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林沉沒有失憶7◎
電梯門“叮”得一聲打開。
叢嘉被拽著往前。
穿著帶跟的鞋, 走得磕磕絆絆,“林沉!你走慢點。”
林沉的腳步滯住,回過, 攔腰抱起。
叢嘉小聲驚呼, 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
遠的車鎖燈亮起, 林沉邁著大步,西裝角被風吹起。
車門打開,天旋地轉間,吻隨之而來。
昏暗仄的空間裏, 叢嘉的手被著,肩被抵著,呼吸間全是林沉上的淺淡的薄荷味。
或許還有別的...什麽。
叢嘉的被迫張開,他勾著的舌不放,重重地、失去理智般地吮吸。
叢嘉迎合著, 縱容地抱住他的腰。
他的呼吸一停, 下一秒更加重。
襯,子不知什麽時候在一起, 林沉的手按著叢嘉的腰, 不由自主地上移。
“...別”叢嘉握住他的手, 著氣,斷斷續續地說:“我說的車裏, 不是現在。”
“我知道。”林沉低頭, 繼續吮了吮的:“我知道。”
叢嘉偏頭避開。
他垂著眼,潤的吻只落在角, 看起來有些失。
叢嘉推了推他, 他便離遠了些, 一邊手幫叢嘉整理著散的擺。
“...抱歉。”他含糊地道歉。
“不許說話。”叢嘉小聲命令。
他便不說話了, 開了門坐進駕駛室,一手扶著方向盤,從後視鏡裏,若有若無地看著。
叢嘉腫著,擡眸在後視鏡瞪他一眼,聲說:“不許看我。”
林沉的視線移開。
引擎聲響起,他沒有,視線平直地落在控制臺上。
叢嘉從包裏掏出小鏡子補口紅。
其實很化妝,今天連底也沒打,只是出門前塗了個口紅,剛剛也被林沉蹭掉了。
淡紅暈在邊,像散開的霧。
叢嘉用巾幹淨,擡眸在後視鏡裏看了看林沉。
昏黃的燈下,林沉的比平時深一些。
他沒系安全帶,往前坐了些,一只手搭在前方的車載香薰上,慢條斯理地擺弄著明瓶子,可眼睛卻沒落在那上面。
“林沉。”
“嗯?”
他的指尖從玻璃瓶移開。
叢嘉了一張巾,扶著駕駛座椅的靠背,輕地按住他的:“你。”
“嗯。”林沉蓋住的手,不放開,就著的手在上著。
他的食指著叢嘉的中指,松松的,也不用力。
膏很好掉,他卻緩慢地、一遍遍地挲著,直到叢嘉掙了掙,才放開。
“你學壞了。”叢嘉著他:“你故意的吧。”
“沒。”他轉過,雙向盤重新搭上方向盤:“走吧。”
叢嘉便坐回去,拉了安全帶,車卻沒有發。
“怎麽還不走?”問。
林沉頓了頓,說:“要不要...坐我邊?”
叢嘉笑看著他:“我不。”
“誰知道你——”半開玩笑地拖長聲音:“你會不會忍不住?”
林沉從鏡子裏回視,半晌,又垂下眼。
“嗯。”他聲音低低的,竟然...默認了。
叢嘉忽而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車慢慢開,駛出地下車庫,樹影在道路兩端呼嘯而過。
周圍很安靜,但叢嘉卻能聽到林沉淺淺的呼吸聲。
“你的行李準備了嗎?”問。
“嗯。”林沉回答:“放在後備箱裏。”
“這麽——積極啊?”
前面是一個紅綠燈,車停下。
林沉轉頭看,眸沉沉。
叢嘉解了安全帶,湊過去。
他們離得很近,呼吸相互織,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叢嘉能聞到他上的味道,薄荷夾雜著果香。
那是他和自己的氣味。
林沉眼裏有了很淺的笑意。
“可以...親一下嗎?”他說。
他很這樣直白,讓叢嘉怔了一瞬,很快地笑出來,湊過去,了他的。
“快綠燈了。”含糊著說:“好好開車。”
“好。”
這裏離山頂別墅很遠,近一小時的路程,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大多是叢嘉在說,林沉在聽,但好像只要他們在一起,時間就總是過得很快。
車開上了盤山路,樹影遮住了星星,路燈被切割的細碎,像星星般,灑落在地面。
叢嘉說了好多話,覺得有些了,喝了點水。
林沉忽而開了口:“蔣相和...”
