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程伽羅在隊裏的時候,兩人可是經常通信的。
因為隊裏的規定,他不能和多說工作上的事。
但是,從男人字裏行間,能看得出來,他對那個職業的熱。
就如同,著京劇一樣。
之前,江芙一直想不通。
明明那麽喜歡那個職業,他為什麽要離開。
而且,就算是他離開。
以程伽羅的份,本不需要為錢發愁,他完全沒有必要,為了錢去冒險做什麽古董生意。
剛剛吃飯的時候,安一直在左右試探。
安提到他當兵經曆時,於墨明顯有點慌。
想起陸遠之和說的那些話,江芙不難想到這種可能。
程伽羅失笑:“什麽臥底啊?”
“演,繼續演!”江芙推開他,“等哪天你自己穿幫,被人發現你也別告訴我。”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注意到不遠,通往天臺的樓梯。
程伽羅拉住的胳膊,將帶上天臺。
走到距離樓梯最遠的霓虹燈後麵的角落,程伽羅鬆開的胳膊,語氣有的嚴肅。
“有些話我不能說,哪怕是你也一樣,這是規定。”
他沒有承認,卻已經是承認。
果然,猜對了。
江芙擰著眉,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
如果他真在臥底,那就說明他並沒有離隊。
不是因為,離開他最喜歡的地方。
可是,一想到他在執行這麽危險的任務,又忍不住擔心。
“我不是你違反規定,我就是不想,你是因為我才離開。”
“現在放心了?”程伽羅笑著的小臉,“告訴我,你怎麽看出來的?”
“剛剛安提到你當兵的時候,於墨有點慌。”江芙張地抓住他的胳膊,“安已經查出你的份,你是不是暴了?”
“他隻是試探,要不然,今晚這個飯局他也不會來。”
“你們的份不是機的嗎,他怎麽會知道的?”
“從我們掌握的資料看,安在燕京應該也有合夥人,這個信息他應該是剛剛知道不久,也許就是他的合夥人告訴他的。”
“這麽說,他這個合夥人認識你?”
“不認識,還是很了解我的人。”
他的份資料都是機的,安不可能查到。
當年,程伽羅伍的事,是程老爺子一手安排。
程家對外,隻說他是出國求學發展。
知道他當過兵的,隻能是程家的人。
直覺告訴程伽羅,他已經很接近那個真相。
“現在要怎麽辦?”
“把這頓飯吃完,穩住安,其他事我去查。”
江芙點點頭,邁步要走。
程伽羅臂攔住。
“咱們在外麵這麽久,總要有個理由。”
男人低頭,湊近的臉。
“幫我蹭點口紅。”
不遠,霓虹燈變幻。
男人的臉忽明忽暗。
凝視的眼睛,一如年時的晶瑩。
“耍流氓,自己抹去。”
江芙拉開手袋,將口紅塞給他,轉就走。
“知道你還想跑?”
程伽羅臂攔住,在牆上,低頭堵住壞笑的。
江芙沒有再躲閃,手臂過來,主擁住男人的頸。
踮著腳尖,熱烈回應。
霓虹閃,將二人的影子長長投在天臺上。
一對男,舌糾纏,相依。
他的口抵著的口。
的擺裹著他的。
擁得太,都不進去。
兩個人的影子,吻一個,分不出你我。
的吻太熱烈,讓人舍不得結束。
好一會兒,程伽羅才緩緩放開的。
額卻依舊抵在的額上,微著,聲音有點啞。
“你親過他嗎?”
男人的語氣裏,毫不掩飾的嫉妒。
江芙深吸口氣,調整一下呼吸。
“他也配?”
程伽羅稱了心,直起,幫理理他的頭發和服。
“回頭獎勵你。”
”誰稀罕。“
兩人重新回到樓下,江芙去洗手間補妝。
程伽羅回到包廂,在桌邊坐下,隨意地抬起手指,了角。
“不好意思啊,寵壞了,不好哄。”
男人的上,明顯還沾著口紅。
安聳聳肩膀,語氣調侃。
“程先生坐擁齊人之福,我可是很羨慕啊。”
程伽羅側臉看一眼包廂口的方向,向他傾過,臂扶住安的肩膀。
“安先生,商量點事兒?”
“您說。”
“別在我們家小不點兒麵前,提起溪客,總價給你讓1%,怎麽樣?”
安看他一眼,輕笑出聲。
“程先生這麽怕江小姐?”
