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卻說沈清歡回府之前,先去了太子府將沈無憂接了回來。
沈約原本見沈清歡提前回來已經很驚訝了,沒想到居然還把已死的沈無憂給帶了回來,他一時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沈清歡說,不適,所以便跟隨太子殿下先回來了。
結果意外在路上到了準備回府的沈無憂,然後就一起回了府上。
這說法聽起來不靠譜的,卻也因為過於簡單而讓人尋不出毫破綻。
想著說子不適,沈約也不敢打擾休息,隻是讓侍書和墨畫趕送回攬月軒,好生小心服侍。
一路帶著沈無憂往攬月軒的方向走,沈清歡將沈家如今的況說與知曉,“老夫人和二叔、姑母他們都來了府上,如今府中人多,你說話行事須得比平常更加小心些,依我說,你索搬到攬月軒來與我同住。”
“真噠?!”沈無憂一臉驚喜。
其實從前便想賴在大姐姐邊與一起,隻是那時還是趙姨娘管家,每次都諸多理由阻攔。
怕自己一直說反而會給大姐姐招來麻煩,後來便不再提及了。
如今舊事重提,小丫頭眼睛都亮了。
沈清歡看著這副激的小模樣,不輕笑著點了點頭。
“太好了!”沈無憂激的抱住了沈清歡的手臂。
“我們略坐一坐,待會兒我帶你去見見老夫人他們。”甭管有沒有分在,麵子功夫總是要做的。
“嗯。”
一行人回到房中,沈清歡竟連口茶都未喝,便坐到了書案後麵,讓侍書幫磨墨,似乎是打算寫字。
那邊墨畫和沈無憂還有聞訊趕來的十五、阿九他們圍坐在圓桌邊,一邊互相認識一邊吃著糕點,氣氛倒是格外的好。
侍書瞧著沈清歡寫在信封上的名字,難掩驚訝,“小姐要給楚將軍寫信?!”
“嗯。”
回來的路上仔細想過,必須得這麽做。
婚事是同傅雲舟一起的,不能都丟給他一個人承擔。
景佑帝如今對他的態度如此不明朗,有點擔憂他的境和安危。
倘或義父能夠回來的坐鎮的話,料想景佑帝必不敢輕舉妄。
畢竟他既有軍權在手,又有威在南境,景佑帝並不敢將他如何。
沈清歡甚至毫不懷疑,縱是義父想要在南境自立為王也並無不可,正是因著這一點,想著景佑帝既是連親生兒子的傅雲舟都能下手謀害,對義父自然更加不會手,與其將來落於下風,不如盡早圖謀。
此舉一石二鳥,可以為之。
將信寫好之後,沈清歡仔細封進信封裏,隨即忽然開口,“阿九。”
聞言,阿九立刻將手中的點心胡塞進口中,狼狽的抹了抹角的渣滓,含糊道,“小姐喚屬下何事?”
“晚些時候,你去一趟將軍府,將此信呈上。”
“是。”
“誒……”沈清歡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又住了他,“倘若你心下惦記義父,便由你親自跑一趟南境將信送去也行。
之後你若是不願意回來,便索可以留在義父邊了。”
“小姐這是說的什麽話!”阿九的態度與之前簡直天差地別,“屬下早就說過,定要保護您到順利出嫁,決不食言!”
“……嗯,隨你吧。”
其實本想說與傅雲舟的婚事已經快了。
但轉念一想這事兒還八字沒一撇呢,便又將到了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可認為此事尚需時日,某位太子殿下卻不那麽想。
當晚,淩七前來,奉上了一方錦盒。
比起前幾次傅雲舟送的那些小玩意兒,這個盒子就有點太大了。
疑的打開蓋子,就見一個木雕映眼簾。
不是之前被蘇子衿不小心弄壞的那個,而是新的。
雖然也是,但和之前那個不大一樣。
忍不住失笑。
明明是同一雙手雕出來的,可子不同,品竟有如此大的區別!
寶貝似的將那木雕拿了出來,沈清歡的視線隨即落在了下方大紅的輕紗上,眸不覺微凝。
這是……
侍書小心翼翼的捧出來,引得十五和墨畫們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嫁啊!”墨畫驚呼出聲,“太子殿下竟然這麽早就讓人把嫁都弄好了!”
“這裳好漂亮啊。”
“太好看了!”
幾人讚不絕口,沈清歡卻仿佛都已經聽不到了。
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鮮紅的嫁看,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緋,長長的曳地擺在侍書高高的舉起手後還垂下一截,上麵金銀線織就的凰華閃閃,眨眼間竟似振翅飛一般,不勝收,炫目至極。
縱是之前在回程的路上傅雲舟再是如何說的信誓旦旦,沈清歡也不敢相信他居然連嫁都備好了。
如此致繁複的嫁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完,那他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在計劃此事了呢?
這個答案,沈清歡一直沒有想通。
晚些時候,帶著沈無憂去向老夫人他們請安,阿九則趁機溜出了府去。
當夜傅雲舟並未來找,還覺得有些意外呢。
結果翌日一早,天還沒亮呢,就見阿九急匆匆的在外麵求見。
沈清歡披了裳起,坐在榻上,“出什麽事兒了?”
“回小姐的話,屬下方才偶然聽底下的灑掃的丫鬟說,方才宮中來人,沈約神匆忙的進宮去了。
如今陛下仍在圍場,宮中就隻有皇後和太後,屬下猜測必有大事發生,是以特意出府探聽一番,聽聞是太後娘娘忽然病重,如今已不省人事了。”
“什麽?!”
“還有皇後娘娘也在一夕之間病倒,況與太後娘娘有些相似,太醫們都束手無策。”阿九心想,這太後皇後要是也都接茬兒死了,那小姐和太子殿下這婚事得拖到哪百輩子去!
可沈清歡卻不似他那般想。
若太後和皇後接連出事,太醫們又診不出結果,必會找欽天監掐算。
這時倘或有人站出來說需要一門婚事衝一衝喜,怕是正中傅雲舟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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