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告訴自己,盛弦三個字,對於自己而言不過是一場最可怕的噩夢,本能地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一直都覺得,這場夢是一定會醒來的,醒來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可是盛方庭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有那麽一瞬間,連呼吸都忘記了,無法正常思考,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的一切和自己預料中的都是大相徑庭,或者曾經以為自己無意間得罪過他,所以他才會這樣瑕眥必報,又或者其他的一些什麽原因,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所謂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這一切太可笑了,好不容易接了上一次在爸爸醫院的事,可是還沒有夠一口氣,又給這樣一個荒唐的過往,這不可能,這本就不可能⋯⋯
不願意相信。
“雲昭,你沒事吧?”盛方庭見臉蒼白,雙都在瑟瑟發抖,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繃,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一直都是很落落大方的。這件事雖然知道對肯定是會有點打擊,但是現在的況明顯有些不太正常。
“雲昭⋯⋯雲昭?”
“⋯⋯”
“雲昭。”他終於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的邊,手輕輕推了推,“雲昭,你的臉很不好,你沒事吧?”
雲昭終於有了一反應,隻是仰起脖子看著盛方庭的眼神還有些迷茫,最後聽到自己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音,“我沒事,我要回去了,主任,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說完就用發抖的雙手去推自己的椅,結果竟然試了好次都沒有到椅的邊沿,知道自己已經失控了,所以要馬上離開這裏。
“雲昭,小心點⋯⋯”盛方庭驚呼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掉轉椅的時候作太急,正好撞在了後不遠的一個茶幾上麵,打著石膏的重重地磕在了茶幾的角上麵,隻覺得眼前一黑,疼得連連倒冷氣。
“你沒事吧?你的況不太好。”盛方庭蹲在麵前按住了幫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剛才那一下撞得有些狠,有淡淡的滲出來,他抬起頭來正好看到雲昭死死地咬著不啃一聲的倔強樣子,微微有些心疼,“我推你去樓上看一下,是不是很疼?”
“我⋯⋯我沒事。”推開了他的手,不再多說一句話,固執地推著自己的椅出了辦公室。
一直到上了電梯,雙門緩緩地關上,空的電梯裏麵隻有一個人,看著電梯四壁的反鏡,裏麵的人,臉蒼白的就跟鬼一樣,頭發微微有些淩,雙幹一直都在發抖,一雙大大的眼睛裏麵空的仿佛是沒有了任何的彩,卻沒有流一滴眼淚,幾乎是要不認識這樣子的自己⋯⋯
就好像是,這麽多年來,一直都以為自己認識自己的爸爸,可是到頭來,他到底是做過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化化荷荷河。
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從未真正地了解爸爸。
從小都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下長大,被熏陶一個把父親當做自己畢生鬥的目標,無數次在困難的麵前,都會告訴自己,要做到,也要做好。爸爸在的心中就是完的、偉大的存在,可是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真是又可悲又諷刺,而現在,是在父債償嗎?
所以就活該被盛弦這樣折磨嗎?
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言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隻是覺得冷,徹頭徹尾的冷,像是寒冷的冬天裏麵,被人從頭到腳一桶冰水潑下來。不由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臂,微微蜷著。
從醫院出來之後,雲昭並沒有馬上去芳容那邊,隻是沿著醫院背後的一條小徑一直走,以前偶爾也會過來這裏,這裏有一個小湖畔,天氣好的時候經常會有不過來這邊談說,也會有學生過來這裏看書溫習,或者是三三兩兩的友人來這邊閑聊。現在這個季節沒有早春時候的楊柳,也沒有寒冬時候的梅花綻放,有的隻是深秋的蕭條寂寥。
而一個人就沿著這個湖畔走了大半圈,傷的一直都在一陣一陣發疼,不過已經麻木了,因為心裏有個地方更痛。
不願意彈,哪裏也不想去,知道自己的緒很不穩定,而需要沉澱。微風徐徐吹過,看著不遠禿禿的樹枝,忽然就想起以前有人說過的一句話,“不知道的人要比知道的人更幸福”,原來是真的。如果時可以倒流的話,寧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寧可自己永遠都在譴責盛弦,都在怨恨他,寧可把所有的過錯都加注在他的上。
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對於而言已經不存在公平與否了。
問自己,會原諒盛弦嗎?
答案是否定的!
不會原諒,永遠都不會原諒。隻想要遠離他,如同遠離危險與災難。
他帶給自己的除了辱和傷痛,再沒有別的。
到了此時此刻,隻剩下了一個心願,那就是餘下的生命之中,再也不會和那個男人有任何的瓜葛,或者隻希他能夠原諒自己,原諒爸爸曾經的過錯,然後再也不要來糾纏自己,永遠地忘記自己。
有多人在多個時刻都恍然無措,想要放聲大,想要抱頭痛哭,想過,可是發現自己並沒有放聲大,也沒有抱頭痛哭。
現在隻是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盡力打碎悲傷,然後再堅強的,堅強的在生活中微笑。
是阮雲昭,沒有過不去的坎。
想要好好睡一覺,然後醒過來的時候可以忘掉所有的一切,忘掉盛弦,忘掉爸爸的那些不堪,忘掉所有自己所過的屈辱。
統統忘掉。
-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杯,容卓有些頭疼地看著邊這個一直都在悶悶不樂地喝悶酒的男人,忍不住唉聲歎氣,連調侃他的.都已經沒有了。
“兄弟,你到底是了多大的打擊?犯的著這樣嗎?要是真的舍不得把人家去弄回來不就行了?”
容卓漫不經心地說了兩句,含著酒裏的冰塊,在舌尖吞吐,邪魅的樣子看的隔壁座的火辣一陣臉紅心跳,他笑得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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