他停頓了一下,說:“他高中和你表白過。”
“啊?這個事已經到人盡皆知的程度了嗎?”叢嘉擰瓶蓋:“我以為只有幾個人知道呢。”
遠遠的,已經能看到別墅的若有若無的燈,盤山路兩邊的樹漸漸後退,明亮的燈如水一般流瀉。
林沉的聲音很平緩:“他第一次向你...的時候,我也在現場。”
“...什麽?”叢嘉愣了:“有這回事嗎?”
林沉了然道:“你...果然忘記了。”
“因為,已經過去很久了嘛。”叢嘉有些心虛:“在哪兒呢?那你...當時尷尬嗎?”
“還好。”林沉淡淡道:“在崇德的小樹林,我巧經過,你和他走出來,你...對我笑了一下。”
“後來過了幾天,你來找我,希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是嗎...”叢嘉慢慢地回想著,懵懵地說:“好像是?我可能是怕相和被其他人說,他初中時候老被欺負,如果知道了,總是不太好的。”
“相和...”林沉低喃。
“怎麽?”叢嘉笑著說:“又吃醋啦?”
車開進庭院,緩緩停下。
林沉解了安全帶,下車為叢嘉開門。
“真吃醋啦?”叢嘉仰起頭看他:“我和他都多年沒有見面了?”
林沉擡起一邊手,輕的臉頰:“嗯。”
不知是在承認吃醋,還是別的什麽。
“你真是的。”
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鬧著說:“死了,不許,快去拿行李。”
昨天叢嘉和阿姨通過電話了,房間打掃的很幹淨。
叢嘉拉著林沉的手,給他介紹著山頂別墅的一切。
走上木質的旋轉樓梯,叢嘉推開靠近走廊的那扇門。
“這間就是我們的臥室啦。”
林沉的腳步滯住:“...我們?”
“怎麽?”叢嘉看著他,半開玩笑地說:“你不願意啊?”
“不是。”林沉低聲說:“沒有不願意。”
房間有很大的臺,淡藍的紗簾被風輕輕吹,擡眼便可以看到遠連綿的青山,沉默地躲藏在夜下。
叢嘉指著最近的那座山。
“那邊的夜景特別漂亮,開車過去大概十幾分鐘吧,以前心不好的時候,我會和朋友一起過去,吹著風,喝點酒,安安靜靜地坐一會兒,覺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為什麽心不好?”
叢嘉回頭,失笑道:“你的重點好奇怪啊。”
林沉抿了抿,沒說話。
“心不好嘛,這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心都好的。”叢嘉說:“有時候和朋友吵架啊,和家人不愉快啊,這都會有。”
“嗯。”
“你嗯什麽?”叢嘉又忍不住笑:“所以呢,你得知道,我不是什麽脾氣多好的人,你要是惹我生氣呢,我就......”
“我就...”叢嘉似乎在思考著,但卻始終找不到很好的解決方法。
最後踮起腳,兩只手捧著林沉的臉頰,說:“我就——不理你了。”
長得漂亮,五致和,故作兇狠時,眉頭皺著,眼睛瞪得圓圓的,有一種奇異的、討人喜的可。
林沉忽而很想低頭吻。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空氣開始變得熱。
叢嘉輕輕推了兩下,眼見抵抗不過,便順勢抓他的肩。
幾分鐘後,他平整板正的襯被叢嘉抓得皺的,領帶松松垮垮掛在前,著氣,低眸看著。
“你怎麽不就上啊?”叢嘉擰他的腰。
“抱歉。”他的語氣并沒有多歉意:“沒忍住。”
“你!?”叢嘉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無賴的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但是不可能承認自己說不過林沉的。
片刻之後,叢嘉便有了主意,手,靈巧地解開他頸間的領帶,一扔。
林沉的呼吸徒然加重,他低下頭,故技重施,卻被叢嘉抵住了。
“看你好熱。”用氣聲說。
他們離得很近,很近,叢嘉慢吞吞地給他解開兩顆襯扣,又擡眸,一臉天真地問:“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啊?”
“嗯。”林沉自中發出低低的聲音:“嘉嘉......”
