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派出所出來,何慕主去攙扶汪琴,仍是不好意思的,輕輕避開了,仿佛怕自己的上的臟污會蹭上何慕的。
或許也只是因為,剛剛聽到何慕的包要十萬塊。
“對不起啊,姑娘。”汪琴畢恭畢敬再次給道歉。
何慕意識到這老太太拗得很,回答說沒事,也沒再出手,只是跟著。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摔倒,忍不住在后面做出隨時攙扶的姿勢,但汪琴卻每一次都功邁出了下一步。
直到踩到一個小石子,趔趄著要摔,何慕才終于見義勇為功。
扶住汪琴的還有許寄程。
他一直沒走,只是帽子和口罩繼續把臉捂了個嚴實。
汪琴找到重心后,仍讓兩人放手,何慕看許寄程,他卻始終沒說話。
最后兩人不約而同放開了手,停住腳步,看汪琴艱難前行的步伐。
俯仰之間,一陣風吹過來,樹枝搖擺,沙沙作響,棕黃的葉子宛如飛舞的雪花,四散飄落,世界登時有了些凋零之。
許寄程手往頭上去,何慕愣著,直到他拿著落在頭上的樟樹葉,展示給看,才恢復平靜。
回到水果店后,店老板再次拒絕了汪琴要送水果的事:“你上次給我們水果還在冰箱里呢,我們娘倆吃不過來。”
說著就穿過馬路去了對面。
何慕在一旁跟許寄程道別。
“你要回哪?”他問。
回想了片刻,沒能想起來餐廳的名字。
許寄程:“你等我會兒吧,我送你回去。”
何慕躊躇。
聽剛才許寄程和警回話,他顯然對嚴州是了解的,卻并不是,等下不一定記得回去的路,中途說不定還要麻煩團隊的人來找,甚至還要解釋剛才的事,此時應了或許是比較好的決定。
但卻無意去窺探別人私生活的一隅,不想去猜測許寄程和汪琴的關系,留在這無法保證自己的思緒不飛。
他繼續說:“你等不及的話,我現在送你過去……”
這話說到這,只能先折衷,選擇等他一會兒。
汪琴搬出一個凳子給,卻不再對熱。
半晌,許寄程端著紗布和碘伏出來,在汪琴面前蹲下。
“我沒事。”汪琴甩開他的手,“你送這姑娘去吧。”
許寄程沒說話,只是看汪琴,最后妥協了,他就給理跡和傷口,作是輕緩的。
何慕想起被忘的人群,掏出手機給李佳發消息。
[結賬的時候把賬單給我,我直接把錢轉給你。]
李佳微信是一個可的卡通頭像。
[好的。何總監你不回來了嗎?]
[何慕:嗯,我不在你們吃得開心點。]
[李佳:謝謝何總監]
繼而,何慕收到了一堆可的表包。
也回了個表。
抬眼時,許寄程已經給汪琴理好傷口了,看到抬頭,又說:“再等一會兒。”
最后,他把沾了跡的攤子撤回來,放到后面才何慕。
何慕跟他往外走。
許寄程看:“你怎麼會在嚴州?”
何慕想問他來著,倒讓他搶先了:“工作,謝謝你把我的包拿回來,改天請你吃飯。”
他們是客氣的,是不足以拉家常的關系,沒問出藏在心里的問題。
但這話說完,何慕想起來還欠著向繁洲的飯,甚至可能不止一頓。
他們第一次見面,向繁洲在臺風天替擋住了飛來的花盆,甚至讓助理給準備了換的服,說要請他吃飯,還沒來得及道謝,晚上醉酒冒犯了他,第二天說要登門道歉,也沒有出空來,他們卻莫名其妙地結婚了。
向繁洲似乎對此并不在意,但這些事得記著,該還得還,不想欠著任何人。
許寄程“嗯”一聲,爽快地說:“就今天晚上吧。”
“嗯?”何慕沒想到他會如此答,半晌才說,“你不怕被認出來?”
“這的人,估計都沒聽說過有我這號人。”許寄程說。
笑:“那你捂那麼嚴實?”
許寄程被人挑開面罩,笑而不語。
“想吃什麼?”何慕問。
“我帶你去。”
何慕以為自己要被宰一頓,結果許寄程帶著七拐八拐,在一個巷子口停下了。
看上去應該是一個面館,但不僅空間狹窄,連門臉都是破敗的。
沒能把這里和許寄程聯系在一起,就像很難將嚴州和許寄程聯系在一起。
許寄程倒是破天荒自來,自己點了餐,轉頭跟說:“他們家最好吃的是牛面,然后是面和云吞面,看你想吃什麼。”
何慕產生了巨大的割裂,但這人目前還算真誠,加上確實是要謝謝他,就順著他了。
要了碗牛面。
然后手機的消息跳出來。
[Sander:你打算跑路了?]
登時,何慕太的脈瘋狂跳,頭腦昏沉。
想起來,到現在還沒給向繁洲發消息。
顯得此行更像是落荒而逃了。
[何慕:忙忘了,我下午兩點就到嚴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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