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耘瞪大眼睛，抬手想一掌扇在他臉上。

他的！

簡直神經病！

不過打下去的瞬間，被顧雲驍一把抓住甩開。

他站起冷冰冰道：“都是楚南伊自找的，我對好，不要，那就只能折磨了。”

楚南伊趕到時，正好聽見這最後幾句。

站在病房門外，半掩著的門沒有擋住任何一點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前面打電話說喜歡，想跟好好過日子，甚至提出同居的人，此刻卻不留面的說出這些話。

還好……

還好一句都沒信。

顧雲驍總抱怨楚南伊固執，不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給他機會。

可他卻從未想過，他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要讓怎麼相信他口中的喜歡和在意？

“南伊……”顧雲驍先看見門外的影，對上那雙清冷純淨的眸子時，他臉微僵，“你怎麼來了？”

景晨倒吸一口涼氣。

完蛋了。

是他打電話給楚南伊的，剛剛驍哥傷口理好，他忘記跟他說了。

楚南伊推門走進來，面一如既往地平靜：“我來接耘耘。”

“南伊。”傅耘立馬跑到楚南伊邊挽住倚靠著，“你終於來了，你剛剛聽到了嗎？這個狗男人說的話，他說他就是想折磨你，簡直壞了！”

“他還打我，嗚嗚嗚嗚……我手背，手腕，手肘，還有肩膀，都被他打了。”

景晨看著說來就來的哭腔，差點驚掉下。不是，這位大小姐，分明是你從頭打到尾，他們半個手指頭都沒啊。

打到醫院還在病房睡著了。

現在居然倒打一耙，還哭？

“你打了？”楚南伊冷剜著顧雲驍。

顧雲驍放下冰袋指了指自己下頜：“第一，是不分青紅皂白，出手打的我。第二，我不打人。”

“那我打你，你躲的時候就沒誤傷我？”傅耘理不直氣也壯，站在楚南伊邊之後幾乎是拿著下看顧雲驍。

顧雲驍：“……”

“沒傷吧？”楚南伊拉著傅耘仔仔細細看了一圈。

“我沒事。”傅耘現在只關心剛剛顧雲驍說的那些渣男語錄，楚南伊有沒有聽到，“剛剛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他說他就是想折磨你，他本就不會轉，簡星喬的事還沒解決，邊又有其他的生。以後結婚了，還不知道多猖狂呢！”

“南伊，我……”顧雲驍有些慌張，試圖解釋，可著那雙眼睛，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因為他在眼底，見了一抹悲愁。

楚南伊著站在不遠的男人，麻木大過難，心裡一陣悲哀淌過，但不是因為顧雲驍，而是自己不可控制的婚姻以及未來一輩子的家庭生活。

“沒什麼，不用解釋。”語氣帶著釋然，“如果未來我們聯姻順利進行，你可以折磨我，但希你別折磨爺爺，別折磨楚氏集團的未來。”

顧雲驍心口一陣。

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前提是，能順利進行。”楚南伊著重補了一句。

“耘耘，我們走吧。”楚南伊攙扶著傅耘，“打人確實不對，這次就算了，下次咱們不許胡來，你細皮的，手打疼了怎麼辦？”

顧雲驍：“……”

傅耘一瞬間很想哭，著顧雲驍，又著楚南伊，控制不住哽咽：“南伊，這個狗男人對你這麼不好，你都還要忍著，你別忍好不好？你以前多灑啊，恨分明，說一不二的。”

“你都說了，那是以前。”以前有大哥撐腰，可現在只能自己給自己撐腰。

楚南伊笑著給去眼淚。

看見笑，傅耘更難過，緒上來說崩潰就崩潰，抱著楚南伊大哭：“咱們去求楚爺爺，讓我哥娶你吧，我哥給不了你，但至不會折磨你。”

反正他哥跟他喜歡的人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然都退伍這麼多年，一直沒見他想辦法追求過那個兵姐姐。

和楚南伊在部隊遇見的那個兵姐姐，說不一定已經有歸宿了。

既然如此，就委屈下南伊吧！

便宜哥得了！

“你看看這個男人，長得人模狗樣，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外面小友都懷孕了，他還有心思去會所跟人吃飯喝酒。”

“嗚嗚嗚啊啊……”

哭得坐在地上抱著楚南伊大。

楚南伊鼻尖微酸，蹲下子捧著傅耘那張緻的小臉，耐心安：“放心，我沒事的，不哭了好不好？”

顧雲驍看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很看見楚南伊溫耐心的一面，眼底氤氳著霧氣，渾都帶著破碎。

“我會好好待。”他走過來試圖解釋，“剛剛說的氣話。”

“你滾！”傅耘看見他就煩，“兩面三刀的狗男人！”

