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魔咒，

不斷重復，

然后那個人轉離開，背影決絕到令人呼吸發窒。

他們都說，不要。

心臟里空的一片，驀地，不知掉落在哪的手機開始不停地響。

刺耳又煩人。

溫臻一點也不想。

鈴聲響起的第十次，緩了口氣，收回一些思緒，煩躁地循著聲源去找，剛到摁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今日耐心全失，對方不說，也不肯說，再過兩秒還不說，那會直接掛。

而在規定的時限里，最后一秒前，對面響起一道低緩的嗓音。

“臻臻。”

心突然在那一刻靜下來，攥著手機的手也一寸寸收。

極輕極低地應。

“恩。”

“你在對我使用冷暴力麼？”

溫臻嚨堵了一瞬，聲音浮著：“沒有，今天很忙。”

晏朝聿沉思半瞬，似在計算，而后得出答案：“恩，是長達33小時48秒的冷暴力。”

溫臻愣了一秒。

聽筒那端，他又說：“證據發過來了，你再核對一下？”

開了免提，真的按照他的話點進微信去看，那張藍頭像冒出紅點，因為被設置免打擾而差點被微信各種廣告淹沒下沉。

未讀一共有12條。

最新的一條，是結束對話的時間顯示截圖。

[11:59:12]

而手機左上角顯示著此刻的時間。

[20:00]

朱微翕。

怎麼能有人可以這樣確時間。

而下一秒，溫臻覺腦中響起一陣陣的嗡鳴聲，吸了吸鼻子，眼瞳映滿城市冰冷的霓虹。

分明是五月的天，分明是在亞熱帶季風氣候地區，卻只覺得冷。

周圍能讓到的熱源，僅僅來自于這部手機。

于是，想要汲取這片刻溫度，緩緩閉上眼，住緒說：

“晏朝聿。”

“你哄哄我吧。”

第21章

晏朝聿站在落地窗前, 抬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雪白襯衫上繞著酒氣。

一些必要的應酬，須他出席。

玻璃倒映著后一片浮金躍影的名利場。

香鬢影, 觥籌錯。

有人走上前與他談，他只低眸若有可無地應，待人走后，便斂起偽善虛假的笑意, 眼底一片冷桀。

陳助觀著他神，大氣不敢出地為他送走幾位喝醉的老總。

今夜席面上的都是些家排得上號的大人。

權與財，便盡數齊聚此間。

掠過眼下滿城千萬繁燈，晏朝聿生出幾分煩躁，見他周氣度驟冷下來，席上個個皆是人, 再有想討好敬酒之輩，也都紛紛退避。

失控的事, 他做得不多。

最近卻頻頻發生。

且第一時，人跑去香港，他得親自去接；

第二, 得, 人又跑了。

思索間，邊不知不覺又站一道長影。

靳向東手中握著酒杯，目淡淡瞥他一眼：“難得見你有心事。”

在他面前也不必過多偽裝，晏朝聿面持冷，落在暗下的一只掌心攥著手機，也只是攥著, 看都沒看一眼。

靳向東眼底浮笑，他長他五歲, 這些年無論是港區或是大陸，在上都是有些閱歷的。

誰又不曾年輕狂，想要貪圖一份？

“喺想仔？”

接過他遞來的煙，晏朝聿低眸疏懶著叼在里，沒接火點燃，也一直沒撂下。

淡睇他一眼：“晏晴好給你發的短信回了麼？”

靳向東濃眉微折，冷聲說了句粵語：“我幾多歲，佢幾呀歲？”

而后又覷他，用普通話道：“據我的一些經驗，想就得告訴，尤其是夜里，人都是的，尤其是再送送禮什麼的，人喜歡浪漫和驚喜。”

說完，靳向東將手里的打火機遞給他，挑眉拍拍他的肩，而后撈起一側的外套留了句走了。

給溫臻撥一個電話時，煙剛點燃，幽藍的焰折過鏡面，映落在他的眼下。

聽筒里的旋律沒停，重復播著幾下，最終自掛斷。

第一個沒接。

完一支煙后，他沉默著又打過去第二個。

也沒接。

直到第四個，躁意上頭，他扯下領帶，單手支著沙發扶手，電話忽然通了。

對面一片沉默，與他后的喧闐笑語形強烈反差。

那邊靜到可以聽清的呼吸聲。

心中約察覺到不對，晏朝聿選擇用玩笑的方式令氣氛輕松，然而，那邊清麗又低低的聲音傳過來。

——晏朝聿。

——你哄哄我吧。

即便將聲音里的緒已經得很低了。

可那一半點的落寞，隔著兩千公里，都能隨著州市的江風飄過來。

久未聽到他的回答，那邊又出一句：“算了，我開玩笑的。”

“溫臻，”

他似自嘲般輕笑一聲：“我沒哄過人，剛才在斟酌措辭，在想，如何才能讓你因為我的只言片語到開心一些。”

他不想，因為他的沒準備，讓更加難過。

劇組里的壁，不覺得有什麼，周伽敏拿姓許的那個人來挑釁，至多回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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