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的話，令尊也出自南疆風氏吧？”白川鼻子，嬉皮笑臉地用肩膀撞了一下，“這麼說起來的話，咱們倆還能算是遠房親戚呢。”

留的眼神瞬間變嫌棄，“談錢就好好談錢，別黏膩糊糊的套近乎。”

云苓投來好奇的目：“對了，白川你還從來沒跟我們仔細講過，你們白家跟風氏到底淵源如何呢。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你娘也出自風氏一族嗎？”

提起生母，白川的笑容淡了些許，輕輕點頭。

“不錯，當初苗疆分裂之后，五仙教余眾和風氏王族的旁系居于北疆，其余王族的嫡系則退至南疆，一分為二。”

苗人沒有國家皇帝的概念，只有部落首領的區分，其中以風氏部落的勢力最為強大。

風氏嫡系遷居南疆后，逐漸與當地的部落重新融合壯大，白家就是其中一份子。

“我父親所在的白家，原本只是風氏嫡系麾下眾多部將的一員，但他歷來很有野心，想在苗疆統一的大業中為真正的苗疆王。”

“為了實現這番宏愿，他千方百計地獲得了我母親的青睞和信任，并功求娶了這位風氏王族的嫡系公主，費盡周折謀劃了幾十年，終于如愿以償地為了新任的南疆之主。”

云苓微微頷首，白川不姓風，但他的父親卻是南疆王，大家一早就猜測雙方有姻親關系，事實看來的確如此。

白川的父母起初還算恩，不過這份甜在南疆王的野心之下并沒有維持太長時間。

“南北兩疆分裂多年，其實雙方山民早就不想繼續斗爭了，很多人都呼吁盼著重新統一。不過南疆部每個人的想法也有所不同，比如我母親就是堅定的保守懷派。

“不希兩邊再打起來，畢竟北疆的首領一族也姓風，們本就是濃于水的一家人。苗人同樣看中緣傳承，我母親一直主張停戰求和，重新壯大風氏一族。”

“但我父親卻不這樣想，因為他要做真正的苗疆王，倘若兩邊和好如初，王位怎麼都不到他這個姓白的。只有兩邊打起來，他才有為勝利者的機會。”

風氏是最古老的姓氏之一，苗民普遍認為他們是真正的媧后人，心甘愿地以他們為首。

五仙教更是自詡媧娘娘的使者，只認同風氏一族出的苗疆王。

白川嘆了口氣，“我父親暗地里做了很多事，為了阻撓兩邊和好，他甚至私下挑起南疆的斗。弄得南疆這邊的風氏族人死的死，傷的傷，等平息后，王族年輕一代的嫡系后裔幾乎全軍覆沒。”

“就連我母親，也都意外喪生于混斗爭中。”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眼中的恨意與怒火一閃而過。

“如今，南疆的風氏已經大不如前，幾乎是反過來附庸白家而活。”

“我父親本以為，風氏沒落到這種地步，其余族人便應該死心塌地的支持他了，可他實在低估了大家對于脈的看重。”

“沒了嫡系傳承人，大家寧愿重新回歸北疆，隨后停戰重盟的呼聲反而越來越高。”

“意識到這一點后，我父親才真正著急了，故而想要找哥回去做南疆圣，以此穩定族人的心。”

蕭壁城算是聽明白了，南疆這邊的風氏王族年輕一輩都死了，甚至找不出一個能夠接替王位的人，這才讓姓白的趁機稱王。

等稱了王后，又發現制不住手下的族人，便將主意打到了留上。

風老將軍是個意外，他是苗漢混，不過是王族嫡系和漢人的后代。

因為從小不待見被逐出南疆，卻反而差錯地躲過了南疆最混的斗時期，將王族嫡系的脈延續了下來。

南疆王想起還有這麼一號人，順藤瓜查下去，發現他不僅活著且還有一個兒時，頓時大一拍，下令把人找回來穩定局勢。

苗人信奉媧，風俗中多見對母系的崇拜，所以圣是必不可的存在象征。

留只有四分之一的苗疆脈，可就算是混，也是當今為數不多還繼承了風氏嫡系脈的人了。

更重要的是，是個孩。

以至于北疆為了防止南疆王再繼續作，狠下心找聽雪閣做委托令，讓他們殺掉當時被打冷宮的風留。

對于北疆來說，嫡系脈很寶貴，但苗疆統一更重要。

白川繼續冷聲道：“呵，我是個男孩，所以他總是埋怨我母親，怪為什麼沒能生個兒出來。如果有個兒，他就可以讓對方為南疆的圣，將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風氏有自己的習俗傳統，如果嫡系生了兒，無論如何是一定要姓風的。

留著下思索：“你爹這麼渣，他怎麼沒跟別的風氏再生幾個孩子？”

“他？生孩子？”白川眼神譏笑，“他當初在南疆搞出那麼大的子，被人下蠱毒報復，早就斷子絕孫了。”

“不過，他很久以前到是跟別人生了個兒，可惜脈混雜得上不得臺面，呵呵……”

云苓默默吃瓜，這話說的應該就是楚云菡了，上可是有突厥、苗疆和漢人三種脈呢。

南疆王游歷中原的時候，瞞著所有人與一個突厥公主相，對方正是蓮夫人。

和南疆王兩個人，一個想要振興突厥，一個想要統一苗疆，然后就這麼天雷地火地勾搭在了一起，對中原漢土虎視眈眈。

不過，云苓不覺得他們之間有多麼純粹的，不過是利益捆綁罷了。

蓮夫人母死后，南疆王還憤怒地想找聽雪閣殺，與其說是給人報仇，不如說是無能狂怒想要泄憤。

畢竟，蓮夫人一死，他沒了突厥勢力相助，為苗疆王的愿又遙遙無期了。

這麼看來，難怪白川如此厭惡他的父親，對方完全就是把他這個兒子當做工人來看待的。

而白川之所以和南疆王對著干，想來也不是因為叛逆，而是為了實現母親的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