“我們家老爺子的心頭,惹不起。”程伽羅壞笑,“要不然,我能拿到程氏的控權?”
說謊的技巧。
把謊話夾在真話裏麵,才更可信。
安笑起來:“那我就謝謝程先生了。”
包間門推開,江芙著手袋走進來。
斜一眼重新坐回原地的程伽羅。
“背著我說什麽悄悄話呢?”
“哪有?”
程伽羅起,將帶到桌邊坐下。
臉抬起來,向安眨眨眼睛。
安“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抱歉啊,江小姐,畢竟我是第一次和程先生合作,多加點小心,別介意。”
程伽羅過手掌,拍拍的手背。
江芙抿抿,一臉不不願的敷衍姿態。
“剛剛是我失態,安先生別往心裏去。”
“來。”程伽羅主幫二人倒上酒,“安先生難得來燕京一趟,今天咱們不談生意,隻喝酒。”
三人了杯,程伽羅便將話題轉到燕京的風土人上。
兩人邊吃邊聊,主賓盡歡。
這頓飯,一直吃到十點多鍾。
最後,程伽羅站起,已經有幾分醉態。
“今晚不盡興,改天咱們再約。”
“好啊,下次我做東。”安笑應。
向他擺擺手,程伽羅摟住江芙的肩膀,走出包廂。
目送幾人離開,助理轉過臉。
“您看……他到底是不是臥底?”
安皺著眉走到窗邊,注視著樓下。
“還不確定。”
樓下,會所門口,江芙正將有些醉態的程伽羅,扶到車子後座。
安原本以為,隻要把程伽羅當過兵的事抖出來,對方肯定會出馬腳。
沒想到,程伽羅竟然毫沒掩飾,甚至還主了底。
難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您還要和他易嗎?”助理問。
安皺眉。
程伽羅說的那些東西,實在太人了。
尤其是那尊元代木雕,這麽多年,安都沒有見過真貨。
舍掉這筆易,他是真的舍不得。
“再想辦法試試他再說。”
樓下。
汽車駛離會所,靠在後座上半醉的程伽羅立刻坐直,正向江芙轉過臉。
“前麵路口我下車,於墨會送你回家,這幾天我可能顧不上你,凡事多加小心。”
汽車駛到路口,停下。
程伽羅推開車門鑽出後座,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於墨將汽車拐上通往老宅的路。
看看後座上的江芙,輕輕咳嗽一聲,主幫程伽羅掩飾。
“其實,程先生就是有點別的事……”
“你不用幫他掩飾。”江芙白他一眼,“你早穿幫了。”
於墨:……
“江小姐,什麽意思啊?”
“下次再說謊的時候,不要用‘其實’、‘我說實話’這類當開頭,一個人越是心虛,越是會強調自己的話是真的。下次如果你不知道該說什麽,就什麽都別說,說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錯。”
於墨:!!!
於墨揚揚眉,沒出聲。
三年前,他開始跟著程伽羅。
於墨原本以為,自己雖然比不上程伽羅,至也已經有幾道行。
沒想到,竟然會被江芙一眼看穿。
看一眼他的表,江芙一笑。
“你也不用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我是你說不會更慌。”
汽車停在老宅門外,江芙推開車門,又向他轉過臉。
“於墨,我能求您件事嗎?”
“您說。”
“好好幫他,別讓他出事。”
“這個您放心,我就算是拚上命,也會保護程先生安全。”
“我不是讓你為他犧牲自己,你們這樣的人,都應該好好的,我希你們兩個都平平安安。”
說完這句,江芙轉鑽出車門。
於墨扶著方向盤,向臺階上的江芙轉過臉。
“江小姐,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剛剛你幫我倒酒的時候,有點失態了。”
江芙在門回他一笑,輕輕將大門關。
於墨坐在駕駛座上,臉上幾分錯愕,還有些懊悔。
剛剛吃飯的時候,江芙對他發難,於墨原本還有點委屈。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原本是在幫他打掩護。
……
……
第二天下午。
江芙準時趕往《梅蘭芳》劇組。
今天要拍的幾場戲,都和京劇有關。
導演陸誠擔心出錯,特意把請過來坐鎮。
將車停到影視城的停車場,江芙剛剛下車。
不遠。
黑保姆車,後車門推開。
孩子的聲音,帶著怒氣,冷冰冰地傳出來。
“江芙,玩兒到我頭上,你膽兒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