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殘疾,心態發生變化,他整個人看著有些乖剌。但這種乖剌,隻有在他麵前時才表現出來。在許星空麵前,他就是隻聽話的小綿羊。
這樣聽姐姐話的小舅子,懷荊還是喜歡的。
“去年七月份認識,九月份去夏城後,我們倆就在一起了。”懷荊沉聲答道,說完,他看著許星遠一笑,道:“你討厭我?”
男人的問題非常直接,許星遠也是個直來直去的爺們,他這麽一問,許星遠點頭,說:“不喜歡。”
“為什麽?”懷荊倒是想問出個一二來。
“因為王舜生。”許星遠喝了一口酒,說:“我姐嫁給王舜生,和他一起創業。他有錢後,許家那些八百年不聯係的人都著臉往我姐上。王舜生出軌,許家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讓我姐不要和他離婚。我姐堅持離婚,他們冷嘲熱諷,後來知道我姐有房有車有錢,就收了別人的錢來給我姐介紹對象。有年過半百的,有禿頂的,有拖家帶口好吃懶做的……我姐是為了躲這些相親才去夏城的。”
許星遠說到這裏,緒有些激了,他說:“現在好不容易好點,我不想讓再走一遍老路。活得太苦了,小時候在許家苦,後來在王舜生家苦,以後,我希活得高興點,簡單點。我是無能,但我會養好我姐的後半生。我們就是普通人家,攀不上你們這些人。你們有錢人離婚後可以再找,我姐離婚後,脊梁骨都快被人爛了。”
許星遠眼眶通紅,一隻壞眼睛連淚都流不出,另外一隻眼睛裏則帶著祈求。他看著懷荊,啞聲說:“我看得出我姐喜歡你,前麵我說不想讓走一遍老路,但那隻是我的想法,我沒權利管喜歡誰,更沒權利阻止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如果不能和我姐結婚,你放過好吧?”
懷荊對許星遠的了解不深,但在從和他見過這幾次麵來看,青年其實是個自尊心很強而且沉默寡言的人。
他今天和他說這麽多,並且最後那麽求他,可見他心裏對許星空是有多麽在乎。
許星遠最終還是將眼淚給憋了回去,眼球上都憋出紅來。懷荊回想著他剛剛說過的話,角微微一。
“我和王舜生不一樣。”懷荊垂眸看著許星遠,淺褐的眸子裏,布著一層濃霧。
他抿看著盯著他看的許星遠,懷荊說:“我比他有錢多了。”
因為第二天要早起擺攤,許星空八點多就準備收拾收拾睡了。剛拿了洗麵準備洗臉,手機就響了。許星空拿過手機一看,是懷荊打過來的。
“喂?”許星空拿著手機,有些張道:“怎麽了?”
“我在你家樓下。”電話裏,懷荊說道。
許星空眉頭一皺,套上外套後,說:“我馬上下去。”
以為懷荊和許星遠起了衝突,許星空趕下了樓,剛出樓道,就看到了站在不遠的路燈下的懷荊。
說是路燈,其實是小區裏接了一電線,擰了一個65瓦的燈泡掛在那裏。
懷荊站在燈下,裏麵是白的連帽衛,還有黑的運長,外麵則套了一件軍綠的外套。
他來淮城後,確實放鬆了不,穿的風格偏向休閑運。雖然已經三十歲了,但還有滿滿的年。
“你……你怎麽來了?”許星空走到懷荊邊,聞到了他上一淡淡的酒氣,有麥香味。
他喝酒後,臉會愈發的白,在橘黃的燈下,都掩不住的白。
見過來,懷荊眸一垂,長卷的睫下,雙眸深如寒潭。他剛剛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看到後,眸中的深沉散去,浮上了一層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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