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悠悠地說:“你是不是又怕黑了?”
他一語中的,何慕震驚之余,發現自己心里產生了些依賴緒,向繁洲在的時候確實要安心點,沒再反駁。
緩緩“嗯”了一聲,又迅速改弦更張:“我怎麼可能怕黑?”
“好好,你不怕黑。”向繁洲聽沒底氣的話,哂笑出聲,“換視頻吧,我真的好想見你。”
何慕同意了,視頻邀請很快發過來,接通。
畫面中最開始沒出現向繁洲的臉,只能看到他穿著米子的,后的背景反而看得更清楚。
是并沒有見過的地方,侘寂風裝修,沙發是淺灰的,從這一角看得出客廳面積很大。
“你沒在今浦?”問。
向繁洲似乎停頓了一下,才出現在屏幕中:“嗯,在京市。”
何慕看著屏幕里的人,愣了一秒。
他穿了件灰oversize,米白休閑,頭發幾乎沒有做發型,是垂在額前的,清雋的一張臉上卻約帶著胡茬,加上他此時的穿搭,給人一種巨大的矛盾。
頹然的年氣。
猜測向繁洲要理的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家里的事。
有點擔憂,但又適可而止了。
“我去洗澡了。”何慕要掛電話,按掛斷的時候,手指擋住了一部分屏幕。
“別掛,”向繁洲制止,“開著吧。”
“向繁洲,你別太過分。”
他怔住,忽而說:“我是說等你回來,你在想什麼?”
看他臉上的笑意,知道他的意思本就不止于此:“我沒想什麼,但是你心里想什麼,自己心里清楚。”
對面的人仍笑,笑聲隔著屏幕傳過來。
何慕把手機扣在桌子上,拿著服去衛生間,遠遠地沖手機里的人喊一聲:“我去洗澡了。”
洗完澡回來,發現對面的人不在,自顧自去涂護品。
這幾天水土不服,覺皮都變差了許多。
面霜剛上臉,視頻里有響傳來,向繁洲著頭發出現。
他也去洗澡了。
這次他的周是干凈的,胡茬都沒了,應該是剛才清理過。
何慕沒緣由想到,清晨總聞到他木質調須后水的味道。
“你怎麼不吹頭發?”邊推開面霜,邊質問。
“怕你等急了。”
“又沒什麼重要的事,去把頭發吹了再回來,”何慕說,“別冒了。”
說完這話,覺得剛剛向繁洲和說話時,似乎都是有鼻音的,以及他現在有著難掩的頹唐。
向繁洲:“一會兒就干了。”
“我不會已經把冒傳染給你了吧?”何慕遲疑地說。
屏幕中穿著浴袍的人拿著條巾,胡地頭,笑著抬頭:“沒事,我樂意。”
聽完向繁洲的話,更愧疚了:“發燒沒?去看醫生了沒有?”
他搖頭,恨不得穿過屏幕何慕的腦袋,這般為他擔心的樣子,真令人安心。
“到底是沒發燒,”何慕問,“還是沒去看醫生?”
向繁洲頓住:“都沒有。”
然后向繁洲收獲了一頓數落,最后何慕語重心長地說:“明天一定要去看醫生,聽到沒?”
“知道了,”他語調拖長,“老婆大人。”
何慕補充說:“現在立刻馬上,去把頭發吹干。”
對面的人卻沒再應聲,看了眼屏幕,猜想是不是此時信號不好。
“何慕。”向繁洲直視屏幕。
隔著屏幕與他對視,卻像他就站在面前,“嗯”一聲。
“謝謝你我。”他如釋重負地說。
何慕心中緒糾纏。
向繁洲先了的名字,才說這句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句話僅僅是說給這人,與其他人無關。
又或者是另一種結果。
一種何慕此時并不希的結果。
也許向繁洲本來就很能分清,他對周景禾與對的區別,所以寬赦之前的不戲。
扯笑看他,再次催促他吹頭發。
他離開屏幕,拿了吹風機過來:“我在這吹,會不會吵到你?”
“你吹吧。”
而后,何慕聽著吹風機的嗡鳴聲,理著工作群的消息。
向繁洲看著低頭打字,胡地吹頭發。
越千里的陪伴,讓這靜靜流逝的時間也添了分浪漫。
何慕躺進被窩時,還是沒能完全克服今天聽到那個故事的沖擊,躊躇了半天,才甕聲甕氣地說:“向繁洲,能不能不掛電話……”
向繁洲臉上映著電腦屏幕的點點藍,看了眼手機屏幕:“好,你睡吧。”
結果,過了二十分鐘,何慕也沒睡著,舉起手機說:“向繁洲,京市嗎?”
他眉頭皺了下,沒想到沒睡著,也沒明白沒頭沒尾的問題,卻答:“,下雪的時候最。”
“嗯,”垂眸,似是惋惜,“我還沒去過呢。”
如同出現網絡卡頓,對面的聲音也停了。
向繁洲像陷深遠的回憶,半晌才說:“你哪天休息了,帶你回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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