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們兩個。”

“開那麼久的車很累。”

“嗯，但我不想有旁人打擾。”

飯后，他們上了輛當地牌照的越野車，一路向北，駛出市區，路兩側愈加空曠，遠山白云，宛如畫卷。

經過一片湖泊時，溫凝怔住，湛藍的湖水像一塊藍翡翠鑲嵌在大地，純粹神圣，拿出手機，對著車窗外拍下一張照片。

許京淮按下車窗，“要不要去那附近看看？”

湖泊看著近，開車過去不知道要多久，溫凝搖頭，“我拍張照就好。”

許京淮一手握方向盤，另一手拿出相機給溫凝，“一路景很多，用這個拍出的效果更好。”

溫凝擺弄著手里的專業相機，“你還會攝影？”

“一點點。”許京淮高中時癡迷理，各類競賽拿獎拿到手，但老爺子不許他走理專業，只能無奈放棄，按照爺爺意愿學了經濟。

圍棋也是爺爺喜歡才去學的，三十幾年來唯一按照他個人意愿做的事，便是和溫凝談帶私奔。

溫凝拍了幾張滿意的照片，收起相機放在車后座，轉過按開音樂。

“在的城市，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

潔白如一道喜樂的芒將我心照亮。

......

想帶上你私奔，奔向最遙遠城鎮。

想帶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私奔》是首老歌，溫凝和樂隊在一起時翻唱過，聽到悉的旋律自然跟著哼唱。

白云、遠山、公路、音樂，前所未有的自由。

仿佛也變一朵云，輕快自在。

一曲唱完，下一曲還是《私奔》

溫凝抬手要切換，許京淮悠然開口：“只有這一首歌。”

“......”

不用開車，溫凝無事可做，靠著座椅偏頭看許京淮。

他沒戴眼鏡，穿著休閑裝，右手肘搭著車窗，左手開車，袖隨意挽起，坐姿慵懶，與平時的斯文守禮大為不同。

或許自由隨才是真實的許京淮。

溫凝抬手他額角疤痕，“以后我們每年都出來過一段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許京淮喜出外，“不可以騙我。”

“嗯。”溫凝想陪他找回被埋藏在時深原本的許京淮。

傍晚，許京淮加完油，準備開去附近縣城吃晚飯，離開加油站沒多遠，路邊站著位想搭車的孩。

溫凝見孩孤一人，“我們載一段吧？”

許京淮偏頭看一眼，溫凝為防曬在車里也戴著帽子墨鏡口罩，一塊面部皮也沒在外，“你這樣恐怕不敢上我們的車。”

溫凝：“......”

許京淮停車降下車窗，溫凝拿掉口罩，“你去哪里？”

孩想去縣城正是他們等下要去吃飯的地方。

“我們也去那，”溫凝熱招呼孩，“上來吧。”

孩上車安靜地坐在后排，溫凝回頭說：“我怕曬要戴上口罩，你別怕。”

“不會，”孩沒有任何防曬，皮黝黑糙，“這邊紫外線太強，不戴保護好皮就會像我這樣。”　

普通話流利不像當地人，溫凝問：“你來這邊多久？”　

“半年。”

“一直徒步？”

“對。”

溫凝心生敬佩，同時也擔心，“一個孩很危險。”

“前段時間搭車遇見壞人，上的錢全被搶走，我在路上走了兩天才找到個鎮子，在那邊打一個月工，拿到工資才重新上路。”

“你不怕？”

“怕，但還是想走，好像不走完這條線人生就不完，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執念。”

溫凝捂得嚴實，孩沒認出是演員，無所顧忌地暢快聊一路。

下車，溫凝還沉浸在孩的勇敢里。

高中時，對表演也有過孩這樣的執念，想著也就說出來。

許京淮：“或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這種執念。”

溫凝：“你的執念是理？”

許京淮笑笑，牽起掌心，“我的執念是你。”

溫凝沒想到許京淮會這樣說，墨鏡和口罩擋住慌的眼神和發燙的面頰。

許京淮拿下的墨鏡，“凝凝對自己認知太不清晰，”他握著溫凝手放在心口，“在我這，你勝過一切。”

溫凝接不住突如其來的告白，扭著轉移話題，“我了。”

天漸黑，剩下的路還有很遠，許京淮堅持不休息繼續走。

夜晚車輛稀，道路兩側的景也失去，空曠幽暗，森森的。

許京淮犯困，按下車窗，點上一支煙，吸一半溫凝睡醒，他立刻摁滅，“解困吸了一支，抱歉。”

“干嘛道歉？”溫凝眼睛，調直座椅，想起白天說讓他戒煙，“我隨口一說，不用放心上，你想就。”

許京淮打開顆糖放里，“不了。”

凌晨三點，許京淮快一夜未合眼，到服務區，溫凝坐上駕駛位強制他休息，兩個小時后，許京淮醒來換下溫凝，一路開到下午，進市區找家酒店洗澡休息。

整一天的車程兩人都累，洗澡后抱著睡了。

夜里許京淮喊醒溫凝繼續出發，又開兩個小時，車停下，許京淮說：“到了。”

奔波二十多個小時，溫凝以為他要去多絕的地方，卻停在一片黑乎乎的空地里，“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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