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也看到了沈清歡,臉自然就更難看了。
不過這也在理之中,任誰以如此狼狽之態出現在自己對手麵前時估計都很難笑得出來。
見沈千眼神兇狠的瞪向這邊,侍書原以為自家小姐會過去教訓一番,誰知沈清歡竟隻是淡淡的著對方,到最後竟然直接走了。
侍書和墨畫相視一眼,目不解。
待到走遠了,侍書便忍不住問,“小姐,您方才看什麽?”
“看看小梅有沒有被京兆府的人一並帶走。”沈千一定不會自己去見那些人,肯定是派小梅去的。
隻要京兆府的人將小梅一並帶走,說不定就會被那個活口認出來。
到時候,沈千便無辯解了。
“帶走了!奴婢瞧見了!”墨畫激的說道,“真該!看們還敢不敢再安著壞心思害人!”
說完,墨畫留意到沈清歡走的方向不是回攬月軒,而是去綺霞苑的,也學侍書那樣問道,“小姐,要去見夫人嗎?”
“嗯。”沈清歡淡淡應了一聲,並未多言。
就目前的形來看,江婉是唯一一個與沒有利益衝突的人。
至於以後嘛,那就難說了。
不過須得將眼前的路走好,方才能談及日後。
沈清歡到綺霞苑的時候,江婉正在喝安胎藥,一臉的幸福之,可見有多期待這個孩子。
見沈清歡來,江婉裝模作樣並不走心的打聽了一番表示關切。
一問,沈清歡一答,兩人均沒有將這段對話放在心上。
們之間無甚可言,彼此都心知肚明,維持一下表麵工夫就可以了。
“你今日過來是為了……”江婉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有一件事,想要提醒母親。”
說話間,沈清歡意有所指的掃了微隆的腹部一眼。
見狀,江婉下意識抬手覆住,神微變。
*
從綺霞苑離開時,沈清歡意外聽到兩個小丫鬟在聊天,說什麽趙姨娘後來跟著二小姐一起去京兆府了。
聞言,沈清歡眉心微低。
趙姨娘也去了?
沈清歡若有所思。
倘若去京兆府的隻有沈千和小梅,那們做下的事定然就瞞不住了。
可眼下多了一個趙姨娘,怕是事會出現變數。
似是為了要印證沈清歡的猜想,晚些時候沈千居然安然無恙的跟著趙姨娘回來了!
隻是,小梅卻不見蹤影。
墨畫出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趕回來向沈清歡稟報,“小姐,奴婢聽說是當日假扮匪徒的人認出了小梅,可孟大人審問小梅之時,初時沉默,不肯吐實。
後來趙姨娘去了,不知怎麽就開了口,卻把所有事都攬到了自己上,說是為了幫二小姐出氣才會如此做的。”
“哦?”沈清歡揚眉,語氣玩味。
“小姐……您說小梅是不是被下降頭了……”墨畫百思不得其解。
被墨畫的話逗笑,沈清歡角微揚。
想到什麽,忽然問,“小梅可是家生子嗎?”
“是。”
“原來如此。”沈清歡輕歎。
“小姐您知道是怎麽回事啦?!”
“有些猜測。”
想來是趙姨娘利用小梅的家人威脅,是以才不敢供出沈千,隻能自己扛下所有的事。
那丫頭雖為虎作倀,但能為了家人舍棄自己,這一點還是令人欽佩的。
“小姐,這樣看來,趙姨娘待二小姐可真是費心,竟如此為經營謀劃。”侍書原本以為沈千就此進了京兆府就出不來了呢,卻沒想到居然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聽聞侍書的話,沈清歡輕笑,“是嗎?”
“難道不是嗎?!”
“連你尚且如此想,可想而知沈千定然也是如此。”這可不好。
略微思索片刻,沈清歡問,“沈千現在何?”
“綴星閣。”
“趙姨娘呢?”又問。
“奴婢方才見已經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那正好,咱們去見見這位死裏逃生的二小姐。”說話間,沈清歡盈盈起,“我們姐妹一場,我怎麽樣都該表示一番關切的。”
這話不給侍書和墨畫聽愣了。
關切?!
心下雖然不解,但侍書和墨畫還是乖乖跟著自家小姐去了綴星閣,方才行至廊下便聽到了房中摔摔打打的聲音。
沈清歡眸微淡。
想,依照沈千這麽個發脾氣法兒,怕是這府上早晚有一日會被敗霍了。
守在門口的小丫鬟見沈清歡意外來了綴星閣,不目驚訝。
隻是還不等們進去通報沈千,沈清歡便已經徑自推門走進去了。
以為又是小丫鬟進來勸自己,沈千不耐煩道,“都說了讓你們滾啊!”
“二妹妹好大的火氣啊。”沈清歡幽幽道。
“……是你!”
沈千猛地轉過頭來,有些震驚和不解,“誰讓你進來的!”
“妹妹不歡迎我嗎?”
“你讓人在城中四散播詆毀我的謠言,你當我不知道嘛!”
“謠言?詆毀?”沈清歡冷冷的扯了下角,笑容諷刺,“虧你說得出這幾個字。”
頓了頓,說,“我今日來不是與你拌的,是好心提醒你一些事。”
“你會好心的提醒我?!”似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沈千說話忽然不再顧忌,麵相也變的尖酸刻薄起來。
“因為你實在是太蠢了。”
“你!”
“你真的以為趙姨娘如此為你周旋是在幫你嗎?”沈清歡定定的著沈千,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傳進的耳中,“的確是救了你,但救的不是沈千這個人,而是沈修然的妹妹。
因為如果一旦你被小梅拖下水,坐實了這個罪名,勢必會牽連到沈修然。
為了維護兄長的聲譽,所以才對你施以援手。”
“你胡說!這不可能!”
“我胡說?”沈清歡笑著反問,“不如你仔細回憶一下,趙姨娘對你耳提麵命的一切,究竟是發自心為了你這個人好,還是為了你這顆棋子將來更有用呢?
你若不信,便等將來為你尋親事的時候關注一二,看看會為你挑一個怎樣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