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經理。”戲院王總監笑著走過來，“樓上酒會都準備好了。”

    “好，我知道了。”江芙向對方點點頭，“你先帶賓客們上去，我們馬上就來。”

    王總監轉離開。

    “我先去換套服。”

    向江芙待一句，寧婼斜一眼陸遠之，轉走向化妝間。

    從好朋友上收回目，江芙的目重新落在陸遠之上。

    兩年前，寧婼在海外演出的時候。

    曾經和一個男人一見鍾，得很瘋。

    當時，兩人差點跑到拉斯維加斯領結婚證。

    結果，男方突然消失無蹤，音訊無全。

    寧婼因為這次短暫的，消沉許久。

    直到今天，江芙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就是陸遠之。

    “你就是小婼說得那個渣男。”

    沉默片刻，陸行之苦笑。

    “沒錯，就是我。”

    江芙抿抿，視線落在他手中的鳶尾。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時你是在執行任務吧？”

    陸行之猶豫片刻，點頭。

    江芙皺眉：“為什麽不向解釋？”

    陸行之苦笑：“婼婼的脾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本不給我機會。”

    江芙點頭。

    寧婼的脾氣是最清楚。

    從小到大，寧婼就是一個純粹到極致的人。

    就得熱烈，恨便恨得徹底。

    在寧婼的世界裏，從來沒有中間地帶。

    陸行之實在是把傷得太深，想要讓寧婼接道歉，想想就知道有多難。

    看看左右，江芙將陸行之帶到後臺，寧婼的化妝室外不遠。

    “你們二人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注視著陸行之的眼睛，江芙語氣深沉，“陸醫生，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當然。”

    “你還小婼嗎？”

    陸行之側眸，注視著寧婼化妝間的方向。

    一向有些吊兒郎當的男人，有的嚴肅深沉。

    “你是我此生唯一過的人，現在也是。”

    注視男人的臉片刻，江芙輕吸口氣。

    “那……你願意保護幾天嗎？”

    可以把其他人送出燕京，可是寧婼不同。

    作為公眾人，寧婼有自己的工作安排，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

    寧婼的新專輯下月麵市，這次回來就是要進行唱片錄製工作。

    這個項目，牽扯到的不僅僅是寧婼一個人，不可能甩下工作說走就走。

    陸行之瞇眸：“到底出什麽事了？”

    “溪客這個名字，你肯定聽說過吧？”

    “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溪客吧？”

    “沒錯。”事關寧婼的安危，江芙並沒有再掩飾，“伽羅最近在追查的走私商安，一直在找我，前兩天我的助理差點出事。剛剛在臺上，小婼說出和我的關係，我擔心安會對不利。伽羅他們正在準備最後收網，在此之前，我希你能保護的周全，最好是形影不離。”

    程伽羅忙著準備易的事，不可能分出心神來保護寧婼。

    眼下，陸行之是江芙能找到的最好人選。

    陸行之剛要說什麽。

    不遠化妝室門推開，寧婼邁步走出來。

    華麗演出服換一套設計中西裝。

    外套裏白襯鬆著兩顆紐扣，手掌隨意塞在西口袋裏，慵懶又不失颯爽。

    邁步走到二人麵前，寧婼皺眉：“陸行之，你能不能要點臉，能不能別這麽死纏爛打？”

    陸行之：“不能。”

    江芙角一。

    不愧是兄弟，這位和程伽羅還真是一脈相承。

    “你還笑？”寧婼皺眉瞪一眼，“說好的幫我打死他呢？”

    “小婼。”江芙扶住的胳膊，“陸醫生是有苦衷的。”

    “苦衷？”寧婼皺眉瞪一眼，“怎麽，連你也被他策反了？”

    “小婼。”江芙笑著晃晃的胳膊，“陸醫生是我的客人，給點麵子，行不行？”

    “好，我給你麵子，今晚不和他計較。不過……”寧婼抬起右手，指住陸遠之的臉，“和我保持一米距離，否則我可不保證不會拿酒潑你。”

