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東宮這邊的濃意,大皇子府那邊的況就顯然不同了。
為了讓華姬一舉一看起來都更像沈清歡,傅雲澤特意派了宮中的教養嬤嬤來看著,確保能丟棄上原本的風塵氣。
而且——
沈清歡總是病懨懨的,這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可華姬滿麵紅,強健的,怎麽看都沒有那副弱柳扶風的覺。
琢磨了兩日,傅雲澤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毒藥,命人加進了華姬的飯菜裏。
當日有關沈約毒害慕煙的事在晉安城傳的沸沸揚揚,是以如今隻要有心打聽便不難知道中的是什麽毒。
傅雲澤命人找來了那毒,為了讓華姬的狀況看起來和沈清歡極度相似,甚至足可以以假真讓太醫都無法發現不同,他一次給用了很大劑量,當日華姬便病倒在了榻上,接連幾日都沒能起。
他去探,見蹙著眉倚在榻上,竟恍惚間有種沈清歡在他麵前的錯覺。
他緩緩的勾起,笑了。
其實他給華姬下毒,不止這一個目的,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這樣比較好拿華姬,否則難保不會轉投傅雲舟那邊。
但他相信,如今絕對不敢了。
因為一旦敢背叛,便會毒發亡,雖然乖乖聽他的話也未必就能平安的活下來。
畢竟那日太醫已經說過了,如此大劑量的毒服下去,本無解。
也就是說……
不是華姬,縱是沈清歡終有一日也是會死的。
不知為何,傅雲澤竟難得覺得有些可惜。
那般曼妙佳人,其實原該被男人私藏獨的,可惜紅薄命,注定不了榮華富貴。
不過改日華姬替代了,他倒是可以將留在自己邊一段時日,剛好他也很好奇,能讓傅雲舟一反常態近了的子究竟有何特別之,或許除了那張臉,還有其他吸引著傅雲舟的地方。
至於是什麽,他也很想知道。
出神間,傅雲澤的手竟有意識似的輕輕上了華姬的臉頰,緩緩睜開眼睛著他,含脈脈,“殿下……”
聞言,他恍然回神,猛地收回了手。
大掌搭在膝上,他沉聲道,“沈清歡不日可能會出宮遊湖,本殿會在那日安排刺客擄走,你便於那時頂替上去。”
他會安排人將沈清歡打落湖中,這樣一來華姬可以通過裝病來瞞混過關,降低被發現的風險。
華姬聽聞他的話,頓時震驚的沒了睡意,“這麽快?!”
“嗯。”
“可我還有許多事沒有掌握呢……萬一出馬腳怎麽辦……”
“這就要看你是否聰明了。”
言外之意便是,你若想活就放機靈點,若是被發現了,那就隻能怪你自己蠢。
說這話的時候,傅雲澤心裏莫名想著,若這般境地換沈清歡的話,估計一定會很好的解決。
他總覺得比一般子要聰慧的多。
傅雲澤這話說的華姬心裏十分沒底,但已經沒得選了。
要活下去,就得使出渾解數來取悅那位太子殿下。
但願……
能順利取代那位太子妃。
*
幾日之後,邊境之地忽然傳來了加急奏報。
原來西秦已經向北冰開戰,接連攻取了北冰幾座城池,而這時東曜屯兵邊境的消息也傳到了北冰皇城,北帝便派使臣星夜趕往晉安城,試圖與傅雲舟講和。
若東曜於這場戰事中置事外,北冰或可舉全國之力與西秦一戰,但若是東曜也跟著摻和一腳,那北冰必敗無疑。
而來的使臣竟不是別人,而是在回北冰途中接到北帝傳信的北溟淵。
他又帶著沈無憂回了晉安城。
不過未免被傅雲澤的人發現的存在,他將安排在了城外,獨自一人進宮麵見傅雲舟。
他一錦袍,臉戴麵,同初見那日無異。
“我今日前來便可全權代替北帝,有何條件,太子殿下直言便是。”北溟淵也不和他兜圈子,直言問道。
傅雲舟也同樣直來直去,嗓音清冷的說,“我要北冰的鎮國至寶,寒潭雪蓮。”
“什麽?!”
“雪蓮給我,我即刻便退兵。
否則的話,北冰便隻有滅國的份兒。
我已與西秦那邊講明,若共同圍擊北冰,我並不與西秦裂土而治,城池可盡歸西秦,我隻要那株雪蓮。”
“……你要那雪蓮,是為了給太子妃調養子?中之毒竟如此深?”
“你的決定。”
聞言,北溟淵麵難,“此事我須得與陛下商議一番,而且你須得知道,那株雪蓮如今已非整株,是以我方才才會問你太子妃的況,若果然十分嚴重,怕是那半株雪蓮並不能完全治愈的子。”
他覺得這話有必要講明。
否則萬一到時候治不好沈清歡,傅雲舟這廝大發雷霆遷怒他們怎麽辦。
“半株?!”
“嗯。”北溟淵點了點頭,神不似作偽,“早前宮中有人傷,曾摘了半株治傷。
所以你要想清楚,免得日後說我誆騙了你。”
傅雲舟搭在膝上的手猛地握拳。
唯一救治歡兒的希,不想竟又渺茫了幾分,“……不管多,你命人送來便是。”
“我先命人報與陛下。”
那雪蓮畢竟是事關皇族命之,他倒的確不能自己擅自做主。
不過如今時逢國難,想來陛下不會拒絕。
北溟淵走後,段離立刻便從殿外衝了進來,一時竟都顧不上向傅雲舟請安,語氣急切的問他,“如何如何?他答應了嗎?”
“段離,孤問你,若那雪蓮隻得半株,可能解歡兒中之毒?”
“半株……”段離怔怔的重複了一句,眸微暗。
覷著傅雲舟的神,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說實話,最終在對方冷沉的注視下試探著回道,“若按大人兒之前被我調理過的子,半株應當也是有可能的,但你也知道,之前被相思散那麽一折騰,子大不如前,半株怕是就……”
後麵的話段離沒說完,但傅雲舟卻已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