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倒是好啊。”
思索了半晌,齊氏聲笑了一笑,隻是那笑容看起來有些淒慘。
就連拿著食盒的手都忍不住微微抖。
憑什麽?
憑什麽?
憑什麽他趙定不過就是一個四珠親王卻能帶皇帝閱軍?
難道宮不用通稟還不夠?
難道五龍在手在宮裏如無人之境還不夠?
為什麽還要讓他以親王的份去代替皇帝閱軍?
這可是隻有曆代太子才有的待遇啊!
齊氏心底不甘!
藏在袖子裏麵的手掌指甲更是深深的扣進了裏,眼底都泛起了掩飾不住的嫉妒之。
知道趙崇遠偏向趙定,但卻沒想到趙崇遠居然如此的偏向趙定!
還沒有為儲君,還沒有為太子居然就???
“公公,那陛下.....”
齊氏試探的開口。
讓趙定沒有為儲君,沒有為太子,便已經有了待皇帝閱軍的待遇,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在告訴皇儲之位非.....
“娘娘。”
王力士開口。
此話一出,齊氏形一蹦,立馬抬起頭,恭敬的看著王力士。
落草的凰不如。
若是放在往日,絕不會如此,但如今卻又不得不如此。
因為王力士是趙崇遠邊的人,是趙崇遠最為寵信的宦,有任何風吹草都絕瞞不過王力士。
“唉。”
看著齊氏如此,王力士長歎一聲,著齊氏手裏抱著的食盒,悠悠道:“娘娘,不該想的就不要多想了,多想無益。”
說到這裏,王力士話音一頓,意味深長的提醒道:“凡事過猶不及,莫要再怒了陛下啊。”
“我.....”
此話一出,齊氏神又是一駭,眼神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力士。
這句話什麽意思?
君王一怒,伏百萬。
而王力士如今這麽說?
難道趙崇遠要?
想到這裏,齊氏神更是一凝。
腦海之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位近日一來又被罷的老父親。
趙崇遠是念舊,是心,是對待皇室子弟不錯,更是幾次三番的嚴令皇室之間不得擅起刀兵,手足相殘。
但問題是他齊氏可不是皇室啊。
姓的是齊!
哥哥因為那一次的冒進已經死在了午門外,他老父親更是先被降職,如今再到被罷。
其中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趙崇遠在給齊氏教訓,讓老實點。
不該想的不要想,不該求的不要求,否則下一步就是!
說話間,養心殿,一名材高大,但麵容翳的男子從養心殿裏麵走了出來。
“臣,見過娘娘。”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府司指揮使蔣裘。
蔣裘雖然是府司指揮使,在大乾朝堂之中品階也不低,但卻是大乾皇室的家奴,對待皇帝的兒媳婦,自然也要禮數周全。
但也隻是麵上周全,隻是簡單的一禮,就背慢慢退下。
養心殿中。
趙崇遠站起活著陳年的舊傷老腰止不住的捶打。
瞥了一眼門外的齊氏和王力士之後,就麵無表的走了進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看著這一幕,齊氏目又是一凝,心底更是止不住的微微有些下沉
王力士一臉無奈的看著齊氏道:“娘娘,你也看到了陛下的態度。”
“公公。”
齊氏言又止,張了張,但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皇帝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
若是再不知好歹的往上撞,那等待的隻有一死,可若是不再嚐試嚐試就這麽放棄心底又有些不甘心。
“公公。”
思索了良久之後,齊氏抬起頭看向王力士。
“娘娘你確定嗎?”
雖然齊氏沒說,但王力士是何等人,自然一瞬間就猜到了的想法:“娘娘,當年益文太子曾救過老奴一命,今日老奴便幫娘娘傳個話,就當還了益文太子當年的恩。”
此話一出,齊氏心底莫名的一酸,張了張,終究對著王力士拱手一拜道:“多謝公公。”
王力士笑了一聲,看了齊氏一眼。
旋即轉邁步向著養心殿裏麵走去。
看著王力士如此,齊氏心底複雜莫名,昔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即將母儀天下的太子妃,何曾落得如此下場?
養心殿。
王力士笑著跑了進來,對著趙崇遠笑道:“啟稟陛下,太子妃正在殿外。”
說著王力士又笑道:“奴婢瞧著是給您送他親手做的麵湯來了,奴婢都聞著味了。”
趙崇遠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力士道:“你是還恩來了吧。”
此話一出。
王力士神一震。
噗通一聲!
直接跪在了地上,叩首拜道:“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哼!”
趙崇遠冷哼一聲,眼神微瞇的看著王力士,不過卻並未說什麽。
懶散的說道:“讓哪裏來,哪裏去吧。”
說罷便不再搭理王力士,拿起放在一旁的狼毫筆,繼續低著頭理著手中的奏疏。
王力士抬頭看了一眼趙崇遠,見著趙崇遠依舊在理奏疏,趕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向著養心殿外麵跑去。
沒誰比他更清楚。
剛才的那一刻,他距離死亡有多麽的近!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趙崇遠雖然心和,但那也是君!那也是虎!
虎怒起來是要吃人的!
當年益文太子救了他一命,但現在可不會有了。
不過如今,益文太子的恩倒也還上了。
門口。
齊氏見著王力士走出,連忙上前問道:“公公,陛下他?”
王力士冷著臉道:“娘娘,哪裏來,哪裏回吧。”
說著不等齊氏開口。
王力士便已經轉向著養心殿裏麵走去。
見著王力士離去的背影。
齊氏終究是忍不住捂著哭了起來。
嗚咽無聲,唯有淚長流。
不可改!
一切已經了定局!
“娘娘。”
見著齊氏嗚咽,旁的小太監忍不住開口,走上前想要攙扶齊氏。
齊氏沒說話,隻是一把推開旁的小太監。
任憑著手裏的食盒掉落在地上,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向著乾清宮外麵走去。
一切都輸了。
徹底的輸了!