楚南伊也不想聽顧雲驍說的這些話，安好傅耘扶著去了自己車上。顧雲驍心裡有愧，楚南伊也不理他，就一路跟著到了醫院的地上停車場。

傅耘喝了不酒，哭了一場睏意來襲，坐上副駕駛一偏頭就睡著了。

楚南伊給扣好安全帶，顧雲驍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很久，關車門時後背猝不及防撞到男人膛。

“你幹嘛？”

楚南伊將人推開，一邊將車門關上。

顧雲驍被推開又靠近，一米八二的高，站在一米七的楚南伊麵前，終究還是佔有優勢，“南伊，我剛剛說的全是氣話，傅耘非得跟我爭論，我才這麼說的。”

“不重要，也沒關係，隨便你。”

“我的態度已經表明，只要你的所作所為不傷害爺爺，不傷害楚家，你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我樂意奉陪。”

“前提是我們未來會結婚，結婚前你外面的事能理得當。”

楚南伊不想多說廢話，每次都重複這些也很累。轉想要開車離開，卻被男人一把拽回來，力道很大，將整個子拉回。

兩個子幾乎沒有距離，但又沒有完全上。

景晨上了不遠的白寶馬，在車裡假裝平靜，實則全上下的細胞都在八卦著不遠的兩人。

而沒人注意到，在不遠的角落裡，一輛漆黑的SUV駐足在夜之中，檀深目睹著顧雲驍和楚南伊的所有畫面。

“楚南伊，你知不知道沉默也是一種暴力，不在乎，無所謂，隨便，這些態度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我們從訂下婚約，到如今鬧這樣，你難道就沒有錯嗎？”

男人眉心皺，深深著。

此刻瞬間共這世界上大部分的已婚，全職在家被說不獨立，出門工作又說不著家，總之怎麼都人的錯。

現在不吵不鬧，顧雲驍說沉默也是一種暴力。等大吵大鬧的時候，又會說什麼呢？說心眼小無理取鬧，說管得寬。

總之不論怎麼做，結果都是一樣的。

——都是錯！

楚南伊抿了抿：“是，我有錯。錯在沒早點找男人，沒早點跟您顧爺取取經，學學勾搭異的手段。錯在忍了未婚夫一年多，才想著給自己找樂子。”

眼眸靠近男人的眸，角輕扯：“顧公子啊，你應該早點跟我分，男之間的遊戲這麼有意思，我真該早點找，爭取結婚前多玩點。”

一天到晚沒完沒了。

扯東扯西，要在意他喜歡他，還想像正常男朋友那樣同居。

要求這麼多。

怎麼不去死啊。

沒給過機會嗎？沒想過好好相嗎？是誰自己耐不住寂寞，外面友換了一個又一個，現在跟說這些。

不覺得很可笑？！

顧雲驍臉都黑了，口起伏上下，難以抑。

“楚南伊，你跟檀深斷了沒有？”他似乎很生氣，好像不問清楚這些事不罷休。

景晨在不遠的黑寶馬車裡瑟瑟發抖，心口提到嚨管。

楚南伊著那雙赤紅憤怒的眸子，完全不怕，甚至帶著淺笑：“之前跟你說斷了，確實是斷了。不過此時此刻，我好像又後悔了，準備把人找回來。”

“人生嘛，當下最重要，畢竟結婚後沒好日子，現在不玩什麼時候玩呢。”

不遠黑SUV車的檀深，角微微勾起。

“你敢！”

“我不僅敢，我還打算多玩幾個。”

剛剛高興起來的檀深，角那抹笑瞬間凝滯。

顧雲驍著的眼睛，那雙明明麗至極的眼睛，此刻卻只剩下清冷與固執。

有茉莉的淡然清新，亦有玫瑰的明豔，真想將上的刺全部剔除，再將花瓣碎，永遠養在溫室裡。

怎麼就這麼難搞呢？

顧雲驍想不明白，心裡又氣又煩。

“檀深是個騙子，我要怎麼跟你說，你才聽得進去？”

“你別我來的！上次我放過檀深，是看你的面子，不代表我以後不會手！”

沒手只是因為暫時沒有查出他背後的人，不好輕舉妄而已。

否則他早找人搞死他了。

檀深背後肯定有人，這點毋庸置疑，否則他敢這麼猖狂？

多半是競爭對手，或者其他想搞小作的人。商場如戰場，敵人明暗皆有。

京北那邊上流階層的勢力錯綜複雜，若非知知底，上一秒是朋友，下一秒或許就是敵人。明面上風平浪靜，大家在圈子裡互利互惠，實際底下暗流湧。

楚南伊：“你不了他。”

顧雲驍皺眉不解：“什麼意思？”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