“幹什麽?”
他的眼眸沉沉的,像臺外無邊無際的暗夜。
叢嘉輕笑著退後一步,替他整了整領。
“我去準備點喝的,去看夜景?”
林沉的結劇烈滾著,還未說出什麽,叢嘉便笑著轉走了。
輕飄飄的離去,擺翻飛,消失在門邊,徒留林沉一個人站在原地。
他看著丟在床腳的領帶,笑了笑,走進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已經九點多了,叢嘉準備了點起泡酒,拿了一盒阿姨晚上做的冰鎮梅子小番茄。
上樓看到浴室門閉著,水聲很久也不停息。
他在幹嘛呢...
叢嘉臉有些熱了,像是有羽在心底裏,慢慢地。
慢吞吞地取了新服,到隔壁的洗手間洗了個澡。
出來時,林沉已經站在門口等了。
他換了略顯休閑的襯,一邊長抵著樓梯柱,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地面上鋪了羊地毯,踩踏上去,什麽聲音也沒有。
叢嘉慢慢地蹭過去,猛地從背後抱住他。
他停頓了一瞬,低頭握住環在腰間的手,緩慢地挲著。
“走吧。”
這次叢嘉功坐在了副駕駛位。
阿姨在休息,叢嘉找不到保溫袋,也沒好意思打擾,隨意找了個塑料袋裝著。
梅子小番茄被冰鎮過,涼意著薄袋子傳到叢嘉的手心裏。
叢嘉看了眼正開車的林沉,打開盒子,夾了個小番茄,遞過去。
他似乎有些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沒有張。
叢嘉把手往前了:“不吃嗎?”
林沉下意識地張了口。
正是炎熱的夏,車裏開著空調,酸甜口的番茄被梅子浸泡了味兒,很快在林沉的裏化開。
“好吃嗎?”叢嘉的聲音帶著笑。
“嗯。”
車停了,林沉說:“到了。”
“哦——”叢嘉慢悠悠地說:“那下車吧。”
林沉側頭看,沒說話。
“先吃點東西嘛。”叢嘉指著遠的草坪。
月幕下,青草也染上了淡淡的,風吹著,它們向一邊彎腰。
很遠的地方有一簇燈火,笑聲也很遠。
這裏...沒有什麽人。
林沉沉默地下了車,把野餐布鋪開,叢嘉很快躺上去,雙手枕在腦後,用眼神示意著林沉。
他卻沒有像叢嘉那樣的躺下,只是坐在邊,像叢嘉剛剛在車裏那樣,了個小番茄,遞到叢嘉邊。
“——啊。”叢嘉誇張地發出聲音,又“嗷”一口,把番茄含進裏。
“好吃。”的聲音伴隨著風吹草地的沙沙聲響,緩慢卻又不容忽視地往林沉的心裏鑽。
他又想吻了。
可剛剛,似乎不太願意,林沉靜靜地與對視。
叢嘉的眼睛很漂亮,偏圓的杏核眼,瞳孔的稍淺,像一塊剔的琥珀。
當彎起眼睛時,琥珀似乎化開,流淌。
“你喂的特別好吃。”拉著林沉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陪我躺躺。”
林沉依言躺下,下一秒,叢嘉的臉頰上了他的肩。
“林沉。”小聲說:“剛剛你是不是洗澡了。”
“嗯。”他短促地回應。似乎有些不太想提起這個話題。
叢嘉卻不放過他。
“只是洗澡嗎?”的下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邊:“有沒有做點別的?”
林沉靜默了會兒,從嚨含混地發出聲音。
不知是承認還是否認。
叢嘉變本加厲:“有沒有想著我?”
“叢嘉...”他沙啞著聲,繳械投降:“別鬧了。”
“我沒有玩。”叢嘉憋不住笑:“我只是,很認真地在問你一些事。”
又低了聲音,幾乎用氣聲:“想了沒有呀?”
空氣安靜了幾秒,叢嘉的下被擡起來,的被堵住,舌頭被勾著。
他的呼吸錯,聲音含在他們纏的齒間。
“想了。”他完全放棄了抵抗:“想了很多遍。”
叢嘉無力地卷進他的世界。
被抱起來,往車裏走。
“嘭”得一聲巨響,隔絕了月,隔絕了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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