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安年沏了口茶,斜倚在靠背上著窗外的花芊芊,忍不住在心裡歎。
真是有點可惜了。
長得不錯,棋藝也湛,還能得了陸相的眼。
若是再聰明點,也許他還能用得上,出手幫幫。
可惜沒什麼腦子,為了這麼點蠅頭小利,把自己的名聲搞垮了。
嶽安年什麼也沒做可不是因為相信花芊芊,而是在靜等事鬧大,他再出面為民除害,收買一撥人心。
——
這時,花芊芊已提著劍靜靜走人群,眾人被嚇得紛紛避讓,竟然無一人敢再多說一句話。
一步步走到程甄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道:“我再問你一遍,你說我仁濟堂的藥膏是假的,有何證據!”
程甄被花芊芊這氣勢給驚住了,抓住六月的手腕才讓自己鎮定了一些。
“我,我不是說了!我拿你的藥膏給我家下人用,不僅沒有效果,,的手反而傷得更厲害了!這還不能說明你的藥膏是假的麼!”
六月也跟著點頭道:“我家小姐說的沒錯!是我把藥膏送去給賀媽媽的!”
聽了這主仆倆的話,花芊芊冷笑了一聲。
程甄氣道:“你笑什麼!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你說你把藥膏給了你家下人,你是親眼瞧見塗了藥膏麼?”
程甄一噎,急道:“我都把藥膏賞給了,幹嘛不塗!而且我問過了,自己也承認用了藥膏!”
“口說無憑,你敢把人過來麼?”
花芊芊眸清澈堅定,一點瞧不出心虛,還主要求找賀媽媽對質,這反而程甄心裡打起了鼓。
不管怎麼說,確實沒有親眼瞧見賀媽媽塗那藥膏。
花舒月看著程甄猶豫的神,心底升起一種不好的預。
難道程甄也不清楚,們府上的那個下人到底用沒用賞賜下去的藥膏?
如果那下人真的沒有用,那們今日鬧的這場戲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
這樣想著,忍不住朝一旁的陳芷蕓看去。
陳芷蕓的眉頭也蹙了一個死結兒。
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地對邊的丫環說了幾句話,那丫環點頭,沒一會兒就在人群裡消失了。
花舒月看見這一幕,暗暗松了口氣。
太了解陳芷蕓的格,那樣高傲的一個人,既然出面指責花芊芊,那做錯事的人一定是花芊芊。
即便事實是陳芷蕓的錯,也會想盡辦法不任何人知道真相!
“就,難不我會怕你!”
程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當面對質,雖然沒看見賀媽媽塗藥膏,可賀媽媽說過那藥膏已經用了,沒有理由說謊。
於是,程甄轉對著六月道:“你去把賀媽媽找來!有了證人後,看等會還有什麼話說!”
六月猶豫了一瞬點頭應了,隨後便轉出了人群。
武鄉侯府離北街坊市並不太遠,也就兩刻鍾的工夫,六月便帶著賀媽媽,坐著馬車回到了仁濟堂。
只是兩個人回來後,臉都有點不好看。
程甄看見兩人回來,忙不迭地走到兩人邊,看著賀媽媽蹙眉問道:“賀媽媽,我問你,前幾日我給你的藥膏你可用了?”
賀媽媽聽見程甄的聲音,又掃了一眼朝看過來的眾人,苦著臉咽了一口口水。
“老奴……”有些心虛地看了眼邊的六月,囁嚅道:“用了,老奴用了!”
聞言,程甄大大地松了口氣,瞬間揚起頭鼓起了腮幫子,“好,你再把手出來給大家瞧瞧!”
賀媽媽遲疑片刻,
可看著程甄期待的眼神,又不敢不從,緩緩將一雙糙的大手到了眾人面前。那雙手,可以說是傷痕遍布,紅腫得像個發了霉的紅糖饅頭,那猙獰的裂口和凍瘡人看一眼就有點反胃。
程甄看著這雙手,氣憤地對著花芊芊質問道:“你看清楚了!賀媽媽的手了這個樣子,還用我多解釋什麼?”
圍觀的人也瞧見了,都含著怒氣喊道:“對啊,事實勝於雄辯,仁濟堂還有什麼好說的!”
“天啊,太可怕了,前兩日我閨的手凍傷了,我還打算給我閨買一瓶回去抹來著!
幸虧我沒有買,我閨的手要是變這樣,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之前,大家夥生氣,多有點錘破鼓的心態。
可現在看見賀媽媽的手,都聯想起自己用了仁濟堂凍瘡膏的後果,心裡的怒火就更盛了幾分。
花芊芊沒有在乎眾人的議論,一步一步走到賀媽媽的前,拉起賀媽媽的手瞧了瞧, 開口問道:
“你說你用了仁濟堂的凍瘡膏,什麼時候塗抹的最後一次?”
賀媽媽的目閃爍了一下,慌張地看了六月一眼。
六月見賀媽媽總看,急道:“你,你如實答就是了。”
賀媽媽收回視線,垂頭道:“老奴,老奴今兒早晨剛塗抹過。”
“那剩下的藥膏呢?”
“用完了,老奴,老奴就把藥瓶扔掉了。”
“扔了?”花芊芊揚眉,不徐不疾地接著問:“你明明知道不好用,為何還會將藥膏都用?”
“這……這……”
花芊芊看著賀媽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步步道:
“而且,我們仁濟堂的藥膏裡摻龍腦,不僅治療瘡瘍腫痛,潰後不斂,還有濃鬱的香氣,到手上會讓袖口都留下香味兒。
你說你用過仁濟堂的凍傷膏,可上怎會沒沾染到半點香味!”
頓了頓,目灼灼地看著賀媽媽,“你,分明是在說謊!”
聽了這話,老掌櫃也連連點頭,擰著眉頭道:“對對,我們仁濟堂的凍傷膏香氣特別,你們砸了這麼多,自己也該聞到了!”
眾人紛紛低頭嗅了嗅,確實都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香氣。
“也許是賀媽媽乾活時將這香味洗掉了。”六月著急的分辨道。
“洗掉了?”花芊芊冷笑,“的手傷這樣,每著一次水都會痛苦不已,別說洗手,你問問現在敢不敢水!”
被花芊芊說中,賀媽媽的臉漲得通紅,低著頭不敢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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