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被打得半死的秦方賜和那個馮五郎,心里愈發驚恐,就像一只炸了小雛鳥,抖啊抖的,隨便手指頭就會“吧唧”倒下去。
秦玄策氣得差點笑了,在眼里,他是惡鬼修羅嗎,嚇這樣,那為何昨晚居然敢在他面前酣然睡,這膽子,到底是大還是小?
秦玄策不想再繼續這個奇怪的話題了,就怕下一刻阿檀就要仰倒在當場。
他屈起手指,在桌案上“篤篤”敲了兩下,生生地拐了個方向:“幾只鳥?”
“呃?”阿檀瞪圓了眼睛。
“幾只鳥?”秦玄策又問了一遍,語氣已經不太好了。
阿檀一臉茫然地想了很久,然后僵地轉過頭,看了一眼羅漢榻,那幅百鳥圖昨晚上被在下,這會兒看過去皺的,邊邊都卷起來了。
他居然還在惦記這個?
阿檀心虛了,才睡醒,剛剛又被嚇了一下,腦子平日就不太靈,這會兒更是了漿糊,絞盡腦,努力回想自己昨晚到底數了多出來,支支吾吾地道:“嗯……五百……二十……四只。”
“哦,數清楚了,五百二十四?”秦玄策挑了挑眉。
阿檀張地咬了咬,心肝跳,頭冒虛汗,那麼糟糟的一大堆鳥,大約……應該……可能……沒人數得清楚吧,反正數過了,就是那麼多,這麼想著,底氣稍微足了一點,著頭皮點了點頭。
“錯了。八百八十八個整只,另有一百一十一個半只,加起來一共九百九十九只鳥。”秦玄策的目幾乎是鄙夷了,“你這麼笨,為什麼還敢撒謊?”
阿檀目瞪口呆,呆了半天,不死心,抖抖地道:“我不信,莫非二爺您自己數過?”
作者有話說:
鳥,真的是鳥,不是別的……作者很純潔。
第19章
“何需我數。”秦玄策慢慢地道,“畫師送過來的時候親口對我說的。”
韓太沖本意是用九百九十九的吉慶之數來討好秦玄策,誰能想到最后把毫不相干的阿檀給坑了。
秦玄策一下子沉了臉:“你為奴婢,心不正,欺詐主人,該當何罪?”
又被嚇住了。
阿檀眼眸里淚盈盈,子發,低著頭,起肩膀,手里還無意識地抓著那件狐白裘大氅,那架勢,差不多要把整個人都埋進去了。
看過去,就是絨絨的一個團子,手應該很好,的,的,讓人一看就想一、或者一。
秦玄策抬起了手。
阿檀用眼角悄悄地看著,以為他要打,驚了一聲,轉就逃,一邊搭搭的,一邊逃得可快了。
秦玄策的手在半空頓了一下,又收了回來,眼神沉了下來,重重地“哼”了一聲。
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過,那婢子,當真大膽。大將軍板著臉,嚴肅地思忖了良久,還是覺得……算了,今日天氣大好,不和計較。
但是,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音,好似油的小老鼠在那里來去。
秦玄策了過去。
一只纖修長的小手從門口進來,手里抓著他那件狐白裘大氅,一點一點地往里面推。
阿檀方才慌里慌張的,無意識地抓著大氅就跑出去了,跑到半道反應過來,又折返回來。但不敢進來,只得躲在門口,自己覺得秦玄策不會注意到,地想要塞進來。
秦玄策不聲,冷眼看著。
門外的奴仆們都看著阿檀蹲在那里,子得低低的,手得長長的,還要時不時從門中看一下,雖然生得極,但無論什麼樣的人兒,做出這幅姿態,還是像個賊。
秦玄策生冷肅,不茍言笑,奴仆們平日不敢在他面前失禮,此刻一個個掩住了,“噗嗤噗嗤”地笑。
秦玄策終于忍不住,長站起,大步走到門口。
阿檀一聽見他的腳步聲就跳了起來,轉太急了,腦袋在門扇上磕了一下,“咚”的一聲,可疼了,含著眼淚,“嚶嚶”地哭了,捂著頭跑了。
那件大氅被扔在地上。
秦玄策神冷冷的,左右掃視了一下。
看熱鬧的一眾奴仆到他的目,紛紛垂首躬,忙不迭地退得遠遠的去。
秦玄策拾起了那件大氅。
他聞到那上面的味道,好似糖融化在水里,又好似玉蘭花開在枝頭,清甜而,和原本的松香混合在一起,淺淺的一抹,都分不出來了,好聞得很。
阿檀在大將軍房里過了一夜,一整夜!
這消息令整個觀山庭都轟了起來,不但長青,連在院子里伺候的幾個大丫鬟諸如春燕、秋鸝、夏鶯什麼的,也紛紛過來打探形。
昨晚上到底做了什麼?或者說,大將軍到底做了什麼?
眾人火辣辣的目差點要把阿檀烤了,尤其是那幾個丫鬟,圍在那里,恨不得要把阿檀拉了問個究竟。
阿檀嚇壞了,當眾暈倒后,干脆裝病躲在自己房里不出來了,房門都關得的。
但即使這樣,也擋不住陶嬤嬤老人家。
陶嬤嬤得知消息后,直接闖進來,揪著阿檀的耳朵,把從被窩里提出來,迫不及待地道:“別害臊,快起來,你這丫頭,果然沒白瞎了這一幅好樣貌,不聲不響的就把二爺給辦了,來,快告訴嬤嬤,昨晚過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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