    轉，寧婼拉著江芙就走。

    三人一起來到樓上。

    江芙請來的貴賓們，正在三三兩兩地喝著酒聊天。

    看到江芙和寧婼上前，眾人紛紛轉過臉。

    “今晚的演出可真是太彩了。”

    “是啊，沒想到江小姐和寧小姐還是好朋友。”

    ……

    “臨時把大家請來，真是不好意思，謝謝大家捧場。”

    江芙接過王經理遞過來的酒杯，遞一杯給寧婼，向眾人抬起杯子。

    “謝的話就不多說了，這一杯……敬諸位。”

    大家一起喝過酒，導演陸誠笑著走過來。

    “寧小姐，這次總算是有機會和您好好聊聊，剛剛您那首新歌我很喜歡，能不能考慮考慮……給我的新戲當主題曲？”

    “您說的是您正籌劃的《梅蘭芳》吧，我聽小芙提過，”寧婼笑得燦爛，“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是我們的榮幸才對。”陸誠笑道。

    “我說二位，咱們就別商業互吹了。”江芙笑著打趣，“陸伯伯這麽喜歡小婼的歌，幹脆讓把您新戲的主題曲、片頭曲全包不就行了？”

    “隻要寧小姐沒意見，我就沒意見。”

    “小芙都替我答應了，我還能有什麽意見，隻要陸導不嫌棄，就包在我上。”

    一提到工作，陸誠頓時來了興致。

    “那我們就旁邊聊聊？”

    二人走到旁邊細聊。

    陸行之主走到江芙側：“婼婼的事就給我吧，我會向醫院請幾天假，24小時保護。”

    “太好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江芙暗鬆口氣，取出手機，向陸行之展示一下手機上存著的資料。

    “這個男人就是安，他們手裏有武，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陸行之仔細看看手機上的照片，點頭。

    江芙抿抿，“要不要我幫你向解釋一下？”

    陸行之側眸，注視著不遠的寧婼。

    “是我對不起，對我惡劣也是應該的，解釋道歉的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小婼就是厲害，其實心特別敏。”江芙轉過臉，語氣正式，“小婼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傷害，就算你和程伽羅是兄弟，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陸行之：“我明白。”

    十點來鍾，沙龍進尾聲。

    江芙送賓客們下樓，寧婼也站在旁邊。

    賓客們分頭離開，寧婼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小禮盒，兩手捧著送到江芙手上。

    “明天我有工作，估計不出時間，禮就提前送了。生日快樂。”

    江芙一怔。

    這些天發生太多事，都已經忘記，明天是自己的生日。

    陸遠之語氣歉意，“不好意思小芙，我沒準備禮。”

    “我們姐妹說話，你什麽？”

    寧婼白他一眼，湊過來在江芙臉上親了親。

    “那我先走了，有事電話。”

    助理拉開臺階下保姆車的車門，寧婼向江芙擺擺手，轉鑽進車子。

    陸遠之快步走過去，跟在後鑽進車門。

    寧婼轉過臉，“你上車幹嗎？”

    “搭個順風車。”

    “不順路。”

    “你家對麵的公寓我買下來了。”

    “陸行之，你要不要臉啊？”

    “不要。”

    寧婼：……

    咬了咬，冷著聲音。

    “要麽你下車，要麽……我下車。”

    “小婼！”江芙繞過車，站到的窗側，“你現在真的危險，就讓陸醫生保護你幾天，算我求你行嗎？”

    寧婼怔了怔，忙著下車窗：“你是幫他，還是真的遇到什麽事？”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要幫也是幫你。”江芙過手掌，扶住的胳膊，低聲音，“有人在查我的馬甲，我擔心他對你不利，所以就這幾天，等過完幾天，你怎麽鬧我都不管，我真的不想你有事。”

    寧婼的眼神裏染上關切，“那你呢？”

    江芙彎：“隻要你沒事，對方查不到我是誰，自然沒事。”

