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青二人的位置到棲山差不多有三里多的路程。

來不及在附近找車，他們直接快步跑了過去。

路上，葉青跟黎星若說了外曾祖母電話的容。

“找到兜兜了，況很差，已經站不起來了！”

一聽這話，黎星若的臉也變得蒼白起來。

好一會的功夫，他們才終于來到了棲山。

隔得老遠，他們就聽到了暖暖止不住的痛哭聲，這讓他們的心頭都是一沉。

注意到他們過來，外曾祖母表復雜地朝他們招了招手。

葉青二人快步走上前，這才看清了兜兜的況。

只見兜兜正躺在一片草叢中，不停地大口息著，看起來格外虛弱疲憊。

暖暖則是守在旁邊，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怎麼也止不住，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寶貝……”

看著暖暖傷心的樣子，黎星若眼中滿是心疼，輕輕喚了一聲。

暖暖這才注意到媽媽來了，二話不說直接一把撲到黎星若懷中，痛哭不止。

“媽媽，兜兜……兜兜它……”

暖暖哭得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黎星若心疼不已，趕將摟在懷中，輕輕地拍打著后背，小聲安道：“沒事寶貝，別怕，兜兜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有事的……”

旁邊，葉青看著兜兜那虛弱無力的樣子，心中也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但他還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想，抱著最后一希，笑罵道：“好你個老兜，你是真狗啊，病了就直說唄，還玩離家出走？咋的，怕我付不起醫藥費？”

“走，我帶你去治！”

說著，他上前就要抱兜兜。

兜兜搖了搖頭，抬起爪子想要推開他。

但此時的兜兜早已沒了平時的力，僅僅是抬起爪子這麼簡單的作，就已經讓它竭盡全力了。

它里不停發出微弱的“嗚嗚”聲，像是在拒絕葉青。

然而葉青卻只當作沒看見，仍舊強地要帶它去治。

見狀，外曾祖母走上前，輕拍了拍他的肩。

“小葉，別折騰它了！”

“它不是病了，只是年齡到了，再怎麼治也沒用的！”

葉青的作一頓。

他知道外曾祖母說的是對的，但他心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恍惚間，他覺自己腦中的一弦，突然“咔嚓”一聲斷開了。

看著兜兜，外曾祖母嘆了口氣，道：“這孩子應該昨晚就已經頂不住了，一直強撐著才到了現在！”

聽到這話，正在想方設法哄暖暖的黎星若愣了愣，眼眶頓時就紅了。

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外曾祖母，隨后再看兜兜時，眼中已滿是心疼與不舍。

懷中的暖暖哭得渾發抖，聲音都有些嘶啞了，看得一旁的攝影師心疼不已，卻又不知該如何安。

直播間一直以來的輕松氛圍，此時也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這……假的吧，兜兜之前還好好的呢，又是玩又是打彈珠的，怎麼可能說不行就不行了？】

【可能是回返照吧，狗狗壽命將至會離家出走自尋斷，獨自承離別與痛苦！】

【兜兜年齡確實大了，能活這麼久說真的，已經是葉青家照顧的好了！】

【兜兜別走，別刀我呀……[大哭]】

【若寶和暖暖看得我好心疼啊，眼淚都止不住了！】

……

深深地看了一眼兜兜，葉青道：“它一直撐著……是想再見我們一面嗎？”

外曾祖母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手往后面指了指。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葉青這才發現，原來是這個位置能很清晰地看到遠外曾祖母的家。

想起前天剛來時，兜兜看著棲山發呆，好像就是在看這個方向。

當時他還調侃兜兜是不是有而發要寫詩，現在他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小子還會選地方啊！”

他看著兜兜無奈道：“咋的，最后一面都不打算跟我們見嗎？”

兜兜弓起前爪，勉強朝他作了個揖，像是在跟他道歉。

“呼……”

長出了一口氣，葉青想點煙，雙手卻止不住的抖，連點了好幾次才勉強點燃。

悶頭沉默著連咂了好幾口煙，他聲音略微抖朝外曾祖母問道：“，它……還有多久啊？”

外曾祖母搖了搖頭，“就只剩下一口氣吊著了，我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老人家年齡大了，看得多了，對這方面還是有所了解的。

聞言，葉青眼中一暗，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著煙，看著兜兜發愣。

本就郁的天空越發沉了。

外曾祖母艱難地蹲下，枯槁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著兜兜的頭，眼中滿是在看自己孩子那般的慈。

“這麼多年你也累了吧，這次好了，好好休息吧！”

用只有兜兜能聽見的聲音小聲道：“去前面等著，等到那邊了還養你！”

兜兜滿眼眷地看著，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暖暖干眼淚，走到兜兜面前，氣呼呼地道：“騙子，兜兜你是個大騙子！”

話才說到一半，一滴水珠打落在臉上，隨后淅淅瀝瀝的小雨就從天上落下。

但眾人都沒有要躲雨的意思，任由雨點打在上。

“我們明明已經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一直一起玩……我們說好了要去買零食……你還答應了我要送我去上學接我放學……你，你不守信用，你這個大騙子，我最討厭你了！”

暖暖最后一段話直接破音了，可見此時的緒有多激。

所有人，包括把暖暖從小帶到大的葉青，都從未見過暖暖這麼生氣的樣子。

面對暖暖的怒火，兜兜的眼中卻滿是心疼。

“汪！”

它虛弱地了一聲，勉強出一只前爪，輕輕搭在暖暖的手背上，仿佛是要安暖暖。

看著它現在這副虛弱的樣子，淚水逐漸又在暖暖的眼眶中蓄積。

最終，暖暖終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地上的泥濘臟污，雙直接跪在地上，抱住兜兜不放。

“兜兜，你不要死好不好……暖暖，暖暖不能沒有你……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玩的嗎？求求你不要死……”

暖暖不停地哭喊著，平時那開朗的小臉上此時布滿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