來,轉眼間了殘影,像一陣風,一陣煙,飄渺無蹤,能穿過任何羅網。
若木也不由看得了神,祂吞噬過無數靈魂,其中不乏歷代的大能,但祂很清楚,沒有人能在他的因陀羅網下活過一彈指的時間,這個人不但是個凡人,還是一副傀儡軀。
傀儡不比之軀,要以自為傀儡,需將細如蠶的傀儡牽系在神魂上,傀儡越多,控越細,可每一次作,傀儡都會牽扯神魂,帶來巨大的痛苦。
能將傀儡控到如此境界,不知用了幾千幾萬傀儡,每一次作,都有幾千幾萬傀儡同時牽扯神魂,這得有多痛?
若木無法想象,只覺這人一定是瘋了。
可又是那樣舉重若輕、游刃有余。
流風回雪般的子回過頭來,一縷發拂上淺淡的瓣。
那縷發好像從若木上拂過,讓祂怔了怔。
就在這時,子一甩頭發,角微微一挑,仿佛在說:“就這樣?”
若木瞬間回過神來,怒火直沖天靈蓋,差一點就要把自己的樹點著。
網上銀大盛,大網部突然又生出許多荊棘般的尖刺。
他惱怒,手上也沒了輕重,忍不住用上了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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