    “那好吧。”寧婼無奈點頭，“我答應你。”

    江芙笑著退開兩步：“路上小心，到家給我微信。”

    “知道啦，你自己也小心點。”寧婼重新升起車窗，“開車。”

    助理坐進副駕駛座，司機將汽車啟。

    寧婼向江芙擺擺手，收回視線看向坐在另一側的陸行之。

    “約法三章：第一，不許靠近我；第二，把你那些廢話統統給我收起來，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也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不過都不重要了，所以我不想聽；第三……”

    寧婼轉過臉，有些疲憊地靠到椅背上，看向窗外的路景。

    “我已經不你了，死心吧！”

    “前麵兩條我可以做到，第三條做不到，你可以不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你。”

    “神經病。”

    寧婼打個哈欠，閉上眼睛。

    注視著孩子明顯有些倦的臉，陸行之沒有再出聲。

    汽車拐出戲院大門，駛進快車道。

    目送車子走遠，江芙收回視線，重新邁上臺階，掃一眼對麵的燕京戲院。

    “通知保安部，加強監控管理，咱們這次打了顧雨菲的臉，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放心，我會安排。”王總監輕咳一聲，“江薇怎麽理？”

    “帶出來，我送回去。”

    “您就這麽放過？”

    “我可不是菩薩？”江芙向對麵的燕京劇場抬抬下，“你覺得，那位會放過嗎？”

    江薇並沒有對戲院造什麽實質的損失，就算是真送對方去警局，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現在顧雨菲肯定正憋著一肚氣，江薇回去就是出氣筒。

    狗咬狗的戲碼，那才是真正的彩呢!

    王總監會意，當即命令兩名保安將江薇帶出來。

    擔心江芙委屈，他特意多帶幾個人，跟在江芙後來到燕京劇場。

    走到大門口，江芙抬抬下。

    “放開。”

    保安鬆開手指，江薇快步衝進劇場。

    “雨菲姐！”看到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的顧雨菲，江薇忙著跑過去，“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啪！

    顧雨菲抬手就是一個耳扇過去。

    “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還有臉回來？”

    江薇被打得耳朵都在嗡鳴，眼淚差點掉下來。

    “雨菲姐，我……我也是為了幫您啊，是江芙……”

    “幫我？”

    顧雨菲反手又是一掌，江薇的角都溢出來。

    “為什麽不準備候補演員，怕別人搶走你的風頭是嗎？我這麽多天的努力，全毀在你手裏了！”

    江薇敢怒不敢言，一臉委屈。

    “我錯了，我下次……”

    “你還想要下次？”顧雨菲冷笑，“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要不是看著嘉木的麵子，我現在就要你死！”

    江薇噎噎地轉，奔出大門。

    等在門口的江芙，看看的臉，彎。

    “現在知道，給別人當狗的下場了？”

    “你得意！”江薇抬手抹一把眼淚，“你們最好祈禱，我沒有翻的機會，要不然……我一定讓你們所有人不得好死！”

    “那你就繼續作好了，我也想看看，你怎麽把自己作死。”

    江芙轉，揮下右手。

    “走了，咱們回去。”

    劇場大廳。

    顧雨菲隔著玻璃廳，注視著的背影，氣得一口烤瓷牙差點咬碎。

    “這個寧婼，我真是搞不懂。”助理站在旁邊，也是一臉想不通，“和溪客是這麽好的朋友，溪客又喜歡程伽羅，沒道理幫江芙啊？”

    “你說什麽？”顧雨菲轉過臉，“寧婼是溪客的好朋友？”

    助理：“這不是微博上說的嗎，演出的時候，寧婼特別說明，的新歌《青》是送給最好的朋友溪客的。”

    顧雨菲擰著眉，沉思片刻，突然笑出聲來。

    “我總算是明白了，難怪那天們會穿著同樣的旗袍，原來就是溪客！”

    助理：“你是說……”

    顧雨菲收了笑，緩緩從齒間出幾個字。

    “江，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