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傅雲翳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還沒等墨畫鬆一口氣,就聽他的聲音接著響起,“擄走沈無憂的人,你可知道?”
墨畫一怔,隨即抬眸看向他,“難道是你?!”
聞言,傅雲翳緩緩瞇起了一雙含笑的眸子,似是在判斷這反應是真是偽。
半晌後,他微微搖頭,“不是我。
我想問你,是何人帶走了沈無憂,可與傅雲舟有關?”
“我不知道!”
“嗯?”傅雲翳私有不悅,語氣出了幾分的覺。
見狀,站在牛大壯後的那人再一次出手,又按住了他的手掌,已經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這次不等對方下手牛大壯就先喊了起來,他的開始瘋狂的掙紮,額頭上的汗珠兒和水混在一起,看起來目驚心。
那名婦人摟了懷裏的孩子,也嚇得不停的哭喊。
墨畫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上前一步推開了又要給牛大壯剁手的那個人,“不要!”
“還不說實話嗎?”
“我說的就是實話!我不知道!”墨畫崩潰的大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隻知道三小姐丟了,十五了傷,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傅雲翳沒說話,不過倒是沒再讓那人手。
他相信墨畫沒有撒謊。
沈清歡將當作親人是一回事,會不會把所有事都告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
墨畫隻是一名丫鬟而已,再親也親不過沈無憂那個妹妹。
為了保證後者的安危,想來沈清歡縱是知道也未必會告訴這丫頭。
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傅雲翳著已經晾涼的茶,忽然從袖管中掏出了一小包藥,通通倒了進去。
看著茶水先是變的渾濁,隨即又漸漸清澈,他揚一笑,將茶盞往墨畫的方向推了推,漫不經心的說,“喝了它。”
大抵是不願意再多浪費工夫,他直接揮了揮手,便見原本控製牛大壯的那人上前給墨畫灌了進去。
“唔……咳咳……”墨畫狠狠嗆了一下,滿臉通紅。
“給你喝的是我花重金買來的毒藥,一開始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漸漸地,你的五髒六腑會慢慢壞掉,每日的疼痛多一點,越來越疼,慢慢死去。
你如果不想死,也不想你兄長一家死無全,日後就乖乖聽話,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回到東宮之後,將裏麵發生的所有事稟報給我知曉。
傅雲舟和沈清歡每日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事無巨細,皆不可落下。”
墨畫心裏不一驚。
他想讓自己監視太子殿下和小姐?!
心中正為此到驚駭,殊不知更加讓人意想不到的還在後麵。
傅雲翳又拿出了一包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藥來,遞到了麵前,“你把藥,下到沈清歡的膳食裏去。”
“什麽?!”
“沒聽清楚嗎?”傅雲翳眸漸涼,“本殿說,讓你給沈清歡下毒。”
見墨畫雙眼發直的盯著他手上的藥就是不接,他的語氣不覺沉了幾分,“怎麽?辦不到?”
就在墨畫以為他又要利用牛大壯威脅自己的時候,卻沒想到他並沒有那樣做,隻是將那包藥隨手放到了桌子上,竟施施然的起準備離開了,“本殿向來不願做強人所難的事,你既是不願就算了。
不過本殿要提醒你,你縱是不在意自己的命,也不該讓你兄長一家因為你枉送了命。
若不是因為你,他們一家三口可是過的好好的呢。”
一聽這話,牛大壯的媳婦趕忙上前幾步猛地跪到了墨畫的腳邊,哭著央求,“妹子、妹子,嫂子求你了,你可千萬別犯糊塗啊。
什麽事兒能比得了你哥的命重要啊!
你看看你侄子,他還那麽小,他不能死啊!”
沒有理會牛大壯媳婦的聲淚俱下,傅雲翳漠不關心的說,“帶走。”
“是。”
隨從應了一聲,拎起牛大壯跟拎崽子似的就準備往外走。
忽然!
墨畫的聲音很大的響起,“站住!”
傅雲翳已經轉過準備離開了,他背朝著,無聲彎。
他就知道,一定會答應的。
墨畫抖著手向了桌上的那包藥,隻覺得前方似熔爐一般,讓人之生畏。
傅雲翳走回去將那藥拿起來,緩慢而堅定的放進了的掌中,甚至還溫的幫了頰邊的淚水,聲道,“三日之,本殿要聽東宮傳出消息,否則的話,晚一日,本殿便派人給你送去一你兄長的手指。”
若你實在對你家小姐下不去手,將這毒下到傅雲舟的膳食裏也可以,隻不過太子被害,朝野震,陛下迫於力必會嚴查,那時本殿可保不住你。
是以還是下給沈清歡吧,本殿可保你安然無恙,事後安排你出宮和你兄長一家團聚,你們可以遠走高飛,不必擔心會遭到報複。
你瞧,我連你們日後的路都為你規劃好了,可見本殿的誠意。”
墨畫攥了手裏的藥,並不吭聲。
傅雲翳說了什麽其實並沒有太聽清楚,隻覺得耳邊嗡嗡地響、腦袋裏也響,整顆心都作一團。
傅雲翳是什麽時候走的不知道,兄長一家是什麽時候被押走的也不知道,隻是神麻木的走出了那間客房,下樓,走出客棧,上了來時的馬車。
馬車行駛在路上,小幅度的晃,目呆滯的著手裏的那包藥,眼睛紅的像是一隻小兔子。
回到東宮之後,一頭紮進了房間,隻對侍書說自己出去跑了一圈兒有點累,歇一歇再去十五那裏換。
侍書雖見眼眶紅紅的猜到多半是哭過,不過想著與多年未見的兄長重逢,一時激落了淚也在常理之中,畢竟這丫頭平時也是哭笑的,是以並未多想。
而沈清歡這邊,一來被某位太子殿下纏著並未太過留意墨畫那邊,二來是以為墨畫回來就直接去照顧十五了,因此也沒召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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