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澤坐在另一艘小舟上,遠遠的瞧見這一幕,他沉眸握了手中的茶盞。
蕭毓坐在他對麵,臉也很難看。
他們沒想到,傅雲舟會忽然來了畫舫,打了他們原本的計劃。
按照他們原本設想的,沈清歡邊縱使帶了兩個會些武功的丫鬟也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人擄走,接著安排華姬頂替上去,可眼下有傅雲舟在,那保護力度可非比尋常。
先不說其他暗衛,單單一個淩七他們就敵不過。
那是以一當百的主兒,跟他對上基本沒有勝算。
“殿下……”蕭毓眉心微低。
“撤!”
“是。”雖然心有不甘,但蕭毓也知道隻能這麽辦了。
若不能一擊得逞便會打草驚蛇,下次想要再下手就更難了。
如今留給他們的時間雖然不多,與此同時機會也不多,但越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越應該穩一點。
急於求必會造至慘敗。
華姬倚在船艙的一側,視線遙遙落在外麵,看著遠那艘富麗致的畫舫不目向往。
頂替那位太子妃殿下非是迫於大皇子殿下的迫才同意的,心裏也是願意的,能夠有一個機會往上爬又有誰願意像一個螻蟻一樣的活著呢。
從前也是天之驕、人上之人,如今淪落到這般地步自是不甘。
倘若能攀附上東曜的太子殿下,那日後便是東曜的皇後娘娘,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便可以向從前對不起的那些人報複。
倒是希那位太子殿下當真像蕭公子他們所言的那般將沈清歡放在心上。
因為自己同有著相似的麵容,太子殿下有多在意沈清歡日後在將自己當作的時候就會有多在意自己。
隻有在意,他才會任憑自己擺弄。
見慣風月,自認對男子的心思再了解不過了。
隻要有機會,自信能將傅雲舟的心牢牢掌握在掌中。
想到那種況,華姬甚至有些等不及的想要去接近傅雲舟。
誰知——
竟聽傅雲澤和蕭毓說要撤退,不免失落,“殿下,奴家不懂,當著太子殿下的麵兒不是更好嗎?若由他親手救奴家上來,日後即便他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也不會輕易懷疑,畢竟一切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不是嗎?”
傅雲澤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皺眉看著,臉不虞,顯然是不高興了。
華姬被他看得心裏發虛,下意識將求助的目投向了一旁的蕭毓。
“你須得時刻謹記自己的份。”蕭毓好心提醒,“從你決定要頂替沈清歡待在太子殿下邊開始,你就已經是沈清歡了。
你是沈府嫡出的小姐,如今東曜的太子妃殿下,說話時要自稱‘本宮’或是‘我’,其他的字眼兒絕對不能出現。”
“……是。”
“還有,你的態度不可如此畏。”
“嗯?”華姬不懂。
男人不都是喜歡聽話的子嗎?乖順些不好嗎?
更何況,他們倆一個是為贖的救命恩人、一個是助平步青雲的貴人,在他們麵前表現的謙卑一些不是很正常嘛,難道要對他們頤指氣使的,現在就端起“東曜太子妃殿下”的架勢出來?
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怕他們以為有狼子野心,將來會離他們的掌控。
經曆了這麽多事,早就學乖了。
哪怕讓他們覺得蠢笨如斯時時提防,也好過他們覺得明而防備。
如今尚無能力,若是被他們察到心真正的想法,怕是會死無葬之地。
果然!
華姬表現出適當的疑之後,蕭毓頗為無語的笑了一下,那抹笑裏摻雜了幾分安心,華姬看得一清二楚。
蕭毓解釋道,“沈清歡總是淡然的,泰山崩於麵前而麵不改,態度不卑不,令人心折。
那才是為太子妃該有的氣度,而不是一味弱,明白嗎?”
“……奴家懂了。”
話音方落,便見兩道目灼灼的落到了上。
恍然,一改方才的順姿態,微微點頭,幅度很小,邊噙著一抹淡定的笑,輕輕“嗯”了一聲,看得蕭毓和傅雲澤眼前一亮。
就是這樣!
華姬方才那般模樣簡直與沈清歡別無二致。
“記住你現在的覺,日後都要如此。”蕭毓滿意的笑著,細心叮囑。
“嗯。”
傅雲澤耳邊聽著他們的對話,視線卻遙遙落在了傅雲舟和沈清歡所在的畫舫上,眸深深。
許是近來為了讓華姬模仿沈清歡模仿的更像,他讓人調查了許多有關沈清歡的事,而知道的越是多,他的想法被改變的就越是多,從前他是想和傅雲舟有關的所有人都死,但如今他卻希沈清歡能活下來。
在他邊,活下來……
*
沈清歡醒來的時候,意外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了傅雲舟懷裏。
他們還在船上,隨著碧波漾輕輕搖晃,難得悠閑。
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往四周看了看,心下疑,“青青和孟拂呢?他們怎麽都走了?”
傅雲舟著睡的熱乎乎的臉頰,沉默的著笑。
“你幾時來的?”
“歡兒還未睡實的時候就到了。”這一覺睡的倒是長,讓他稍意外。
也不知是子太過虛弱還是極了這般在船上的覺,若是後者,他倒是可以命人將宮中的荷花池好生收整一番,日後閑來無事可以帶劃船賞景。
忽然!
淩七立在船頭,聲音平靜道,“啟稟殿下,北冰的三皇子命人傳來消息,說是北帝同意送上雪蓮,已命人快馬加鞭送過來了。”
“嗯。”傅雲舟涼涼的應了一聲。
“三殿下還說,他已在城外準備好了一切,若太子妃想見三小姐,隨時都可以過去。”
聞言,傅雲舟垂首看向沈清歡,等決定。
一想能見到沈無憂,沈清歡自是十分開心,甚至沒有留意到傅雲舟在聽聞北帝命人送上雪蓮後不算欣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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