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拖著王斌離開辦公室。

    至始至終，王斌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就好像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默然接。

    嚴青一直在用餘觀察陸凡，當他發現從他開口到王斌被拖出去的整個過程裏，陸凡臉毫未變，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裏品茶時，暗中一歎，好一個一等一的年。

    “戲演完了嗎？”

    陸凡喝完一杯茶，放下茶杯看了眼窗戶說道。

    他可是等了好久，也沒有見到有什麽東西從上麵落下來。

    “出去。”嚴青看了眼陳浩。

    陳浩點頭，起一言不發地走出辦公室。

    嚴青看向陸凡，問道：“陸老作為國之聖手，陸先生跟著陸老這麽多年，中藥裏的四大天王人參、大黃、地黃、附子，你覺得哪個對男人來說最有用？”

    “附子。”陸凡說道，治三經證，及毒傷寒，易病，附子號稱溫藥王，被許多中醫推崇。

    “不，你應該最不喜歡附子才對。”嚴青嗬嗬笑道。

    陸凡眼神一凜，若有所思地看著嚴青。

    “嗬嗬，喝茶，陸老貴為醫學聖手，家中一定珍藏了不好茶，招待您用我這種俗人喝的茶葉，實在是有些班門弄斧。”嚴青嗬嗬笑著說道。

    陸福慶拒絕，說道：“朝不飲酒，晚不喝茶，好茶葉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陸福慶桌上的茶水一滴未，他甚至未曾拿起茶杯。

    嚴青也不生氣，笑著說道：“其實，能見到陸老也是嚴某人一直以來的夙願，今日夙願得以達，嚴某有個不之請，希陸老在日後的百忙之中能出寶貴時間，嚴某想去一趟您的醫館，有些事，還想私下請教。”

    路遙醫館開館三年，至今為止能進去看病的人屈指可數，嚴青早就盼著能有這麽一天，在陸福慶的手上解決那個困擾了自己十多年的問題。

    陸福慶看了他一眼，說道：“斷指橫紋，目散不聚，黃苔略顯，你的肝要是再這樣放肆下去，掙再多錢，也隻能留著在黃泉路上買紙錢了。”

    嚴青眼神一怔，急忙問道：“可有解？”

    他從年輕開始喝酒便沒有節製，雖然有一部分人脈和資本是靠酒桌上喝出來的，但是隨著年紀增長，日況俱下，經常一起床就渾乏力，一整天都很難提起神，練高爾夫也是迫不得已，尿尿都濃黃了，跑遍了國各大醫院花重金請了不名義都束手無策，醫生告訴他這是肝化激將步後期的表現，如果再不得到及時醫治，恐怕這輩子都隻能靠吃特效藥度過了。

    現在見陸福慶一眼就能道破他的癥結所在，頓時就如同見到了救星，連保持了一整晚的姿態，都把持不住了。

    “肝者主為將，使之候外，肝生筋，肝氣衰，筋不能，你現在雖然還沒有到最後一步，隻是長此以往不得醫治，肝開竅於目，最先出問題的，會是你的眼睛。”陸福慶淡淡說道。

    唰！

    嚴青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道：“陸老真乃神人也，我從今年年初開始就覺視力好像有些問題，看東西總是模糊，而且沒辦法專注在一件上，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這幾年總用電腦和手機辦公才導致視力衰退，聽陸老的意思，我這也是肝的問題？”

    陸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一開始進屋他見整個屋子連一個現代化辦公用品都沒有，還以為是嚴青故作高雅，不願意淪為俗塵，現在看來，是有難言之罷了。

    陸福慶聞言點頭。

    “那敢問陸先生可有方醫治？若能治好我這病，別說是替您打聽人，就算是跟你當牛做馬，嚴某也在所不惜！”

    窮人惜財，富人惜命，越是到嚴青這種地位，就越是把命看的比什麽都重。更何況，陸福慶邊的那些病人，哪一個拎出來，也不是他嚴青惹得起的，給他當牛做馬，不算丟人。

    再說了，陸福慶何等超之人，怎麽會理在意他這種鄙之言？

    “可以看，但不是現在。”陸福慶說道。

    “為何？”嚴青張道，他還以為是自己今晚的事方式讓陸福慶到不滿，故意借此推。

    陸福慶沒有說話，而是淡淡地看了陸凡一眼。

    陸凡開口道：“春三月，此謂發陳，天地俱生，萬以榮……此春氣之應，養生之道也，逆之則傷肝。”

    他看著滿臉張的嚴青，說道：“想治好你的病，等明年春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