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爸說了什麼?”
莫凌天擰眉,眼底怒意沉沉。
說了什麼?我和莫宏基只見過一次面,還是在我進公司第一年的年會上,后來莫宏基就退休了,也就只有這一次面,連話都沒說過,鬼知道他找我干什麼?
我沒好氣,“是你爹還是我爹?我是你媽知道得這麼清楚?”
莫凌天忽然把我摁在車上,下來俯湊近我,冷嗤:“給我來這套,你要是把我們結婚的事告訴他,我有一百種辦法弄死你。”
呵,我當時怎麼回事,原來是怕我告訴莫宏基我和他結婚的事。
的確我出不好,死纏爛打追了莫凌天七年,即便和莫凌天結了婚,也是形同虛設,他對我嫌棄滿滿,即便在床上,也從不親吻我,就是因為嫌我出卑微,嫌我低人一等。
我是出低賤,但不是犯賤。
我手推了他一把,“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沒做的事就是沒做,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他我們結婚的事。”
告訴莫宏基對我也沒有什麼好,我何必多此一舉。
只是心底還是堵得慌,原來和我結婚,是讓他覺得丟人,上不了臺面的事。
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沒開口,我和莫凌天也沒話題,更沒什麼好說的。
莫氏的老宅位于南城最貴的地段之一香樟路,梧桐公館的道路上很安靜,天氣逐漸轉涼,兩排梧桐掉了一地葉子,夕下金燦燦一片。
車停在梧桐公館門口,是中式古風裝修,多寶架上的古董價值連城,繞過黃花梨木的屏風,里面擺放著紫檀木的沙發,莫宏基正在泡茶,稀有的雨前龍井香氣彌漫整個茶廳。
有錢人都保養得很好,莫宏基也不例外,尤其這幾年將公司都給莫凌天打理,閑下來又有錢,看著也不過四十出頭。
莫凌天喊了聲爸,莫宏基沒搭理他,繼續專注泡茶,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傳聞莫凌天是不寵的小兒子,我沒想到這麼嚴重,居然還有父親漠視自己的兒子,難怪莫凌天天天找不同的人,心里扭曲缺了!
“您要我帶回家的人,顧,我帶一塊回來了。”
莫凌天說完這句話,莫宏基終于有反應,抬起了頭,視線很快地掃過莫凌天,落在后的我上。
“哦?你就是顧?港城代表大會上的那個顧?”
我愣了一下,“是的。”
“新聞上沒有你的正臉,沒想到是這麼年輕漂亮的姑娘。”莫宏基笑道:“坐吧,沒想到莫氏還有這麼出的員工。”
我在他對面位置落座,“您怎麼知道的,董事長。”
“南城商界新聞的頭條都是你,所有人都在好奇你的份,有人跟我說你是我的員工,沒想到是真的,看來我最近這些年錯過了很多彩的事。”
本以為莫宏基不近人,沒想到對我倒是和悅。
我和莫宏基相談甚歡,期間莫凌天一直坐在邊上喝茶,莫宏基都沒和他這個親生兒子搭過話,他仿佛一個形人,沒有半點存在。
我忍不住唏噓,雖說顧衛國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明晃晃的漠視,比厭惡還要扎心。
尤其莫凌天上面還有一個這麼到重的哥哥,對比之下落差更大了。
聊了一會兒,莫宏基的好友來了,是幾位四五十歲的男人,商界舉足輕重,有頭有臉的人。
莫宏基跟他們介紹我,頗為驕傲,像是父親介紹有出息的兒。
我看莫凌天一直低著頭緒低落,吸了口氣說,“莫總教得好,我在莫總手底下工作,都是靠莫總指點才一路學習有了經驗。”
莫宏基嗤笑了聲,“你倒是謙虛,他是我兒子,我再了解不過,他再修煉十年也未必有你半分魄力。”
有個中年男人說:“這兩年凌天做得也不錯,雖說沒有他大哥有魄力,但也算在進步,比起我家兒子好多了。”
“他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普普通通。”莫宏基不愿意再談莫凌天,岔開了話題,問起了我的事。
我一一回答,態度真誠坦然,我不覺得我自己的份有哪里丟人的。
這個世界上又不止我一個窮人,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不在乎別人的閑言碎語,更不在意別人的眼看法。
“你有對象嗎?”莫宏基面帶笑意,“我有個大兒子還沒結婚,他在國開公司,幾個月后可能會回國,你要是沒結婚,我倒是想給你們牽紅線。”
周圍幾人笑道:“顧這麼優秀,追的男孩子肯定不吧?”
莫凌天的大哥是最重的兒子,居然開口就說要介紹給我,實在是讓我寵若驚,沒想到莫宏基對我這麼喜。
我看向莫凌天,他低著頭握著茶杯,始終緒郁一言不發。
“顧有喜歡的男孩子嗎?”有個慈祥的中年男人問我。
我坐直,很坦然回答,“我以前念書時,莫總就是我的偶像,因為他我才進莫氏集團工作,他很努力很拼命,一直希得到父親的認可和贊同,就像是我一樣,我也希得到他的關注和喜歡,可惜我和他一樣,都沒有得到。”
我說完,茶廳陷了靜謐,所有人安靜了,莫凌天卻形一震,抬眸看向了我。
我抿了口茶,不疾不徐,“后來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努力都能得到回應,只需要做好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我做好了被罵的準備,但莫宏基深深看我一眼,眼睛有說不出的欣賞和贊許。
“你說得很對,問心無愧就好。”
吃過晚飯,莫宏基莫凌天去了書房,莫家的傭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抹了一把淚。
“好多年了,還是頭一回主喊小爺去書房,以前只有大爺經常去。”
我先離開了老宅,坐在車上等莫凌天。
半個小時后他從老宅出來,我看到他步伐輕快,整個人是我從未見過的輕松和愉悅。
“莫總今晚心很好,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開心。”
司機也看到了,由衷慨。
火紅的保時捷開過來,停在邁赫旁邊。
莫晴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邁赫的我,瞪大了眼睛,“顧?!你怎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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