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加班到很晚，怕霍知硯來接自己，就給他發短信。

    “晚上我自己打車回去，不用過來接我。”

    很快，霍知硯回複一個簡潔的“好”字。

    薑願下班已經快十一點了，這個點都不好打車。

    一輛麵包車停在麵前，周圍路燈昏暗，薑願也沒注意到。

    正查看打車件，沒想到麵前的麵包車突然開了門，裏麵衝出幾個大漢，直接將拉上車。

    速度很快，不過短短一分鍾。

    薑願嚇了一跳，不斷掙紮，但很快的口鼻就被蒙上了什麽，沒掙紮兩下就徹底暈死過去。

    等再次醒來，是在顛簸的車上。

    手腳都被綁著，也被堵得嚴嚴實實，周圍有細的哭聲，不是很大，掩蓋在家禽的聲裏本聽不清。

    就在這時，約聽到外麵的聲音。

    “這車裏裝的是什麽啊？”

    “活禽，送去飯店的。”

    貨車的車門打開了，亮照了進來，最後麵一排的人像是看到了生機。

    可很快，車門再次關上，希也很快破滅。

    薑願心髒抖，終於明白自己怎麽了。

    這是一群人販子，被拐賣了。

    車子一路奔波，不知道開了多久，一路上有人陸陸續續的下了，最後隻剩下一個。

    略算了一下，小小的空間裏關了六個人，三個孩子。

    不知道要毀了多家庭！

    終於，薑願被趕下車。

    沒有吃飯，一路上隻喝了水，維持生命。

    以為到頭了，沒想到貨車換了麵包車，又換了三車，一直在山路裏繞啊繞，終於走到了大山裏麵。

    薑願被洗漱幹淨，送到了一戶土房子裏。

    “這就是你們要買的媳婦，城裏人，大學生，生下的娃準沒錯！”

    “這也太細皮了，隻怕一點活都幹不了，能不能換個？換個結實點的來？”

    一個老人滿臉褶子，皮黝黑。幹瘦矮小，形佝僂。

    “就剩這一個了，要不要，下一個可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娘，我就要這個，這個好看。”

    三十好幾還在打的男人，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薑願怎麽也沒想到，這竟然是母子，那老婦人看樣子都快七八十了。

    山裏人苦，估計顯老很多。

    “行吧行吧，就這個，我去拿錢。”

    婦人拿了錢。

    兩萬塊，有零有整，就這樣把買下了。

    薑願心如死灰，很有人能從人販子手裏逃的。

    經常看到新聞，人被拐賣大山，關在牛棚，用鐵鏈子拴著，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

    “一直著，你們再個幾天，就沒力氣跑了。拴嚴實點，知道嗎。”

    “明白明白，柱子，把關牛棚裏去。”

    “娘，就不能今晚拜堂嗎？”

    “還有力氣，怕傷著你，等虛了沒力氣跑了，也沒力氣掙紮了，到時候你想怎樣就怎樣，行不行？”

    “那好吧。”

    柱子心不甘不願的把關到了牛棚。

    鐵鏈拴在了的脖子上，能活的地方不過幾平米而已。

    牛棚是荒廢的，還算幹淨，鋪了幹淨的稻草桿。

    沒有吃的，一日三餐隻有水。

    薑願的眼冒金星。

    柱子娘還經常來看，給洗腦。

    “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錢，帶你們出大山，去城裏討生活。到時候，也可以娶妻生子！”

    柱子娘搖搖頭：“柱子三十多了，離不開這了，況且他祖祖輩輩都在這。他不識字，離開這，怎麽活？在這兒好的。”

    “你們這是犯法，這是買賣人口！要是被查到了，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放心吧，找不到這兒來的。你就別反抗了，我當年也是被拐過來的，幾天打幾頓，再懷個孩子，你就會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了，不會想著逃跑了。”

    薑願驚懼的瞪大眼睛。

    萬萬沒想到柱子娘也是害者，可現在又變了行兇者。

    應該明白被摧毀的過程是多麽痛苦。

    可現在，在別人上依法炮製。

    “乖一點，就遭罪，知道嗎？”

    柱子娘把水放下，就離開了。

    薑願手腳冰涼，看著那碗水，胃裏不斷的翻滾。

    直接把碗打翻，柱子娘氣得跳腳，給了一掌。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以後連水都沒得喝！”

    說完，柱子娘收拾碎片離開。

    了足足兩天了，子虛。

    了醒，醒了又睡，意識模糊。

    突然，有一隻糙的手了過來，一個激靈，立刻清醒。

    看到了柱子那張蒼老的臉，黃黑的皮，裏是煙草的臭味。

    他看著自己，出貪婪的笑。

    “媳婦，我好想你啊。”

    薑願聽到這話，惡心的想吐。

    “我都是你媳婦了，你還這樣綁著我？”

    強忍著反胃，聲說道。

    柱子心都快了，誰舍得這麽水靈的老婆睡牛棚，自己獨守空房啊。

    “那是我娘幹的，我才舍不得呢。”

    “你以後是跟你娘過，還是和我過？我不跑，你把我放開行不行？我真是一點力氣都沒了。”

    “真沒力氣了？”

    “嗯。”

    柱子聞言，眼睛發亮，立刻替解開了繩索，想要把抱回房間，沒想到薑願立刻變了臉，拿出握掌心的碎瓷片，抵在了柱子的脖子上。

    白天摔碎了碗，挨了一掌，終於藏下了這塊瓷片。

    “送我出去！”

    “你……你騙我。”

    “廢話，我隻要手，就會割破你的大脈，到時候你就死定了。”

    “這裏出不去，隻有周末才有車。”

    這是非常貧窮落後的地方，這裏的人就像是活在原始時代，在地裏種莊稼，家裏養家禽，自給自足，很和外界通。

    “那你先送我出村莊。”

    柱子隻能心有不甘的帶離開村莊。

    薑願將瓷片往下，狠狠割了一下。

    “啊——”

    柱子疼的大。

    “你快去找人救你，晚了，鮮就要流幹而死了。”

    沒有割破脈，但柱子不知道，這兒對常識也很匱乏。

    柱子哪裏還顧得上，隻擔心自己的命，忙不迭的朝村子裏跑去。

    薑願反方向跑了，一路跌跌撞撞，摔倒了就再爬起來。

    就算是死，也不能被困在這裏，為別人生孩子的工。

    也不想以後自己變第二個麻木不仁的柱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