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救命要,去白云崖!”
見他還不調轉馬頭,瑾瑤又揚起了手威脅,“你去不去!我連你家王爺都敢打,你猜我這掌敢不敢呼你!”
那人嚇得一哆嗦,忙聽從。
太妃此時也悠悠轉醒,看到自己兒子捂著臉,又看到瑾瑤揚起的手,一瞬掙扎起來把陸昱抱在懷里。
“別,別打他,昱兒只是一時沒想通。”
哭得滿面淚痕,瑾瑤嘆息,將太妃拉開,細心解釋,“太妃誤會了,我沒打他,是馬車顛簸他自己撞上來了。”
“真的嗎?”太妃不信。
“真的嗎?”瑾瑤看向陸昱。
陸昱蹙眉點了點頭,“是,是兒子自己撞上去了。”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當著母親的面承認自己被一個弱子打了。
一路上,他繃著臉看著對面的姑娘悉心照顧著自己的母親,不覺里目和了幾分。
路上歇息時,他尋了機會問瑾瑤,“雖然你向傅昭私通,但你心里還是有本王的吧?”
瑾瑤有些奇怪,他這私通的用詞是不是不當,還未說只聽他忍地低聲道:“罷了,本王不怪你。”
瑾瑤:“……”
“嗯……王爺咱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陸昱只當害,便不再說了,總之他們以后有的是時間。
兩日后到了白云崖,穿過林果真見到一茅草屋,簡陋卻兩側竹林修剪整齊。
陸昱蹙眉有些懷疑,“這人能行嗎?”
瑾瑤攙扶著太妃下車,“這士,行的,我聽傅昭說過此人。”
聽及是傅昭認識的人,陸昱即刻警惕了起來,拉住自己母親,“不行,傅昭的人我不去!”
瑾瑤有些看不懂他,現在是救人要還是他的皇位要。
開他的手,攙扶著太妃往前去,“你不去就在這等著吧,我陪太妃去。”
見二人也不管他,自顧自的進了屋子,良久也沒有人要請他的意思,陸昱躊躇不絕。
方才不去,現在去豈不是很沒面子?
一旁隨從見自家王爺來回踱步,以為他不舒服,關切問:“王爺,要不要小的攙扶您進去?”
陸昱眸子轉了轉,“哦,好,本王確實有些肚子不適。”
瑾瑤攙扶著太妃坐下,見一白須老者,道袍道髻背對著在熬煮什麼。
“打攪道長了,我們趕路路過此地,實在是自家夫人子不適,才不得不唐突至此,還道長能幫襯一二。”
說著習慣地往袖里掏,進去才想起出來匆忙沒拿荷包,無奈只好拔下頭上發簪遞上。
那道士轉過來,看著,雖眉發皆白,皺紋縱壑,但一雙眼睛卻銳利又神采爍爍,寬舒袖飄飄然,仙風道骨。
那人沒看瑾瑤遞來的簪子,默不作聲走到一旁去查看太妃的狀況。
頃又走到火爐前熬煮什麼,片刻端來給太妃喂下。
瑾瑤心下詫異,這老道真真是古怪,給報酬不要,也不問病人是誰。
方才還擔心老道怕太妃來路不明不給治病,看來是多慮了。
正暗自敬佩時,忽聽老道對后面喊道:“阿郁去摘的合芊草來,這婦人有心疾。”
不知為何,瑾瑤心咯噔一下,藏在袖口的手指得發白,張的抬頭,就見一素寬袖的年,風流而來。
荀郁!
許是心中有愧,下意識轉過了,不敢看他。
荀郁拿著一摞草藥進來,看到背對著自己的姑娘眸晦瞥了一眼,轉去老道那,“師父,可是這個?”
老道點了點頭,有些斥責道:“你這孩子,整天失魂落魄的,好歹草藥分得清楚。”
他指了指爐子,“扔進去吧。”
“嗯。”荀郁斂下眸子不咸不淡應了聲,扔進去就要走。
“站住。”老道有些恨鐵不鋼道:“你在這看著爐子,們哪里會,我去后面瞧瞧給傅大人的丹藥好了沒。”
荀郁晦看了眼瑾瑤那邊,為難道:“師父!我去吧!”
他下意識不想再看,或許是自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面對。
老道哼了聲,“你會煉丹嗎?以前教你不學,跑去青岡山,現在想學了也晚了。”
他一面往外去,一面嘮叨,“罷了,你不會也好,總好過像你師兄一樣,學會了卻做些阿諛諂的事。”
人走了,屋就剩了躺在床上睡過去的太妃,荀郁和瑾瑤。
一室寂靜,“咕嚕嚕”藥爐沸騰的聲音格外清晰。
耐不住這尷尬的氛圍,瑾瑤率先走了過去。
“荀郁。”
只一聲,荀郁心下一,不覺耳紅了一片,他忙轉過,只當未聽,卻不想后又傳來輕輕的聲音。
“你離開后我找了你許久,你……還好嗎?”
手中的勺子一頓,良久荀郁才轉過看。
姑娘在他面前垂著頭,一副愧疚為難的表。
他從師父那聽聞了,瑾瑤在宮里吃了師兄的藥。
荀郁嚨了兩下,俊逸的臉上抑制著,他低聲嗯了聲,“還好。”
頓了頓他又說,“你放心,這位夫人的病無甚大礙,吃兩劑藥就好。”
再次相見,疏離愈發重了,無意與荀郁走到這份地步。
想了想把方才沒送出去的簪子遞給荀郁,“這個給你,總要生活,去當了差不多值五六十兩。”
荀郁臉上的僵住,接著了兩下,下頜繃抬手打開,大喝,“你這是做什麼!”
“你做了你的傅夫人,現在來糟踐我?”
“要給我銀子劃清界限?當初你的命都是我救的,區區五十兩,你還得清?”
瑾瑤瑟了下,捂著被打疼的手背,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荀郁惱的樣子,頓覺自己方才唐突。
荀郁這樣的人,怎麼能拿錢去彌補呢,這跟打的臉有何分別。
咬著,眸中忍著淚,“我,我只是想補償你,并沒有……”
“嗯?這是誰?”陸昱進來就看到瑾瑤委屈的模樣,和一臉怒火的風流年。
他目沉下,兩步上前擋在瑾瑤前,“你是何人?想對本王的王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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